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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弱美人 第62节

    谢沉珣眸中想什么看不清,他的袖子擦去她发上的雨珠,只开口道:“我不曾怪你。”

    虞翎纤细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又有些难以抑制的难过,他抱起她,抱进厢房里,慢慢把她放在床榻上,要去给她倒杯茶,她却搂着他,不让他走。

    谢沉珣的手掌撑在榻边,抚|摸她轻|颤的纤细后背,道:“你是好姑娘,没有错。”

    她身形瘦弱,最适合被人抱在怀中,她或许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只泣问:“我不懂该怎么办?”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宠她的,说道:“方家过几天有场满月酒,出去走走散心。”

    虞翎脑子哭得有些晕,但她迷迷糊糊里,还是意识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去哪里不行,为什么要去方家?

    谢沉珣一贯是细致入微,他手底下的事不完全干净,但这么多人盯着都没露半点把柄,足以见胆识过人,聪颖智绝,可他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纤长的手指慢慢抓住他后背的衣衫,在想他所要说的,是不是去见方知县?只咬着唇,泪眼朦胧道:“你不要一直宠我,我还不了你。”

    房内气息干净,谢沉珣的胸膛让人有些窒息的温暖,他说不用她还,虞翎不知道他会想些什么,她已经紧绷着神经太久,见到她jiejie的那一瞬就放松下来,不明白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

    到最后还是谢沉珣把她抱起去倒了杯茶,喂她喝下半杯茶。

    方桌边放着圆凳,虞翎坐在他的腿上,只趴在他肩膀上。

    她哭得久,就算是不哭了,也忍不住打嗝,像个小孩样,玲珑身段紧贴着他,被他低哄安抚。

    作者有话说:

    微修jiejie的事

    meimei以前钓姐夫的时候,在姐夫眼里都是真纯的,后来才隐约察觉到什么

    第87章

    红木方桌上的茶水还剩一小半, 屋子外雨珠落在地上溅出水花。

    虞翎大抵是太信得过他,孱弱身子伏在谢沉珣身上,抱着他, 被他安抚得慢慢平复心情。

    她双腿相并,腰肢细, 呼吸平缓, 刚刚在她jiejie身边, 想的事情太多, 睡得不稳当。

    谢沉珣一手放在她腿边, 扶住她的纤细瘦腰,道:“天色已晚, 待会雨停后,就要回去。圣上过段时日要我出京办事,近期在考察侯府,你是与我一起出门,不可回晚了。”

    虞翎绣鞋脱在地上, 轻声道:“我今天见了姜锦誉, 他来和我道歉,我们没说什么。”

    谢沉珣沉默片刻,道:“说了不让你随便见人, 又不听话。”

    “他自己要来,我总不可能让他在茶楼底下闹, ”虞翎抱住他脖颈的双手细长白皙,脸颊微热, “jiejie在侯府发生什么, 我猜到过一些, 我心中知道分寸, 不会去问她,她不愿意再谈伤心事,我也不会再去查,只想问你一句,可与你有关?”

    他修长手指慢慢穿过她柔顺青丝,缓缓开口道:“只一场意外,谁都不是故意,母亲性子弱,身子又差,母家怕她出事后失了侯府关系,撺掇她给父亲纳妾,父亲一贯不喜被人逼迫,她便用了药,没想到你jiejie误喝了。”

    虞翎垂眸许久,问:“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虞翎常接泉姐的信,知道侯府头上两位对她都很好。

    谢沉珣抚着她发顶道:“你jiejie昏迷未醒,不会想让你担惊受怕,即便现在告诉你,亦不可到她跟前多言。”

