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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时间的温柔过后,嬴煦像是忽然之间想起来什么,忽的对自己身旁靠着的少年人问了句,“谢景琛,这是你回来的第几天了?” “嗯?”听到这个问题,谢景琛茫然了一下,随时实诚的回了一句,“不知道。没注意过。” 回到金陵城以后,他大多时候都是和嬴煦待在一起。而和嬴煦在一起的时候,谢景琛是不喜欢计算日子的,因为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欺骗的告诉自己无时无刻都和嬴煦在一起。 他只会去计算那些和嬴煦分开的日子。去算着究竟是有多久没能够见到嬴煦,然后期盼着下一次见到她的时间。 不过这个答案显然是让嬴煦不太满意,听了这几个字之后,漂亮的姑娘直接一把推开谢景琛,随后坐起身,对他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谢六死了多久了?” “阿煦干嘛提他?”听到嬴煦的这个问题,刚刚还躺在床上的小狗顿时间就垂死病中惊坐起,眨着湿漉漉的狗狗眼委屈巴巴的说着,“我又不记得这种事,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但话虽是如此,但由于这个问题是嬴煦所问出来的,所以谢景琛还是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在思考过后,有些不是很确定的说着,“好像、可能、应该……他的头七还没过?” 一句话音落下,小狗伸出自己的爪爪攀着主人的衣袖一角,无辜的卖着萌,身上有意无意的散发着调味瓶被打翻了的酸味,看的嬴煦抬手拍了他一下,骂道:“谢景琛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阿煦嘛。”他可怜的撒着娇。 听的嬴煦白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脑子里能不能够想一点正事?” 听到嬴煦这一句,谢景琛眨眨眼,一双狗狗眼变得更加无辜,道:“可是阿煦的事情就是我最大的正事啊。” 看着小狗这副无赖的模样,嬴煦不禁有些无奈,提醒他道:“你是从西北打回金陵城的。” “嗯。”谢景琛乖巧的应着声,灼灼的目光紧锁着面前的嬴煦。 嬴煦又道:“在所有人眼中,你都是为了皇位回来的。” 听到这句,谢景琛立刻皱起眉头,神色忽的变得严肃,随后嬴煦问了一句道:“我去澄清一下这件事?” 听到嬴煦顿时就是抬手揪住他的耳朵,骂道:“谢景琛你是不是在故意装傻?我说的明明就是让你去准备登基,你是要气死我吗!” “阿煦不气不气,不要和傻子置气。” 但这样的一句话落在嬴煦的耳中无异于是火上浇油,这下耳朵也不揪了,直接就是上手打他,“笨蛋,笨狗,你杀了谢六,现在金陵城没有皇帝,朝中事务堆积,你还成天不务正业不理朝政就知道来找我,你是不是想让我背那些老古板骂祸国妖妃?” 听到最后一句,谢景琛倏地抓住嬴煦的小手,认真的修正着她的措辞语病,“阿煦,是妖后才对。” “?” 听到他还敢还嘴,嬴煦抽出自己被他轻轻握住的手,落在他身上的力道不禁打的更凶,“你还真想让我被那群顽固不化的老东西骂?谢景琛你这个没用的狗东西!” “不是——”才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说错话,谢景琛连忙的进行打着补丁,“阿煦你听我解释——” 但嬴煦现在被气的根本就不想理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就把谢景琛给直接从床上拖了下去,一路拉拽到门口,然后把根本就不给对方说话机会的人推出去,重重的关上房门,甩出巨大的声响。 又凶巴巴隔着门对他喊了一句,“我要是因为你让那群老顽固给骂,这辈子你都不要再来见我了!” 笨狗谢景琛!蠢死他算了! ? 第39章 [V] 自那日把谢景琛给撵了出去之后,一连隔了几天,嬴煦一直都没有再见到谢景琛,不过倒是看到了不少谢景琛派人送来的各式各样的礼物。至于在这期间傻狗有没有悄悄的来看自己,这种事情嬴煦就不知道了。 不过她想,谢景琛应该是悄悄来过的。因为她忽然之间就想起来一段从前的事情,到底是几年之前嬴煦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反正是十来岁的时候。 有一次她跟谢景琛生气,很是不高兴的让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眼前,具体当时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嬴煦现在也没有什么印象了,反正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当时就是很生气,所以难免的说话重了一些,语气也很不好把谢景琛骂了一通。 后来在那天之后,谢景琛也就当真没再出现在她的眼前,没来找过她。 但起初的时候嬴煦对于这件事完全不曾在意过,每日仍然是和一群虚情假意的小姐妹玩的蛮开心,每日赏赏花,喝喝茶,一起嘲笑着那些著出市井流通的话本子的书生臆想连篇,文笔水平不怎么样却尽会做富家小姐爱上我,官家小姐与我私奔的春秋大梦,偶尔看到什么以权压人强抢民女的不平之事若是心血来潮还会顺手的以更强的权让那以权压人的东西好看,善良大方的请他们吃牢饭。 嬴煦的日子过的充实,完全没有意识到谢景琛这只黏人的小狗忽然之间不见了的事情。 后来能够反应过来这一件事,还得是因为有一天回家的时候嬴府的门房同她说了一句“大小姐,六殿下已经五日不曾来找过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