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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嫣与玉溪只见这么久,以为玉溪是想留下来争取些时间,泪扑簌簌地就流了下来。 “走啊!”玉溪急了,直接消失在井口处。 乌蓉这时也逐渐冷静下来,反倒劝起丁嫣,“四娘,我们护着耀哥儿先走吧。” 耀哥儿抱着乌蓉,也止住了眼泪,瞪着大眼看着丁嫣。她这才无奈妥协,取了火折子,走在井道的最前面。 井道悠悠长长,好在没有分叉口,丁嫣不会迷路。 乌蓉却早已迷糊,这井道越往深拐,她心中却发嘀咕。耀哥儿从没走过这么久,步子越来越慢,好在他还没求乌蓉抱他。 “四娘,我们走了这么久,总该到出口了吧?”乌蓉说着,顿了顿,又道,“王爷他该在密道外等我们吧?” 丁嫣又怎能知道这些,只听远处突然传来带着节奏的“咚、咚、咚、咚”的声音。 乌蓉吓得厉害,又问,“不会是有人追来了吧?” 灵台中的丁烟终于开口,“快到城郊了,你们再走慢些,能在密道里错过这队人马。” “人马?” “既然睿王要造反,怎么可能没有兵?那包裹里有些吃食,你取一些喂给耀哥儿,也好休息一会儿。” 丁嫣也全是强撑着一股劲儿,她心中也没有谱儿,只是乌蓉软弱,她也只好做起主来。这会儿丁烟发话替她做了决定,她也终是放下心来,依言照做。 乌蓉本不同意停下,但丁嫣却再三坚持没人跟在后面,她才得空喘了两口气儿。 心中那根紧绷的绳儿终于松了些,停下急行的步子才发现脚上的鞋已经湿了一半。她摸了摸耀哥儿方才被撞过一下的后脑勺,递给他一块甜糕。 三人在井道中走了有小半个时辰,耀哥儿也没喊累。其实平日里丁嫣对耀哥儿有些说不出的羡慕,现在看来倒也释然了。 这会儿说是在井道里歇息,可连个下坐的椅子都没有,等到上头行军的脚步声一落,丁嫣便又催促两人快走。 乌蓉这时已完全依着丁嫣办事,全将她视作主心骨。 第229章 神木(38) 丁嫣用匕首斩开于井道口挡路的藤蔓,出了井道,便是如丁烟所说的城郊。 三人一路从井道来到城郊的大路口,就见一辆马车等在那里。 乌蓉不疑有他,认定那该是王府的车辆,拉着耀哥儿就要上车,却被丁嫣拦了下来。 “阿钰让我们去渡口找他会面,如今未到渡口就有人接应,不觉得奇怪吗?”丁嫣将耀哥儿藏到乌蓉身后,“娘,你和耀哥儿一起在这儿等我,四娘先去探探虚实。” 乌蓉觉得丁嫣说的有些道理,正准备应下,却见那马车上的侍卫朝她们这边迎来。 侍卫朝二人行了一礼,显然是认识,“王妃、小少爷、四小姐,小人是王爷派来接应的。” 丁嫣也不慌,只道,“父亲人呢?” 那侍卫不卑不亢、目光如炬,道,“蜀中才真正是王爷的领地,吩咐小的将王妃与少爷、小姐送往蜀中。临都城内局势不稳,需尚王爷主持局势。” “你我四人坐这马车,何年何月才到得了蜀中?” “小人先驾车送各位前往渡口,再做打算。” 这也算与先前的目的对上,丁嫣消了几分疑心,让乌蓉与耀哥儿先一步上了马车。自己将四周地形记牢,才随后坐在车脚边。 乌蓉在马车中逐渐调整着慌乱的心情,见丁嫣一人坐在车外,不由得心疼起来。“四娘,你前日才染了风寒未愈,还是到车内来吧。” 那侍卫也随着乌蓉的话劝她,“四小姐到马车里去吧,您一个女儿家,倒容易让人起疑心。” 丁烟也在她灵台中劝道,“你去马车里避避风,我帮你瞧着呢,不必担心。” 丁嫣这才应下,躲入马车内。想是一时城内大乱,反而城郊处少有追兵和行人,一路顺遂。 那少年阿钰果然如约定所说,等在渡口。 出人意料的是,除阿钰外,那丫鬟玉溪也到了渡口,说是王爷不放心他们三人,单独将她乔装打扮,放了出来。 丁嫣风寒未愈,上了船,便也算到了处安稳位置。 玉溪伺候着她,洗了澡,又换了身衣裳。 丁嫣躺在床榻上,随着那船起起伏伏。 总觉得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奇妙,十三以来,先是认识了阿钰,又与脑袋里住着的丁烟结缘,如今就连天下都要变了,还得离开定王府... 丁烟听着小姑娘连连叹气,猜到她是一时遭遇剧变难以消化,柔声劝道,“这些事谁也难料到,所幸无人出事,大家都很好不是吗?” 丁嫣抚额,似乎忘了两人是为何冷战。 “福兮祸兮,这次说来还将你那暗卫转到明面上来了。”丁烟听到船舱外的动静,“他现在似乎就在窗外,为何不叫他来聊聊。” 说罢,丁烟直接跳出小姑娘的灵台,反而顺着覃彧的气息钻入画中,给丁嫣留下一句,“就只留你二人一屋。” 她只是猜测,却不想真钻入了覃彧所在的画卷里,他半倚在树下,举着一把细碎的骨甲,似乎依然在琢磨卜卦。 这画卷很是神奇,神识可以化为实体,她飘荡到覃彧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覃彧一把抓起地面上散碎的骨甲,转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