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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百里溪便一拳打了过来,赵怀谦的脸猛地一偏,唇角迅速溢出点点血迹。 百里溪掏出潮湿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手:“四殿下,咱家先前叫你护着知宁,你就是这么护的?” 赵怀谦抬手擦了一下唇角,手背上瞬间染上一缕红。他抬头看向百里溪,沉默半晌后开口:“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真是没来得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百里溪扫了他一眼,“赵良毅似乎在怀疑我与知宁的关系。” 赵怀谦愣了愣,一瞬间无言。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我真的很努力赶进度了,可能还得一章到醋 第66章 接连失了皇后和大儿子之后,赵益的心气仿佛一瞬间没了,愈发沉迷求神拜佛,身子也大不如从前。 相比他的颓丧,齐贵妃母子却是春风满面,齐贵妃统领后宫,赵良毅游走于堂前,母子俩二十多年来,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只是还有一点不好,便是代帝批红的权力,仍在外人手中。 “内相其实做得也并非不好,只是皇家之事,也不能总由奴才把持,孤身为父皇之子,该为他分担一二才是。”赵良毅在司礼监坐了片刻后,身子便有些匮乏了,索性也不绕弯子。 百里溪面色平静:“殿下也说了,咱家就是个奴才,主子让做什么,奴才便做什么,没有置喙的余地,能不能由奴才把持,还得请殿下问过圣上再说。” “此事孤自然会去问,只是若父皇松口了,内相别舍不得权势便好,”赵良毅说完轻笑一声,“毕竟孤近来查到点事儿,若是宣扬出去,只怕是对内相不好。” “哦?不知是何事?”百里溪抬眸看向他。 赵良毅扯了一下唇角:“内相心知肚明便好,何必非要孤说出来徒惹难堪?” “可咱家愚钝,二殿下不说,恐怕一辈子也猜不出来。”百里溪寸步不让。 赵良毅定定看着他,许久之后轻笑一声:“内相进宫的时候已经十七了吧,十七,换了寻常人不说娶妻生子了,也该尝过人生极乐了,不对,那会儿内相应该已经试过了,也难怪进了宫也不能六根清净……” 说到一半,他倾身上前,声音也低了下去,“单是为了一个从前的邻居,便敢杀皇子,怎么看都有些蹊跷,所以孤便查了查,结果你猜怎么着?” 说罢,他直起身来,猛地大笑起来,一时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在拍腿大笑。 百里溪冷眼看着他发疯。 赵良毅的身子已大不如从前,才笑几声便开始咳嗽,只是眼里都噙泪了,唇角都不曾放下:“百里溪啊百里溪,孤还真当你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呢,合着还是个俗人,也会贪图美色,只是傅知宁知道你对她多加庇护,是因为你对她存了那份心思吗?” “咱家不知殿下在说什么。”百里溪淡淡开口。 赵良毅轻嗤一声,也不与他分辩:“孤无意与内相为敌,虽然孤也喜欢傅知宁的聪明伶俐,可只要内相识趣,孤便不会与你抢。” 说罢,他已经面露疲惫,索性直接离开了。 百里溪静静看着他远走,并未出门送他。 许久,赵怀谦从屏风后走出来,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还以为他查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结果只是一些皮毛。”他这几日提心吊胆,生怕赵良毅通过百里溪护着傅知宁一事,查到他还未放下百里家仇恨。 “我倒宁愿他查出别的,也省得总是盯着知宁。”百里溪神色淡淡。 赵怀谦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顿时头疼:“你昏头了吗?知宁与百里家仇恨,傻子都知道孰轻孰重,你可别乱老,若让我知道你敢用其他事吸引他注意力,我定不饶你。” “即便知道了,他也一时半会儿不敢动我。”百里溪看他一眼。 赵怀谦眉头紧皱:“前提是你肯将代帝批红的大权交给他,可你肯吗?你能吗?你若不交,这个一时半会儿能持续多久?别说父皇不会让你交,他近来一直没召你,便说明一直心存芥蒂,这时候赵良毅若是提了此事,他说不定便顺势而为了。” 接连三个问题,问得百里溪沉默不语。 赵怀谦知道一涉及傅知宁,他便一点什么都不管了,只能长叹一声:“罢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去侍疾。” 说罢,他便径直离去了。 司礼监瞬间只剩下百里溪一个人,他安静看着自己的双手,许久之后眼底闪过一丝厌倦。 另一边,赵怀谦已经到了乾清宫。 自从齐贵妃全权代理后宫之事,便变得忙碌起来,赵益索性搬出承乾宫,回到自己的住处,只每日早晚受她的请安。 赵怀谦这段时间,便一直待在乾清宫伺候。 赵益近来一日不如一日,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赵怀谦一来,便接过奴才们所有事宜,挽起袖子为他擦洗身子、喂他服药用膳,几乎一切都是亲力亲为。 赵益久在病中,也渐渐知道了这个儿子的好处,不再像从前一样,总是冷眼相待,看他做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可惜了,若非你太贪玩,不适合做储君,朕倒对你有些心思,”赵益遗憾完,又生出一分不满,“当初你出生后,朕该直接抱过来亲自抚养,而不是养在你生母身边,活生生浪费一个好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