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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晌午了还走什么,你们还没用午膳吧?今日留下吧,我早上买了鱼和rou,刚要给你们做些好吃的。”阿欢说着便要往厨房去。 傅知宁急忙叫住她:“不用麻烦了,我们出去吃就好,等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怎么,今日不行?”阿欢打趣,“难不成是嫌弃我做的饭?” 傅知宁哭笑不得:“哪有的事,不过是……” “那就这么定了,刚好也叫这位裴公子尝尝我的手艺,”阿欢笑着看向百里溪,“不知裴公子可愿意赏脸?” “却之不恭。”百里溪扬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将事情敲定了,阿欢麻利地系上围裙:“你们稍等,我很快就做好了。” “我陪你……” “不用,你陪裴公子就行。”阿欢直接将人拦下了,视线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冲着傅知宁暧1昧地挑了一下眉。 傅知宁脱口而出:“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懂。”阿欢意味深长,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便进厨房了。 傅知宁被她打趣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憋屈又窘迫,正竭力冷静时,耳边传来沉悦的声音:“她想的哪样?” “……哪样也没有。”傅知宁梗着脖子道,果不其然听到一声轻笑。 ……这人来了安州之后,怎么总是笑?傅知宁狐疑地看他一眼,到底还是本着主人心态,招呼他在院中坐下。 厨房里已经传出利索的切菜声,傅知宁和百里溪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气氛似乎有些冷凝,掌印大人也不知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慢待了,她是不是该拍个马屁什么的?傅知宁正漫无目的地乱想,便听到百里溪不紧不慢地问:“外头那男人是谁?” 傅知宁回神,对上他打量的视线后顿了顿:“何生,目前还是阿欢的夫君。” “哦?”掌印大人听到‘目前’二字,果不其然很感兴趣。 傅知宁没有说朋友家事的兴趣,可掌印大人就是有这种魔力,叫你忍不住将一切都倒出来。 三言两语的概括之后,百里溪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半天才缓缓开口:“你这小姐妹,似乎没有你想的那般心狠,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未写出和离书,更不会叫他一直在门外守着。” “她需要时间。”傅知宁心里虽然有同样的担忧,可面对徐如意时还能沉稳冷静,一遇到百里溪,便忍不住暴露一些尚且天真的执着。 百里溪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脑子不清楚,时间太多只会是祸害。” “她会想清楚的,”傅知宁依然坚定,“阿欢是见识过山川江河的人,或许会一时被小水洼绊住脚,但绝不会一直留在小水洼里。” 百里溪眉头微挑,没有反驳。 傅知宁却心里说不出的郁闷,静了片刻后还是起身:“我去厨房帮忙,大人自便吧。” 说罢,便转身走了,百里溪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依旧规规矩矩地坐着,当一个体贴懂事的客人。 傅知宁进厨房时,阿欢很是惊讶:“你怎么进来了?” “你一个人哪忙得来。”傅知宁说着,便挽起了袖子。 阿欢失笑:“你又不会做。” “但我能烧火。”傅知宁很有自知之明,直接在灶台前坐下了。 阿欢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将刚炒好的菜装盘放好,又重新刷锅炒新的。 “他不吃姜蒜。”傅知宁见她要拍蒜,连忙制止。 阿欢扬眉:“这么了解?” “……别阴阳怪气。” 阿欢笑了笑,将蒜丢到了一边。 傅知宁一边烧火一边看她,确定她将刀也洗了才松一口气,接着注意到她今日戴了一支从未见过的玉钗,顿时眼眸微动:“你何时买了发钗?” “啊……哦,这个吗?”阿欢下意识摸摸头上的发钗,表情有一瞬的慌乱,“不是什么好东西,随便戴戴。” 说罢,直接摘下来塞进了怀里。 傅知宁笑了笑:“既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就别戴了,如意还说你准备重拾当年的营生,能有立身之道,还能四处走走,倒是一桩美事,不要被这些劣质玩意儿绊住了手脚。” “是……是,我知道的。”阿欢讪讪。 傅知宁见状,便没有再多劝。 阿欢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那位裴公子是从哪来的,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京都来的,前几日刚来。”傅知宁回答,怕她会不自在,还是没说百里溪的身份。 阿欢眨了眨眼睛:“哦,京都来的啊……” 听出她的促狭,傅知宁咳了一声:“他是为了正事才来安州,与我无关。” “我说与你有关了?”阿欢反问。 傅知宁确定自己在这种话题上注定要吃亏,索性不接话了。 阿欢却不肯轻易放过她:“这裴公子生得好生俊俏,看着比你年长几岁,不过也挺好,年长些会疼人,我瞧他刚才的样子,真是满眼都是你……” “打住,我与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傅知宁头疼。 阿欢颇为自信:“不可能,我看人极准,你们俩肯定有事。” 傅知宁:“……”早知道还不如在院里陪百里溪。 不管她后悔与否,阿欢还是揪着她调侃个不停,直到饭菜全部做好了才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