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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心念已定,扶疏的藤蔓们齐齐缠住她的腰腹和双脚,将她像是荡秋千一般腾空丢了过去,对准了方向直直地丢进了那扇窗户里。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桑晚捂着摔疼的屁股墩,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再看清殿内华贵奢靡的铺设之后却愣住了。 金丝银线绣满了浮世绘的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各种样式的胡桃木家具描金雕花,墙上悬挂着巨幅浮雕艺术绘画作品,带着流苏的帷幔遮盖住了一张椭圆形的大床,床头堆砌着各色的鹅绒枕头,繁复花纹的壁炉正跳跃着火焰,映射出桑晚惊疑不定的面孔。 她意识到了这个房间主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正手足无措地想要寻找通道离开,却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跌落在地的金杯,四脚朝天的摔倒,离开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桑晚忙不迭地爬起来想要逃跑,但为时已晚,一根莹白如玉的纤细手指,柔媚无骨般撩开了层层帷幕后的轻纱。 第二十四章 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 柔媚无骨般撩开了层层帷幔之后的轻纱。 当桑晚看清楚了那层层轻纱之后的半张脸,呆怔在了原地。 芬里尔和琥珀的容貌应该用俊朗这个词语来形容,而红琮就长得很秀气,他已经算男人中长得很漂亮的, 但这人的容貌却更加胜了一层, 可以说是美得雌雄莫辨。 这是一种带着震撼力和冲击力的惊艳, 似乎普天下那些形容美丽的词语用在他的身上, 都太过苍白和乏力。 这人竟然有着一双浅紫色的眼睛,眸色犹如紫水晶那般皎洁剔透, 又像是五月中旬,在平原上绵延万里的鸢尾花。 他只是微微抬起浅紫色的眼睛,眼角上挑,便是媚骨天成,就如同是水中望月, 云边探竹那边撩人心怀。 之所以是他,是因为这人袒露的前胸平坦。 紫眸男人穿着的服饰十分有异域风情,身着一袭楼兰古国的藕荷色绛纱长袍,犹如清雾笼泄绢纱, 紫棠色的头纱曳地, 脑门上有光玉髓的流苏额饰,坠在了眉心, 毛茸茸的耳尖穿着黛紫晶耳坠。 他的胸口大喇喇地裸赤着, 露出肌rou玉雪和粉嫩两点, 胸前佩戴着一个金圈绀紫项链,至于手部的配饰更是繁多奢华, 青金石和绿松石制成的手钏, 连几根手指也戴上了点缀着孔雀石的黄金护甲。 紫发男人半躺在床上, 香肩半露,却是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腰链上的雀头色流苏随着他微动而摇曳轻摆,玉骨生香,胸部姣好的曲线顺着修长的玉颈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 艳色绝世,占尽风流。举手抬眸之间,眼底荡开波光,潋滟缱绻,便邪魅妖媚得让人不敢直视,犹如山野故事中专门蛊惑人心的精魅。 “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一只小老鼠。”男人唇角微挑,轻轻弯出好看的弧度。 桑晚张了张唇,僵立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只幼崽看起来倒的确十分惹人怜爱,乌发雪肤,一双黝深乌漆的眸子像是黑曜石那般清耀出尘,光华流转,犹如小鹿般纯澈。 可是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番,幼崽的头上并无兽耳,身后也没有翅膀和尾巴,所有一切的兽人体征都没有。 刚才还眼波盈盈,一脸笑意的男人却猛然脸色一凛:“你是人类?” 桑晚犹豫着点了点头。 男人眸色一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不出喜怒:“人类……还是这么一只年幼的人类,竟然能够独自溜进领主府?” “我,我是被红琮抓进来的。”直到话音刚落,桑晚才恍惚察觉这句话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 或许是男人的美色太过迷惑人心,桑晚忍不住脑补了一处强取豪夺的戏码,有些关切地问道:“难道你也是被他抓进来的吗?” 男人高高在上地瞥了一眼桑晚,没有说话。 纤长白皙的手指拿起玉盏浅呷一口,琉璃剔透的玉盏被他两根葱削般的莹白指尖勾起,竟是黯然失色。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伸向了床头的摇绳,摇绳上方系着的铃铛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 桑晚一脸懵地看着这一切。 铃铛响起之后,男人紫罗兰色的双眸漠然地望了过来,桑晚只觉头皮传来一阵刺痛,就像是被小鸟尖利的嘴壳轻轻啄了一下。 但这股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更让桑晚诧异的是,掌中的幼苗颤巍巍地爬了出来,小幼苗还人性化的一抖,叶片尖哆哆嗦嗦地指向了紫眸男人的方向。 这是桑晚第一次没有释放异能,异能的本体幼苗却主动出现。 然而紫眸男人那副平静冷漠的表情像是一幅面具如破裂的镜子般碎裂,竟然是一副比桑晚还有震惊的模样。 紫眸男人愕然启唇,轻声呢喃着:“怎会……” 同一时刻这所房间刻着铁兽,描金雕花的乌金大门被打开,一队铁盔钢甲的士兵肃然冲了进来,为首的士兵带着恭敬甚至畏惧地朝紫发男人行了个礼,剩下的人则带着兵器的铁锈气味直冲过来,似乎是一副要缉拿桑晚的架势。 却被紫眸男人冷声呵停:“算了,先把她留下来,你们滚出去。” 一行人连忙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甚至都不敢多言半句,随即便快步离开。 桑晚亲眼见到这群士兵对紫眸男人这副恭顺尊崇甚至到了畏惧的态度,她再迟钝也发现了有多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