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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李姨娘品性如何?”赵益缓缓开口。 刘福三心下一沉,忙回答:“圣上可还记得,二殿下在宫中养伤时,特意进宫服侍的几位姨娘?” 赵益眼眸微动:“记得。” “那位李姨娘,便是唯一的一位良妾,自从侧妃的事……其他侧妃和良妾都走了,只剩下几个通房还愿意跟着殿下,李姨娘是唯一肯留下的妾室,想来对殿下情根深种,不该害殿下才是。”刘福三缓声回答。 禁军统领微微颔首:“不错,卑职查到的,与刘公公所说无异。” 赵益沉默许久,才道:“她没有纵火的嫌疑,又没有第三人,所以真的只是意外。” 禁军统领低头称是,刘福三见他没有别的话要说,便知道二皇子府那些人,已经被四殿下和掌印全部摆平,不会有谁敢泄露大火前的那场争执,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赵益眼睛愈发浑浊:“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禁军统领应声之后突然面露犹豫,眉头也纠结地皱了起来,挣扎着走到门口后,又忍不住折了回来:“圣上,卑职还有一事禀明。” 赵益看向他:“何事?” 禁军统领纠结地看了刘福三一眼,拧着眉从怀中掏出几封书信:“这是从二殿下的书房找到的,似乎是他调查了许久的东西……” 刘福三虽不知那是什么,但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要糟。 禁军统领将信件呈给赵益时,外头的天儿已经彻底亮了。 喝了安神汤的傅知宁,此刻还沉沉睡着,连百里溪回来了也不知道。 “小姐刚睡下不久,估计还得一会儿呢。”莲儿小声道。 百里溪弯了弯唇角,抬眸看向她:“你为何不去休息?” “……奴婢想陪着小姐。”莲儿一脸纠结。 百里溪不认同:“你只有快点好起来,才能陪着她。” 话音未落,莲儿眼圈突然红了,忍着疼跪在地上:“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若非轻信外人,也不会让小姐蒙难……” 床上的傅知宁似乎被声音惊扰,不满地轻哼一声,莲儿顿时不敢吱声了。 “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纠结,日后好好当差就是,”百里溪说完,看了傅知宁一眼,“你下去歇着吧。” “……是。”莲儿答应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百里溪垂着眼眸,轻轻握住傅知宁的手,拇指在她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肌肤相贴的瞬间连热意都相互传染。直到这一刻,他才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她没事,真是太好了。 百里溪眼底一片柔色,盯着她看了许久后,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突然,房门被急促地敲响,睡梦中的傅知宁轻哼一声惊醒,睁开的眼睛里满是惊惶。 “再睡会儿,我出去瞧瞧。”百里溪安抚完,蹙着眉头出去了。 傅知宁还没完全醒来,一脸茫然地躺在床上,隐约听到了赵怀谦的声音。 “出事了,李前那老小子从赵良毅府上搜到些东西……” 她眨了眨眼睛,想继续听,可声音逐渐远去。 因为安神药的缘故,傅知宁还是很困,但对百里溪的担心到底大过了睡意,于是挣扎着爬起来,简单换身衣裳便出门去了。 正厅内,赵怀谦没忍住砸了一个杯子。 “谁能想赵良毅死了死了,还能摆咱们一道,真是阴魂不散!”禁军统领交给赵益的,正是百里溪这么多年为了报灭门之仇,以权谋私、报复世族的证据。 百里溪静了片刻,开口:“所以,圣上已经全都知道了。” “管他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派人召你过去了,你等会儿去了只管否认,横竖就几封书信,也没什么实质证据,大不了咱们反咬一口,说是赵良毅故意构陷,反正他已经死了,死人是不能辩解的。”赵怀谦皱眉道。 话音一落,厅内突然安静,百里溪并未回应。 赵怀谦愣了愣,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你该不会是想……” 百里溪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你想都别想!”赵怀谦沉下脸呵斥,“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若你承认从未放下灭门之仇,他定会觉得这么多年受了愚弄,到时候莫说为你平反,只怕还要治你个居心叵测之罪!” 说罢,他自觉语气太过严厉,顿了顿后放缓,“都走到今日了,何必急于一时,等到我登基了,再为百里家平反,不也是一样的?再说你不考虑自己,总得考虑知宁吧?你们如今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是不懂,你忍心她跟着你担惊受怕吗?” 百里溪听到傅知宁的名字,眼底总算有了一丝波动。 赵怀谦见状连忙再劝:“清河,你就听我的,暂且否认了这一切,只要你不承认,那一切就有回旋的余地,父皇老了,大限将至,没有那个心力追究……” 话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咳嗽,他瞬间闭嘴,朝门口看去。没等看清是谁,百里溪已经大步朝门口走去。 “怎么跑出来了?”他缓声问。 傅知宁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进来,外头冷。”百里溪说着,牵着她的手往厅内走。 赵怀谦看到是她后,唇角微微扬起:“我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