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谁是凶手[快穿]在线阅读 - 第3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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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忍细看,可那处实在动静不小,又怕错过什么要紧细节,只得蹙着眉,忍着胸口的恶心,用余光不经意间瞟着。

    丁烟恍然间觉得修仙者超乎常人的视觉并不是好事,她能轻易捕捉到白色小虫以口器撕咬开老者脚踝上的那层rou皮,又接连不断地从皮肤的豁口处簇拥着,冒出肥硕的身躯。

    这些小虫倒是很像之前和覃彧在魔界探洞时,洞外沼泽中的rou虫,那些爬在死树桩上堆积而成的rou团。

    她一个激灵,转身敲了敲覃彧的衣甲,“这小虫真恶心,怎么跟魔界那个蜥蜴洞外的那么像?”

    覃彧皱皱眉,他俯身往老者的死尸那边靠近些许,那干瘪的rou皮上确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魔气,“是有些相似,暂且留意些。”

    正说着,长廊深处,便是巫医处的大堂中又传出一股浓郁的无根水味,比之前几次都要明显。

    二人对视间便决定执行方才的计划,丁烟摊开手掌凝出一柄薄薄的冰刃,无丝毫犹豫便往自己腹部划去。

    一切轮转都发生在刹那间的手足-交错,覃彧把着丁烟执刃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所站的方向猛地一带。

    “嗤”的一声,是冰刃划破甲胄入rou的声音,丁烟染上了满手的鲜血,抬头朝覃彧面上望去,他一脸淡然,恍若没有知觉一般朝她道,“行了,你扶我进去吧。”

    “这与我们说好的可不一样。”

    覃彧打断了丁烟的话头,“那个女人说不定就在这里,你们相互认识,把把脉便能知道你是女儿身,不太合适。”

    丁烟沉默了,她擦干手上的血迹。二人虽说用的是木质傀儡身,可痛还是会痛的。说是怕碰到高映叶,这个借口也太拙劣了,之前在河畔遇见高映叶的时候,他还抱着自己呢。

    与之前说好的不一样,覃彧这是...关心她吗?

    覃彧屈指往她额头上猛地一弹,“想些什么呢,还愣着。”

    “傀儡身居然还能淌出这么多血。”丁烟撕下一边袖子,捂在覃彧被划伤的腹部,搀着他从长廊拐进巫医处的内室。

    内室中弥散着一股血腥味,这味道与空气中的汗臭、药味夹杂在一起,反而没有在外嗅到的无根水味浓郁。

    屋内被层层从梁上落下的灰布间隔开来,每处空档便个竹床床位,从南疆分配来随军的巫医虽说不少,却也难以顾及到每处。

    丁烟找了个无人的隔间,虚扶着覃彧,将他搀到竹床上斜倚着。

    “痛吗?”她忍不住再问了一次。

    只听覃彧轻声笑道,“假身子罢了,又谈何痛或者不痛?”

    他伸手指了指对面竹床上堆着的几套衣物,示意丁烟及时换上,能假借着巫医的身份接近无根水。

    在覃彧的掩饰下丁烟取来了那套衣裳,南疆的巫医大部分是女人,衣裳的大小勉强能穿下。只是其余的配饰有些多,她依照着记忆中的模样随意将银饰往脖子上胡乱一挂,而后将身上换下的甲胄堆在覃彧所躺的竹床之下。

    走廊中巡视的巫医正经过覃彧的床头,见布帘外的挂牌未取下,便朝丁烟道,“怎么不取牌?刚从战场上下来的?”

    丁烟将手握着纱布摁在覃彧腹上,正好手上满满是血,她便侧着脸道,“刚来的,牌还没来得及取,他小腹被划伤了,伤口半指深。”

    “半指深?这血量,得赶紧处理伤口才行。”那女人凑过来看了两眼,目光扫过丁烟的面庞,“映叶给的水呢,他喝了没?”

    丁烟摆摆头,“一直给他摁着伤。”

    “行,那你等着。”说罢,那女人匆匆拐出覃彧所在的隔间。

    覃彧和丁烟二人交换了眼神,看来无根水很可能在高映叶的身上。

    手心沾染上的血似乎有些凝固了,丁烟将纱布掀开一角,只见覃彧腹部豁口的深处露出的并非皮rou,而是一层层的木纹,血迹从木纹中渗出,量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减缓。

    丁烟伸手往自己虎口处猛地一掐,还是隐隐有些痛感,她将双眸凝在覃彧的面上,他面色寻常,反而看起来有些轻松。

    还未等她开口询问,方才的女人便带了一只瓷碗和一个针线包来。

    “东西我放在竹床上了。”

    “哦,知道了。”丁烟也不回头,就这么应道。

    只听瓷碗被放置在竹床上的声响,那一碗水散发着缕缕清新的香味,驱散了她鼻尖处浓厚的血腥。

    有无根水的味道,很浓,却又不是无根水。

    一会儿后丁烟才去取放在竹床上的瓷碗,转身却见那女人还立在原地,她朝丁烟道,“见你甚是面生,你是巫医处下哪个房的?”

    丁烟哪知道巫医处下有什么房,她只得硬着头皮先将瓷碗端到覃彧面前,喂他饮尽了碗中之水才道,“在南疆是服侍圣女的,如今出兵明周人手不够,在女皇与圣女的示意下,便派了奴婢来。”

    女人眉头依然微微皱起,盯着丁烟片刻,直到又有人匆匆跑来唤她,才离开他们所在的小隔间。

    丁烟用冰块化成的水净了手,朝覃彧道,“你的伤口怎么办?”

    覃彧点了点他脚边的布袋子,“这里面应该是南疆巫医所用的针具,我止血自愈后,你用针线将我的伤口缝上。”他说的颇为随意,连丁烟都替他皱眉。

    “快些。”覃彧催促道,“刚饮下的那碗水,该是与无根水有过直接接触。又化了些麻痹通感的药材,若不想露出马脚,便该趁此机会行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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