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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姜文杰先还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这一下变脸,估计是有事相求。 丁烟抬头淡淡一笑,“覃彧跟我说过了,承蒙您这么多年照顾他。” 要说姜文杰和覃彧搭档这么久,姜文杰才是冒进的那个,真说谁照顾谁还不知道呢。 “什么话,应该的。”姜文杰撇了眼抿着嘴的覃彧,心里也是上下打鼓,“你也知道我跟他是干嘛的,有些时候不那么方便,之前坐你车被接过来的妹子今晚可以跟你住一起吗?” 覃彧当即横了他一眼,倒也没替丁烟做什么决定。 “不行。”丁烟毫不含糊。 姜文杰知道自己之前的态度不好,其实跟丁烟没多大关系的情绪全都撒到她身上了。陈蓉之前或暗恋、或明恋覃彧就是没成,他趁机又跟陈蓉好上,之前的态度颇有帮陈蓉出气的意思。 丁烟猜到姜文杰心里怎么想的,她阖上膝盖上的笔记本,站起身来,“第一,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你也不熟,万一她是黑街派来探你的,你们就没必要分开;第二,我们无亲无故,你怎么在那个女人面前介绍我?你孤身探入黑街,又怎么介绍覃彧,要把身边的人都暴露掉是吗?” 她横抱双手,本来出于个人意愿,让姜文杰到家里就已经是在退让了,还留宿陌生女人?想都别想,默默吞下最后一点,平视他。 第165章 电梯惊魂(7) 姜文杰被丁烟这么一番顶嘴,火是噌噌往上直冒,咬牙切齿道,“好、好!说的真对。”撂下一句话摔门便走。 人到了走廊,再仔细一琢磨,丁烟说的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 吴莉从在他面前亮相起,就一直一副可怜兮兮的受气样,嘴里的委屈和故事总是一套一套,欲拒还迎的把戏比谁都玩得真。那几段曾经的经历跟他之前处理过的案子里受害的女孩遭遇的简直一般无二,骨子里的那股正气让他不自觉的想救她于水火。 如果她真是黑街那边千挑万选的内应,这会儿他已经算上了当了。 但这时再让姜文杰回头去给丁烟赔不是,他又拉不下这个脸。 先想着帮帮这个可怜的女孩,同时又能让黑街的人放下戒心。哪知道现在成了块烫手山芋,公寓都不大敢回。 一路拐到电梯井内又四处看看,唐建兴的尸体已经被移走,到现在也没什么亲戚来认,估计过几天就直接火化了。 卡在中间的电梯门也没修,估计是想等着案子破吧,物业可能会有他们的要求,只希望陈蓉那边动作能再快一点儿。 楼道里四处晃悠到过了十二点,姜文杰才悄声摸到大门口,一路蹑手蹑脚扭钥匙开门。 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吴莉蜷缩在沙发远离大门的一角,战战兢兢地抱着枕头。她脸上的妆已经卸掉了,可能是洗了澡,发丝湿哒哒得贴在脑袋上,水珠顺着发尾滴落,顺着分明的锁骨一路滑入颈项,浸湿了一小片衣领。 “蒋哥!”吴莉惊喜地从沙发上赤脚跳到地面,两步上前又恍惚觉得自己不太矜持,拧着枕头轻声道,“你、你终于回来了。” 姜文杰没料到人家正等着自己,转念一想,黑街就是做夜里生意的,怎么可能会困呢。 他改了脸色,镇定地脱了外套,整个人一副松懈下来的模样,窝进了沙发里。阖上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xue,“我已经求人帮你办了,现在你相当于半个黑户,可能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走掉。” 吴莉将下唇用牙齿叼住,试探地靠近姜文杰身边,“我...我算起来也有十几年没回过老家了,真回去还不知道那个远房亲戚在不在...” 这年头什么亲戚都不靠谱,何况还是十几年没走动过的。姜文杰正视吴莉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卸了妆后嘴唇淡若桃花,脸颊还不住地有水珠滑落,整一副楚楚可怜样儿。 在黑街时俩人搂也搂了,亲也亲了,但气氛远不如现在。吴莉只觉得心肝怦怦直跳,喉头又酸又辣,鼻子一痒,便打了个喷嚏。 这般一靠近,姜文杰只觉得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话头软了下来,伸手捏住她的一缕发丝,“怎么这么湿,洗完为什么不吹干?” 吴莉见男人示好,连忙轻笑摆手,“之前一直这样,没事儿的。” “那怎么行。”姜文杰找了毛巾和吹风,先给吴莉的头发吸了一阵儿水,后又将吹风开到低档。 姜文杰五指张开抖着因水汽黏连在一起的发丝,温热的风抚过头皮,吴莉只觉得全身都被熨烫开来。从小到大都没哪个男人帮她吹过头,刻意享受了那么一会儿才抓住姜文杰,红着脸含羞带怯道,“好了,谢谢蒋哥。” 吴莉是真搞不懂这个“蒋哥”的意思,平日里见那些无论大小的混混皆是一副狠劲,但对她从头到尾都都温柔地不像话。 要说是馋身子,夜莺都把她送给他了,人都带到家里了还不着急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莫非真是喜欢她不成,还想着要把她送离是非之地? 吴莉紧张得捂出一身细汗。 姜文杰放回吹风,进了浴室,琢磨着自己方才那一出是否让吴莉放下戒心。 浴室里又响起水声,吴莉攥紧了微湿的手心,咬紧牙关站起身来。 姜文杰习惯性地没锁门,他正直面喷头微烫的水流,长舒了口气,就听到“咔哒”一声。回头一看,吴莉拿着刚才擦头的毛巾挡在胸口,鞋都没穿,光着脚踏入瓷砖上的浅水中,两颊红过唇色,颤巍巍道,“蒋哥,我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