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259、家家有本难念的经（2）
只是，沈瑶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黄嬷嬷就来找她们了，说是岑夫人有事要见她们，看样子还特别着急。 沈瑶看了看阿月，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看来这岑夫人突然找两人过去的事她以前也没有遇到过。 路上，两人嘀嘀咕咕起来：“你说她找咱们做什么？该不会是昨天你为难黄嬷嬷的事被她知道了然后故意来找咱们的茬儿吧？” 沈瑶翻了个白眼儿：“那黄嬷嬷自己做事不地道，还敢给咱们告状？再说了，她随口一说就给咱们加了十两银子的礼钱，我猜她肯定从中间扣了咱们的好处费。她自己都没有行得正坐得端，又怎么可能给咱们告状？放心吧，肯定不是这事。” 那会是什么事？ 阿月心里更没底了，一路上脸色煞白煞白的。 沈瑶看着她有些纳闷，就算是真的是出了问题，阿月也不应该吓成这样吧？她不是媒婆界的老油条了吗？怎么这么不经事呢？ 这也怪不得阿月，主要是因为儿子的事，她最近有些神经兮兮的，生怕祸事就迎面而来了。 岑家十分有钱，光是看府邸的规模就能看出来了。 黄嬷嬷带着沈瑶师徒二人从岑府前门走过，一直绕了一刻钟才堪堪到了后门。 虽然是媒婆，但是怎么说也是个客人，怎么能让客人走后门呢？ 沈瑶有些不悦，阿月怕她又惹事，赶紧跟她低声说道：“正门是给主子们走的，而且大门不会轻易打开，就连岑小姐她们平日里外出也是走偏门的，你可不要因此闹事啊！” 噗！沈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难道在阿月眼里自己就是个闯祸精吗？居然还特意加重语气叮嘱她。 虽然是从后门进去的，但是一路走依然让沈瑶二人惊诧不已。 假山流水，长亭楼阁，甚至还专门辟出来一个小小的圈，里边养着各种小动物。 “哇！那是，那是黑熊吗？” 沈瑶扒在栏杆上，兴奋地朝着里边巴望着，这可是她头一次见到黑熊啊！虽然还只是个黑熊宝宝，不过也很稀奇了啊！ 黄嬷嬷好笑地看着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屑地哼了哼。 丽枝也掩唇笑了起来，满眼都是嘲讽。 “咱们西凉做皮毛生意的多的是，这黑瞎子当然容易见到了，你不用如此大惊小怪。” 丽枝说的话表面上没什么别的意思，不过细细一听却能听出她难以掩饰的不屑。 “行了，赶紧走吧，夫人还在等着呢！若是让夫人等急了，这桩生意你能不能做成可就不知道了。” 一想起自己被坑掉的十两银子，黄嬷嬷就对沈瑶友好不起来了，扬着下巴就往前继续走。 沈瑶还想逗一逗正在外边晒太阳的黑熊宝宝，却被阿月一把给拉走了。 她们现在可是在人家岑府家里呢，不是在茶楼，说话做事一定要讲究分寸，可不能再跟昨天一样一张嘴就怼了黄嬷嬷。 四人从后院走过来，一路经过了好几个小院子，有的院子里种着洗凉比较少见的竹林，有的则种着各种品种的花卉，还有的则是摆满了各种样式的兵器。 沈瑶好奇地来回看了又看，拉着阿月就四处指来指去的，可把阿月给急坏了，这可是在大户人家家里啊，这样指来指去地万一冲撞了人家怎么办？ “别瞎看了，赶紧走，还不知道岑夫人找咱们干什么呢，你都不担心吗？” 沈瑶探着脑袋朝着一个有些冷清的院子里看了看，随口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肯定是有些话不方便让黄嬷嬷传给咱们，所以想要亲自见见罢了。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阿月却更担心了：“黄嬷嬷不是岑夫人的心腹吗？连黄嬷嬷都不能知道的事，怎么就说给咱们了呢？你说会是什么事？” 沈瑶翻了个白眼儿：“当然不是好事！” 不是好事？ 阿月咽了咽口水，拉着沈瑶就站住了：“要不，咱们走吧？咱们不接这生意了好不好？” 沈瑶赶紧按住阿月的手，也低声道：“为什么呀？你之前不是一直催着我过来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我，我，哎呀，大宅子里的事可多了，我跟你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咱们还是不接这个生意了，让给别人好了。” 沈瑶赶紧拉住快要逃走的阿月，急了：“你怎么能这样啊，早不说晚不说非得现在说。你觉得咱们这会儿还能走吗？” 这都羊入虎口了，若是临时走了，肯定会让岑夫人起疑心的。更何况她们连银子都收了，收了钱却不办事，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 “那怎么办？” 若是以前，阿月定然不会这样的，只是家中刚刚生了王彦泽的事，又加上兰心快要生孩子了，阿月现在就跟惊弓之鸟一般，真的是一点风险都不敢冒了。 