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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黄鹂,真有趣儿,我那宫里平日比这儿更闷,有时间你也去我那儿唱唱。”瑾炀见这宴已用得差不多,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覃彧耐着性子见他们一群人闹了许久,这番好不容易再静下来,便欲谈些正事,“阿斌,本尊此次来羽台,本是有要事欲与毕方相谈,奈何他入涅槃,倒也不便多叨扰。” 阿斌想起毕方化蛋前特地吩咐过的话,“魔尊大人勿急,吾主涅槃前曾有吩咐,只要魔尊至此,无论何事都由阿斌做主,可与阿斌相商。” “本尊欲求羽台隐逸之法。” 妖修不比人修、兽类数量繁茂,又不及魔修阴狠,多半为双罗散修。这羽台之上是鸟族妙境,能得如此之多能化形之妖兽,靠得便是羽台外的屏障。 毕方与自己本是故交,有话自然好说。而这火鸦阿斌与鬼车瑾炀虽说是毕方下属,与他却是隔辈。 那鬼车瑾炀听罢此言果真变了脸色,而火鸦阿斌则做思衬状。 羽台隐逸之法,饶是她看不穿修为的覃彧都在天边找了许久,可见其珍贵之处。丁烟暗道:覃彧真是狮子大开口,自古以来便为逆转时空之力至上,这不就跟人家要那枚赤蛋一样难吗? “此事重大,魔尊大人能否与吾众几日做商讨?”阿斌似是有些想法,却不敢当面明说。“吾等自会为魔尊大人备下宿处。” “罢了,那便容毕方涅槃后再议。”覃彧起身便要走。 阿斌匆忙挡至覃彧身前,“魔尊莫怪,宽限一日,吾众今夜便商讨对策。若当真不成,魔尊再走亦不迟。” 一旁的侍女见了阿斌脸色,已跪至二人身旁,“宿处早已备好,吾主吩咐过,那扶桑宫一直为魔尊大人所留。” 覃彧轻叹一句,“那明日,本尊欲得一答复。” “一定。” 这宴席说得上是不欢而散,阿斌忧思忡忡,瑾炀有怒却不敢言。 覃彧与丁烟被一路带到扶桑宫,侍女仅将人送到宫门前,便化鸟离开。 扶桑殿中贴种着两棵桑树,相护相持,盘旋入梁顶,那桑木与宫殿浑然一体,倒像是由此树所长成一样。 丁烟不由得上手抚了抚树皮,这扶桑似是有灵性一般,补给她一团浓厚的木灵气。 扶桑树后掩着一张卧床,其上洁净无尘,想是常有人来此打扫。 “我猜你今日定是白等,人家就靠着这隐逸之法繁衍壮大,不会那么容易给你的。”丁烟往床边靠坐下来,刚喝的那盏酒,醉意未消,脑袋里现在还晕乎乎地。 覃彧又不理她,在床铺上打坐调息起来。 “哼。”丁烟轻哼一声,直接倚到覃彧身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你一个魔修,装模作样打什么坐,又不是刚练了魔功吸了他人灵气,需要调息。” 覃彧只是轻轻睁眼,静静地看着她。 “你莫不是,伤还没好?”丁烟自知眼前人不愿与自己多话,又絮絮叨叨道,“之前在蕈岛上,你明明能和我一起将那小姑娘送回去的,也不知那癞虫合蟆吃了多少人。” “什么眼力,还以为岛上是人嘛?”蕈岛奇地,那村里的人均是些修为低微的菇菌精怪,状似妖修,却能早成人形。“你独自上岛...” 他身侧的人儿已合了眼,双颊泛红,面若桃花,檀口轻启,微微吐着热气。想是不胜羽台佳酿之酒力,醉了过去。 覃彧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不知多久,直到宫外红日已落西山。只觉命途莫测,天命难追。 几千年前,持琉璃宝珠那位人修所推衍的卦象竟然都一一应验了,而自己...真会变成如他所说那般吗? ...... 丁烟梦见自己在沙发上睡得迷糊,而覃彧将她搂上了床,又盖上被子,还紧紧抱着她。一觉越睡越热,连腹中都热辣辣一片,捂出满身香汗。 覃彧见她皱着眉,似是睡得难受。那般斜靠在床沿上,脖颈借不了力,长时以往,确实难受。内心挣扎半晌,他还是决定将她挪到床上,自已早便能腾云,一时竟忘了御物的法术,难道要让自己用手来搬吗? “热...”她嘴里已嘟嚷起来,覃彧心乱得很,没听清楚,只得俯首凑近。 “热死了!”丁烟轻喝一声,竟将自己惊醒。擦擦额头的细汗才回神,脖颈也是又酸又软。待她缓缓回神才发现,覃彧远远端坐在床边,连个眼角都不分她。 与梦中落差太大,心中又委屈又生气,想不过从琉璃宝珠中取出那无根壤所烧制的人儿。 覃彧则是惊疑未定,自己方才俯身的模样,活脱脱跟窃玉偷香似的,不会被那女人发觉了吧。又见那女人从她随身空间中取出一只娃娃,倒不像是发现了他的异常, 丁烟摆弄着手中的人儿,他也如这个世界的覃彧一般有些不近人情,不停地推拒她的手。 “你...你姓甚名何?”覃彧特意柔了几分语气。 “你竟不知我的名字,我都知道你叫覃彧呢。”丁烟心里更窝火了,用力捏了捏小人儿的脸,只当他是覃彧。 覃彧无奈,“你又未曾与我说过,我怎能知道。再说,那虫合蟆不也叫我的名字。”放下心上那几分怪异,朝她看去。只见她一双玉手捧着个会动的小人,那小人侧过头,与他的脸不说一模一样,也有九成相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