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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琥珀刚才被那道黑影寄生了…… 芬里尔眸色一深,眼底似泛着厉芒寒星,他沉声告诫着所有人:“今天先回去吧,以后你们若是再碰上这种黑影,一定要躲开。” *———————————— 入冬之后,波蒂斯满城都垫满了厚厚的积雪,连护城河的河面也冻住了,时常有兽人幼崽在上面嬉戏溜冰。 桑晚裹得厚厚的小身板活脱脱像个圆球,迈着小短腿刚滑了一小段距离,就被芬里尔揪着衣领,像是拎着只小鸡崽般提走。 “快开春了,冰面越来越薄,不准在上面玩。” 庭院里的绿植如今只剩枯枝,上面裹满了白糖似的冰霜,地面铺了一层厚实的缟素,片片雪花如鹅毛柳絮般飘舞在空中,白天碎碎堕琼芳。 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桑晚费力地蹲在地上,用带着毛线手套的双手刨起两个她拳头大小的雪球,然后用力地在空中丢出一个抛物线,一个掉在了芬里尔的背上,另一个则落到了琥珀的头上。 琥珀抖了抖头上的碎雪,随意地捏了一个小雪球,放轻了动作扔回去。 相处了快要三年,哪怕是粗枝大叶的琥珀也知道和娇弱的幼崽玩闹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力度别伤到了她。 被小雪球打中脊背,根本不痛不痒的芬里尔淡淡地看了一眼桑晚,直接垂下眼睛,继续专心地用双手的棒针织着毛衣,手指灵巧地上下翻飞,舞出蹁跹的弧度。 正好过来帮芬里尔打下手准备晚饭的阿蜜莉雅和罗纳德,看到这个场景眼珠子都惊得快要瞪出来了。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诡异。 平日里不苟言笑,冷峻凛肃的芬里尔竟然在一本正经地织毛衣? 罗纳德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崇拜的对象,冷酷严厉的芬里尔套上围裙洗手做羹汤,现在却又竟然撞见他织毛衣的场景,愈发感觉芬里尔高大威猛的形象在他心底变得崩塌溃散,急声质问道:“芬里尔,你怎么连这个都会?” 芬里尔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你才知道么?” 桑晚则有些得意地抬头挺胸,露出自己身上带着毛茸茸小球的帽子,围巾,甚至还抬起双手展示自己的手套,用炫耀的口吻说道:“这些都是小芬给我织的哦。” 罗纳德一脸震惊和幻灭,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以前那个冷漠孤高,威严得令人不敢有丝毫冒犯之心的芬里尔么? 其实就连三年之前的芬里尔也无法想象,那个根本不会照顾幼崽,曾经咬伤了幼崽,将幼崽丢进河里洗澡,将病重的幼崽留在家中,三番几次地差点将幼崽养死的他,现在竟然会细心体贴到了这样的程度,在时光的洗礼之下变成了一个无比合格的男mama。 芬里尔则已经认真地开始思考起来,他手里这件毛衣刚织出来一个雏形,他每天晚上织半个小时,至少还要再织两三周,他计划着在开春回温之前织好毛衣,那个时候正好适合幼崽穿。 不行,一件不够。至少也要三五件不同的样式换着穿,芬里尔忍不住皱起眉毛,心底暗暗盘算着赶工。 桑晚见芬里尔只顾着织毛衣,走到琥珀的身边,只给了琥珀一个眼神,琥珀就心领神会地把她抱到了芬里尔的身边。 这对于三年前的琥珀也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现在的他在长久的相处之中,竟然和幼崽默契到只是看她的一个表情或是一个动作,就能领会她的想法。 当然,从前骄傲的他也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沦为一只人类幼崽的狗腿子。 “小芬,刚才我朝你丢雪球就不能有点反应吗?先别忙着织毛衣了,来跟我们一起来打雪仗。”桑晚不满地开口。 芬里尔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毫无办法地把手里的棒针放下,虽然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眼底却带了几分隐晦的宠溺,他在地上随意地揉搓出一个小雪球,朝琥珀的方向丢过去。 琥珀横眉冷眼地质问道:“你丢我干嘛?” 芬里尔一副理所应当地开口:“不是要打雪仗么?我和她一组,你为另一组。” “凭什么?这也太不公平了!”琥珀正要炸毛,一架奢华的轿辇却在庭院门口停下,八个高大兽人轿夫恭敬地立在身侧,一道柔媚的声音从轿辇之中慵懒地传来:“你们幼不幼稚?真是可笑,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玩打雪仗。” 正是处理完公务,从领主府而来的紫珏。 桑晚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是我叫小芬和琥珀陪我一起玩的。” 紫珏从帷幕之后探出那张妖冶魅惑的脸庞来,像是有两副面孔一样,明明刚才还一脸嘲讽,现在却是笑语盈盈,双标到了极致,他立马改口:“原来是乖崽想玩,哥哥陪你一起玩好不好?我也来加入……” 紫珏话音未落,两团比兽人脑袋还庞大的雪球被狠狠地丢到了他的身上,直接将他的脸淹没在了雪球里。 跟刚才只有幼崽拳头大小的雪球比起来,这个雪球几乎抵得上好几个铅球的大小。 ……这些球属实是带了些仇恨和情绪的。 琥珀的尾巴亢奋地高竖起来,芬里尔虽然看着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手里揉搓的雪球动作却没有停,甚至还动用了异能,跟刚才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