    先平阳侯正直无畏,多年来未曾得罪过人,德行上自是挑不出大错,他和谢大夫人相敬如宾,夫妻情意重,对纳妾没有念头。

    谢大夫人本就是二嫁,对未来之事不抱希望,她明白自己身子撑不了太久,又不想一双儿女受了欺负,只能自己准备下药的酒,寻来信得过的家中丫鬟。

    偏偏虞泉来说那年离京看meimei一事,口渴错喝了杯酒,看得谢大夫人胆战心惊,怕出事,不得已把她安排在厢房里歇下。

    那天周围没安排太多人伺候,先平阳侯被灌得半醉,刚被扶进谢大夫人房间,看到谢大夫人出门,便霎时察觉到什么。

    他强撑着离开,没等其他人进来,又阴差阳错,跌撞去了厢房——平日厢房无人,那日就住了虞泉。

    中了药的男子和女子独处一室,丫鬟发现时地上已经落满了衣物,垂下幔帐的床榻里还在传着男人闷哼和女子意识不清的声响。先平阳侯是武将,在这种事上一向比普通人要厉害。

    之后的事,便是虞翎知道的有孕打胎,称病养身,难产生子,谢大夫人整日以泪洗面。

    虞翎终究是为她jiejie觉得委屈,可她jiejie不怪他们。

    她靠着谢沉珣,轻咬起唇,问起另外的事:“姐夫知道皇贵妃什么?”

    她声音低,轻声问话时,都有种娇媚动人,谢沉珣亲她的细长脖颈,她没动。

    他宠她至今,没让她受过什么委屈,就连她问起这种话,也只低沉声音回道:“皇贵妃当年生产,方大夫人作为娘家人进宫陪伴,现在稳婆全都查不到踪影。”

    宫中规矩严,皇贵妃那时有孕得宠,又是第一胎,生产时请方家人过去陪伴并不是大问题。

    但接生的稳婆悉数消失,放到谁眼里都是蹊跷,只是现在没人无缘无故去查十几年前的事。

    皇贵妃做得利落,不留半分能让人查到的证据,即便是旁人有所怀疑,真掀开了这层秘密,也不可能拿得出什么证据,萧庚雪到底比虞翎要更像圣上。

    可虞翎是住在侯府,皇贵妃对她的宠爱,落在一直盯着宫里的侯府主子眼里,便是不合皇贵妃性子。

    虞翎轻垂眸,心知谢沉珣能说这一句话,那就代表在猜她和萧庚雪互换,她道:“你怎么猜到方知县?”

    谢沉珣道:“方知县回京的调令,经过我到手,我查过些东西,有的事不难猜。”

    方知县要回京,皇贵妃求圣上允她见方府人,是谢沉珣替她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才准了。

    方大夫人得宫里旨意就收拾清早准备进宫,但她带的却不是受宠的方茹,是虞翎。

    虞翎手慢慢抓着他玄袍,没想过他敏锐到这种程度,最后慢慢微偏过头,看着他道:“我不求姐夫太多,只望你以后不要对皇贵妃下手,照顾好我jiejie。”

    他从不让虞翎难堪或为难,和她jiejie一样疼她,可他心中所想的,和她jiejie不一样。

    连姜锦誉这种愣头青都能看出来,虞翎自己也有些茫然,谢沉珣低声道:“笑一下。”

    她一愣,回神道:“不高兴的是我,该是姐夫给我笑一下。”

    虞翎能把他的性子摸透,最不怕的,便是他的生气,谢沉珣只慢慢吻她唇瓣一口,道:“我见到你高兴,心中便喜。”

    ……

    许久之后,张妇人过来传话,进屋看到他慢慢抱睡着的虞翎去床榻上,只犹豫,当没看见,说:“侯爷,你说的人来了。”

    谢沉珣只让人等着。

    张妇人退出去。

    虞翎这回睡得熟,微蜷起的白皙手指放在枕头边,一张嫩白小脸俏生生,不知道谢沉珣说的人是谁。

    谢沉珣只沉默看着她乖巧的脸蛋,把她的细指收进锦被里,给她盖好被子,走出厢房。

    一个侍卫等候在门口,有些风尘仆仆,是冒雨赶过来,上前恭敬拱手道:“禀侯爷,姜家公子已经回府,未曾与别人接触。”

    谢沉珣负手而立,他身体高大颀长,在京师中也算是高的,旁人在他身上总能察觉到压迫感,侍卫低着头。

    雨比起刚才已经小了许多,那把落在院中的油伞被打湿,谢沉珣没多说什么,只微微颔首淡道:“不要让他发现有人跟着。”

