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当我成了渣攻的工具人女友[穿书]在线阅读 - 第229页

第229页

    他的视线从离啸山和庄濯脸上掠过,放到离暮雪身上,“既然二位师兄有言,‘掌门之位能者居之,无碍性别’。雪儿能得到证明自身的机会,那么重北,是否同样也该得到?”

    ***

    虽然最终,“提前解了叶重北的禁足令”这项提议没有通过,但几个老东西最后以退为进说的那些话,却也深深扎在了所有人心里。尤其是离啸山,身居第一大派掌门位,肩上挑着整个修真界,“公理”和“正义”四个字,并不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但他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凡人罢了,要在权衡各方利弊之后做出最优的选择,并不是嘴上说的那么容易。要他抛却个人感情去给叶重北一个所谓的公平,他也还没有那么伟大。

    于是在当下他并未给出回答。这件事情暂时先按下,所有人都先散了。

    离暮雪心中自然是气不过的,身后步裴洛三人出于担心追上来,都被她一掌打退了回去。飞身进入杏林后开启阵法,层层叠叠的树木挡住了来路,她独自在里头走着,许久后才让起伏的心绪平静下来。

    每次只要碰到与叶重北相关的事,都会让她无法控制地变得烦躁。或许是因为身体里残留着的原主的记忆在作祟,在提醒着她一定不能步了原著的后尘,所以但凡是推动剧情回归原著设定的人和事,都会引起她不自主的排斥。

    她的身体在抗议,可她的理智却也明白:总会有这一天的。

    半年的时间眨眼就过了,叶重北终归是要回来的。他是主角,是气运子,哪怕是在禁足思过期间得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机缘,那也是上天的偏爱,也并不奇怪。

    而正如她之前同玉云琅说过的那样,他们需要叶重北回来。他们需要他在。只有他在,一些关键的剧情点才能展开,他们才能通过他来获得想要的机缘。

    阳光穿过树梢而落,带来些微暖意。离暮雪摊开手接住了一缕阳光,半晌后握拳将之碾碎。

    既然要回来了,那便回来吧。至少如今的修真界,已经不是半年前的修真界了。

    那时众人只知年轻一代中的的翘楚叫叶重北,而现在,他们还知道在叶重北之上另有一人,名为:离暮雪。

    是日晚,离暮雪辗转难眠。而在夜深人静之时,璇玑洞内,叶重北也再次收到了一只鲜红的传信纸鹤。

    那个在背地里帮助他的人问他,当日明明有机会出太虚镜回来,为何还要折返到这璇玑洞中?

    叶重北抬眸扫了眼悬空的两行字,低嗤了一声,却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他这么做当然是有他的道理。

    璇玑洞有且仅有一个出口,他在里面呆了数月,对洞中的每一条石缝有多宽都很清楚。然而那日,他却听到了从身侧传来的一阵隆隆巨响,仿佛璇玑洞就要塌了一样。他当时正练功法,闻声一把将竹简收拢站了起来,提剑盯着洞壁上的那条石缝越来越大,然后便在一声轰然中,看到几个人带着一阵尘土从里头滚了出来。

    当时,他眉眼间的阴鸷还未散去,甚至若非西岐鸣的那一声“大师兄”喊得快,他早已提剑刺过去了。而他也是在听了他们几个说起正在太虚镜内试炼,才反应过来这大约便是那说了要帮助他之人给他安排的出路了。

    西岐鸣是个傻的,明明就是因为他的加入才使得试炼场景突然增加了难度,可当他抢尽了他的风头并寻到了太虚碎片,这蠢小子竟然还是很感激他,甚至极力邀他一同出太虚镜回去。傻得无药可救。

    他有一瞬间是想要答应了的,但在同他们一道往前走了一段后,他却改了主意。

    眼前的功劳是暂时的,若他就这么出去了,之后不免便要就他还需不需要继续禁足思过一事进行一番大众的审判。与其当着正道各派的面再次遭受折辱,倒不如他自己先做了主。

    反正事到如今,他已经在璇玑洞内撑过了大半的时间,难道还会在乎提前这么个把月么?自己主动回璇玑洞去,倒还能在展示了修为实力之后再多博个“知错认错,不恃功自傲”的美名。

    他知道玹瑛城的那几个老头看重的是什么,他也知道该用何种方法来挽回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他此举看似让步,实则以退为进。

    可惜这个道理对方既然想不明白,那他也没有必要多解释什么了。思想不同步的人,是没有办法长久地合作下去的。

    更何况,他竟然还胆敢伤到了师姐。

    叶重北眼中闪过了几分杀意。好半晌,他才按下了心头的阴暗,重新合上眼睛运起功来,没有再理睬那飘在空中的红色纸鹤。

    远在莲华宗的千湘湘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另一头的回复,不甘心地收手焚毁了那浸了她的血的高阶传信符纸。

    因她用盘古碎片改了太虚镜设定一事,莲华宗欠了玹瑛城好大一个人情。上官齐瑞气不过,当天就封了她的法力以“突发旧疾”为由将她遣回了莲华宗。她一连受了三天的笞刑,后背皮开rou绽,如今还被禁足在房中不得外出。

    可她并不后悔。

    她帮叶重北挣回了好名声,让正道众人再次看到了他的光芒;她还帮他报了仇,让离暮雪那个贱人身受重创毁了容,据说她的那张脸,可能永远都好不了了。她将以那副伤痕遍布的丑陋模样过一辈子,她大概,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