沈瑶耸耸肩，看看走在前边的黄嬷嬷和丽枝，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岑夫人的院子里。 真不愧是当家主母的院子，一看就比之前那几个院子气派敞亮得多，就连院子里种的花草都是沈瑶没有见过的品种。 不仅如此，在门廊上还摆放着一溜儿怒放中的鲜花，这些花不单品种一样，就连开出来的花朵都是一般大的。 现在可还没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呢，居然就能摆出这么多好看的花盆来，显然是从暖房**养着的。 沈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摆放着的哪里是鲜花啊，明明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两位请稍候，容我进去禀告一声。” 进到岑夫人的院子里，连一向高傲的黄嬷嬷也谨慎了许多，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变了。 阿月之前虽然没有来过岑府，不过也给不少大户人家说过亲事，此时还算是镇得住场子。 再看沈瑶，除了好奇就是好奇，根本没有丝毫胆怯。 陪着二人等在外边的丽枝本以为会看到两人惊慌失措上不得台面的窘迫样子呢，却不想居然是这样，不由得有些失望，撇撇嘴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二人了。 黄嬷嬷很快就出来了，笑着跟二人说道：“两位快请吧，夫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跟阿月互望一眼，两人齐齐换上得体的笑容，笑盈盈地跟着黄嬷嬷进门去了。 身为媒婆，就应该时时刻刻喜笑颜开的，这样才能让主顾高兴。 岑夫人姓莫，跟孙雯缨的母亲是亲姐妹，所以岑府跟孙家算是连襟，关系自然好的不得了了。 莫淑娴端坐在冒椅中，正在品茶，直到沈瑶两人在客厅中央站了好久她才像是刚现一样，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哎呦，你们两位可来了！快坐快坐！” 阿月可是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的，当即就拉着沈瑶的手给她行了个礼问了声好。 阿月可是提前练习过的，行出来的礼十分优雅。 但是沈瑶却没有啊，这还是她头一次进这种大宅子的门呢！别说行礼了，能不乱说话就够好了。 沈瑶的手左边放了右边放，闹了半天笑话也没能行好一个最简单的礼仪，倒是把客厅里的小丫鬟们都给逗笑了。 莫淑娴抿唇笑了起来，赶紧摆摆手：“快别站着了，我可不讲究那么多虚的东西。来来来，坐下坐下，咱们说说话儿。” “别……” 一句推辞的话还未说完，阿月就瞧见沈瑶已经十分不客气地坐到了凳子上，还顺手拿起了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嘶！ 阿月惊得掉出来了，这丫头也太随便了吧，人家只不过是客气一句而已，她怎么就真的坐下了，还喝茶？ 莫淑娴显然也想到这个小桃花居然这么洒脱，一向端庄的表情也有了几分破绽。 徒弟都坐下了，师父若是站着也说不过去。莫淑娴这次就算不是真心请她们坐下，也只能让她们坐了。 倒是一边的黄嬷嬷和丽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看好戏似的盯着两人，等着看她们接下来有什么更出格的举动。 茶水都是准备好了的，不过阿月可不会像沈瑶那么随意地说坐就坐说喝就喝。 她清了清嗓子，想要提醒沈瑶一下，结果这丫头好像没听到似的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差点儿把她弄岔气儿。 清了清嗓子，阿月看向莫淑娴，笑道：“不知岑夫人今日找我们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莫淑娴看看沈瑶，见她只是一门心思地低头喝茶，完全没有半点要跟她谈话的意思，不由得对听到的传闻有些怀疑，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们去办，到底合适不合适呢？ “嗨，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黄嬷嬷昨儿个回来跟我说你们师徒二人很是能干，只要到了你们手里的亲事绝对能够做的十分漂亮啊！我就想着，这么厉害的人物，我可得亲眼见识见识呢！” 莫淑娴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沈瑶唇角一勾，这女人处事圆滑，是个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