    侍卫应声,他照谢沉珣的吩咐办事,从姜锦誉出府起就开始在盯着,直到这位曾经的京师小混混被引到虞翎面前。

    姜锦誉是罪臣之子,偷跑出府里置办未来用品是为姜家日后,落魄的纨绔公子哥进大牢一场,衰败懂事了许多,对虞翎愧疚居多。

    但从一开始他能靠近谢沉珣和虞翎,都只不过是一场算计,以他的性格见到虞翎的反应,能说出什么话,并不难猜。

    虞翎受了大刺激就会发病,谢沉珣没离开她太久,交代些事后,慢慢转回厢房。

    姑娘家还在睡着,她一疲惫就容易困,骨子里藏着一股拗劲,不信任何人,但她在谢沉珣身边,是睡得最安稳。

    床榻幔帐被放下来,谢沉珣握住她放在锦被下的小手,他知道她的娇憨,浑然天成不加雕饰,她亦懂他对她的念头,明白他在她身上早早看出什么。

    隐秘而又约定俗成般,他们都不是不清楚对方的傻子。

    只是某些该点破的东西,由一个毫不相干又曾有过嫌隙的人来,最不容易让她怀疑。

    等虞翎睡一觉彻底醒来后,屋边天色已近黄昏,她去见了泉姐,泉姐也是刚醒,还在疑惑她去哪了。

    虞翎不好意思笑道:“我哪也没去,就在这里转了转,姐夫说府里有事,让我跟着先回去。”

    泉姐识大体,纵使再舍不得meimei,也知道大事为重,道:“我虽与侯爷没什么,但我和他的婚事,在你出嫁之前都不会解,他答应我照顾你,不用担心嫁给四皇子后被欺负。”

    虞翎轻轻应了一声,没说和四皇子相关的话,只与她约定日后信件来往。

    谢沉珣在马车里等着虞翎,他正襟危坐,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虞翎今天戴的簪子,宽厚背脊靠马车车壁,闭着双眸想事情。

    外边传来轻微的细响,他慢慢睁开双眸,看姑娘家纤细手指轻拂开帘子,弯腰走进来,又如他所料扑到他怀里,被他手掌扶起手臂。

    他抱住她柔软身子。

    虞翎黏人到常让人觉得她离不开自己,身上体香幽静芬芳。

    她貌美无双,倾城之姿,可他想的,是她不常和别人见面,会哭,颤抖的样子可怜。

    谢沉珣的手掌慢搂住她的后背,微低头和她干净双眸对视,要问她刚才和jiejie说了什么时,喉结就被她轻轻咬住。

    她有点生气,气他没告诉她整件事?还是别的什么?不知道,她很少会这样。

    马车窗幔垂下,遮住外边淡淡光亮,车内放几本闲书,适合虞翎这种年纪的女孩看,他手指紧按在她的背上。

    作者有话说:

    姐夫:受不鸟

    第88章

    谢大夫人忌日要到, 再过两月又是先平阳侯逝期,注定侯府这几个月都要吃斋守礼。

    街道两边的小贩皆已散去,侯府马车缓缓驶在道路中间, 平坦地面浇湿一片。

    马车里的谢沉珣只字未言,他修长手指扣住虞翎的瘦腰, 由着她伏在他胸膛上, 舌尖轻滑过他微滑动的喉结, 良久之后, 才缓缓开口道:“怎么了?”

    虞翎却不说话, 手撑他胸口慢慢退开些,让人能清晰看到她漂亮眼眸微抬, 她从怀里拿出条干净帕子,抬起白皙手指给他擦了擦。

    他这人哪里都长得高大,劲实有力,又不减读书人的清俊之气,沉稳内敛, 不管她做错什么, 他都不会太过批评于她,大多数时候都只会是替她想个解决的好办法。

    谢沉珣道:“你若是不说,待会就会有人去问你jiejie。”

    马车里安安静静, 他们离得近,近到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虞翎目光看他脖颈上淡淡的红印,低声道:“你不早些把她的事情告诉我,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四皇子的事, 她一直为我cao心。”

    和虞翎定亲的是宫里皇子, 不是随便哪家公子, 她要想退这门亲事,不是那么简单,但只要圣上在,虞翎成不了亲,这是必然。

    可该怎么告诉泉姐,她没准备过。

    谢沉珣慢慢把手里簪子插回她发间,修长手指轻抚她温热脸庞,道:“她只不过是想你好而已,四皇子不会如她愿,日后不可随意进宫。”

    虞翎柔软长发落在胸口,低垂着眸,不言不语,她这双眼睛生得水盈盈,干净清澈,浓密睫毛如同一把新打开的画扇,轻颤一下便让人能觉出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