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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彧的目光并未在这个与自己长得相似的小孩儿身上驻留多久,听他这般客气地回了话,便将丁烟带离了琉璃宝珠。 丁烟本来还想与零再聊两句,不料目光一转便出了宝珠,“这珠子,你怎么能用得这么熟练?” 琉璃宝珠被原主化为她的本命灵宝,现在却被个魔修随意驱用,那原主若是真在这幅躯壳中,还不得气晕了。 “本就不算什么难事。”覃彧轻哼一声,又掠了她腾起至半空,好在这次没用那移形换影、跨越空间的法术,只是比她御剑要快上许多。 覃彧像是驾了云,离地面似是有百里,山川水泽在眼中便是一团团大小不一的点儿,她也不能辨认当下是到了双罗的何方。 就这么被他提溜着半晌,丁烟觉得储物袋中一物隐隐有些发热,取来一看竟是万华宗的长老令牌。 双罗大陆上正邪争端不止,大小战争频发,人修与魔修之间的战争已有千万年之久。不是为了争夺灵脉,便是宗派摩擦,总是不得善了。 而人修宗派之首万华与魔尊覃彧更是大小战了数次,只是原主前期水准远不够参战,入大乘境派发长老令后又多半在闭关,便也没和覃彧打过照面。 她拿着令牌,有些心虚地抬头看了覃彧一眼,“你不要误会,我才不是jian细呢。” 覃彧速度快,只觉她胡乱动得云头不稳,摁了她胡乱动的手,“别闹。” “我可没闹,是说实在话。”丁烟见他根本没认真听自己在说些什么,便将令牌递到覃彧面前,“我说,我可不是万华宗派来的jian细。” “就你,傻乎乎的还jian细。”覃彧微微勾起嘴角,“就算是jian细又如何,我将你带在身边便是,看你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就这么谈笑间,令牌的热意和光华消散,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丁烟心知这是万华宗的长老召回令,不是有大事发生,是不会用的。 她对着手中的长老令凝视几秒,有些落寞,心中暗暗对原主道,“亏你在万华宗千辛万苦混到长老之位,抱歉了。” 这么想着,突然脑中一阵刺痛,想是原主残留的神识?就当是叛出师门的惩罚了,丁烟吐出一口浊气,将令牌重新收入储物袋中。 “也不知有什么好担心的,万华宗上只不过是些草包罢了,总有一天容不下你。”覃彧见她低头不语,好似是伤心,不由得劝了两句。 覃式夸人果然与众不同,将万华宗上下都一顿好损,倒也让丁烟好受不少。 ...... 覃彧的云速不是一般驭剑能比,生生将一日夜的行程压缩为三个时辰。 丁烟下了云头落了地,眼见面前的八万群山,只觉得面上吹多了冷风,酥麻地慌。她用手搓了搓双颊,好在还是水嫩嫩的手感,没有干燥。 魔界处于八万群山之中,有山势作为天然拱卫,来人倒是稀少。只是此处的灵气匮乏,远不如方才双罗大陆之上来得充裕,更不能和北方的蕈岛、羽台相比。 魔修的修为增长大多靠吞噬他人,不像正道修士一般吸收灵气,此处为家倒也合适。 覃彧带着丁烟来到一处林间的平地中,于平地之上画了个阵法,他则站到了阵法中间,朝丁烟勾了勾手指。 丁烟乖乖靠近他,也在阵中站定。只见覃彧掐了个诀,嘴里似乎念了两句什么,未听清。 阵中白光于一瞬间冲天而起,几乎照亮了整片林地。 二人转眼便化身于一龙头之上,而龙头从山间凸起。丁烟放眼望去,是一片青山丛丛,连绵不断,直视脚下,深渊万丈。 覃彧又掠着她,顺着那龙头两个起落,便来到一几丈之高的白玉门楼前。门楼巍峨,其上居然未题字,仅是空白一片。 门楼奇异地建在山顶,像是为空中之云做拱卫,好似幅画框收纳另一面的群山之景。 被覃彧带着走入门楼,眼前景色突变,一座雄伟的黑金行宫在眼前铺开,行宫上的牌匾与门楼一致,亦未有题字。 行宫前一左一右立着两只卷云石狮子,见了覃彧后好似活了一般,眼睛扑朔地眨了眨,然后从石凳上腾跃而下,瞬间化作人形。 卷云石狮化成两位壮汉,满脸的络腮胡,“见过魔尊大人,恭迎魔尊大人回宫。”两人与那羽台上的信天翁姐妹一样,是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衣物的颜色有所区别。 二人均着银边云纹罗衣,配文武袖。一人罗衣主灰,左文袖,右武袖;一人罗衣主黑,左武袖,右文袖。 丁烟用神识探了探两人的修为,竟然均与自己不相上下。暗衬,怪不得覃彧笑自己是只小菜鸟,连给他看门儿的,都是大乘期的修为。 “免了。”覃彧朝空中一个虚扶,便免去了两人的见礼。 卷云石狮第一次见覃彧带人回来,还是个女人,两人对视了一眼,颇有几分揶揄。“魔尊大人有何吩咐?” “本尊不在宫中的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下去歇息吧。”覃彧摆手欲挥退二人。 “这位姑娘可是魔尊大人带回之客?”卷云石狮这么问,四只眼睛却分明看向了丁烟。 “姑且算是吧。” 一对卷云石狮听了此话,回首便与丁烟打招呼。 灰衣大汉行了一礼,道,“姑娘,吾乃魔尊近臣时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