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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你已入宫来,你是孤的女人,不论如何讲孤都该对你负责的。方才你叫孤易安的时候,孤听着很是受用的。如何现在又改口了呢,再叫一回罢。孤愿意听。” 宋怡还是太嫩,尽管她已在刻意的改变,到底是敌不过无赖惯了的安诸。 安诸继续道:“不愿再那般唤孤?孤要如何的你才不再这般防备于我?” 宋怡看不透他,依旧没做声。 “你可知便是方才,你说孤没脸没皮,孤便可治你不敬之罪。” 他搂过强撑着身子摇摇欲坠的宋怡,她倔强的模样看在安诸眼中煞是可爱:“可是记得在听雨轩,孤承诺过你的,便是你入宫来,孤便护你一世。” “孤心悦你。”阿怡。 宋怡靠在安诸怀中,安诸言语时候胸膛的起伏,胸膛中砰砰的心跳声她都感受得清楚。只是,他所谓的心悦,有几分真,宋怡不敢确定。 她依旧一言不发,沉默是她最好的保护盾。安诸是一位帝王,一位让人摸不透看不透的帝王。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曾经相信过所谓的情爱,到头来死了一回没死成,为了心头堵着的一口气入了深宫。 他是说过护她一世,她全然只当那是安诸所说的场面话罢了。不能当真,不敢当真。 安诸索性说开了:“如何的不说话?白日里你不是让孤直言要你做什么吗,孤说了,孤心悦你,要你对孤负责。” “陛下。” “唤孤易安。” “陛下,臣妾入宫有私心。臣妾——” “孤不需知道。”该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安诸环着她:“你只要回答孤,可是有半分的心悦于孤?” 宋怡再一回的沉默。 安诸眸中黯淡了几分,言语依旧是维持那一份的散漫轻佻:“好了,总之你是看过孤的身子,如何的你都要给孤一个信儿,你是要对孤负责,还是孤对你负责,全由你来决定。” 怀中的人依旧不做声,安诸悠悠一笑:“孤对你的用心你不需去猜度,孤只是想要你的心而已。穹门之人好似对顾相府有所图谋,你近些日子要小心身边的人。若月你也见过了,她身家清白,有她伺候你,孤放心。” 安诸拉开缎面被子:“睡吧,你病着,该要多休息的。” 宋怡早就熬不住了,她这病着的身子真是一个拖累。 安诸这番动情的言语说下来,足足的说了大半个时辰。她开始清明的时候还想要如何的回安诸几句,可是到了后来,她只能努力维持脑仁中仅存的一丝清明,只求别昏了脑子讲自己的身份说了出去。 安诸扶她躺下,她任由他摆布。 躺进被中环住宋怡,安诸不忘记总结今日的谈话:“你身子虚,今日是孤太过着急了,要不要负责,要如何负责,这件事你我日后再议。” 末了,安诸不忘提醒她一句:“日后无人你便唤孤易安,若再是生分,孤不介意早些商议「负责」的事。你终归是瞧过了,孤会记着向你讨回来的。” 转眼半月。 宋怡呕血了。宋怡身子中的毒清除干净了。宋怡继续养在床榻上。安诸为宋怡加了一床厚厚的新被子。宋怡病大好了。 秋日到了末尾,天气越发的凉了下去。安诸询问了司太医,最后在屋中升起了一炉炭火。 宋怡身子虚畏寒,升了炭火她不用再日日捂在厚实的被子中。 她已经能下床了,脚上力气恢复过来,不似半月前那般沾了地虚浮得走不动道。 第69章 养病(六) 太医说她该要下床多多走动, 有益于身子康复,安诸不放心,若月便在她下床走动时形影不离的搀扶着她。 宋怡无奈,只得让若月扶着。因为安诸说了, 若是不要旁的人搀着, 他可以亲自动手。 “娘娘, 喝水。” “嗯。”来回走了三五圈, 宋怡累了,方才坐下若月便给她递来了茶水。 “若月,今日太医过来请脉的时候我问过了,太医说我可以走远些也无妨了, 明日便出去外面走走罢。” “娘娘明日想去哪里?” 宋怡想了一会儿:“你在宫里的时间比我长, 可是知道这附近哪里景色比较好看的。” “娘娘, 你真的要出去啊。”若月看着宋怡不太敢接她的话:“陛下前几日说了, 你还是洛云宫中走走就好了。” “他又不过来,我们先出去走了再说, 陛下来了若是问起,你不必言语就是。” 若月其实也是担心宋怡的身子,并不是因为对安诸的言听计从。半月来能养好,其中的艰辛她都看在了心上。 宋怡的病其实很是棘手,这些都是安诸与司太医私下讨论的, 从未告诉过她。 若月在一侧服侍,不免是听了一些的,安诸下了封口令, 她也只得将一切埋在心上。若月看得出, 陛下是真心对昭仪娘娘好的。 但她不明白为何昭仪娘娘对待陛下,总是有几分的疏远。 “陛下也是, 都三日不曾过来了。”若月低声道:“听闻陛下这三日都往宁池宫走,去过之后便回去东曲宫,也不过来洛云宫瞧瞧娘娘。” 他不过来才好。宋怡道:“陛下公务cao劳,不过来也好。若是陛下过来,太后又过来了,该是我的罪过又大了。” “娘娘。”若月听宋怡这般说,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安诸的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