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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征!” “不想被看到的话就赶紧闭嘴咯。” 同样座无虚席,同样旁人难以察觉的小动作,韩征将挡在中间的把手移开,握着司音的手搁在自己软绵绵的肚子上。 司音抽了一抽。 韩征不乐意:“牵手都不能牵了?” 司音说:“拿不到爆米花了!” 韩征:“……” 韩征说:“你扶好啊,手别动。” 抓起一把过来,吃进嘴里,一直凑到她面前:“张嘴。” “……”司音避让:“你躲开!” 韩征方才还抓糖料的一只手现在抓上司音,喂过去的时候笑着道:“不想被看到的话就赶紧闭嘴咯。” 恍如昨日。 这一天散场,司音认真思索,仍旧没能想起电影的具体内容。 *** 离别之日来得悄无声息,却也和这地球上的无数次离别一样普通。 韩征送司音去了一躺机场,司音帮着老后找位子,司音坐在机舱里等待派餐,司音到达b市,然后一路回家。 春晓对此很是满意,躺在公寓里的时候长长吁出一口气,说:“虽然床小了一点,不过够睡,比在宾馆里强多了。那儿业余生活太单调,我闲得无聊,只能数小强玩儿。” 司音学她直挺挺躺到床上,也长长吁出一口气,说:“是挺好的。” “会不会有一点想阿征?”春晓扑闪着大眼。 司音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拿下来,说:“不会。” 想念的时候就看一看照片。 不行的话,韩征还会一天打八百次电话,申请三百次视频,继而很热情地撺掇她拍摄这一方天地。 “床太小了,床头柜太矮,书桌不错,只够放一个笔记本吧……还有,”他疑惑:“你室友呢,是不是□□晓?” 司音说:“听见你声音就躲起来了。” 司音整理,修片,注解,做文案,经老后检查修改几个来回后,终于通过了严苛的考验。 老后打着石膏的一条腿吊得老高,心满意足地拿pad一张张翻阅,说:“年轻,洋气,有故事,杂志不能啃老本,要往前看,多吸纳一点新鲜玩意儿……我很喜欢这套图。” 司音坐在他身边,接过老后刚刚吊完嗓子的女儿递来的茶,说:“谢谢。您喜欢就好,希望可以不辱使命。” 老后连连赞叹:“何止不辱使命,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我马上就拿给大家看,争取看看能不能拿下个好位置。” 司音押了一口茶,说:“好啊。” 只是不多时就传来被毙的消息,杂志社认为这套图选题过于局限,格局过于狭隘,内涵不够丰富为由,不予采用。 老后为此生了很大一通气,质疑社里编辑的眼光问题,据理力争过一回,还是同样的结果。 工作遇到挫折,难免会有沮丧,司音觉得不甚愉快,然而为了照顾老后情绪,还得拎着东西上门安慰。 问到这套图的未来时,司音想了一想,说:“不发就不发吧,我贴自己微博上,说不定可以涨粉。” 不过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没想到效果格外的好,司音配图加上解说的长微博一出,当晚就被热情的粉丝顶上了热搜。 不过话题的焦点围绕在这位盘亮条顺的翻译身上,司音这位“大自然的搬运工”,头一次成了实力蹭热度的受益者。 事情发酵了几天,除了让司音这位野路子的摄影师再次翻红外,也让从始至终只露出过侧脸的翻译成了新一届网红。 杂志社这才意识到不对,托老后来问这套照片是否还有没刊登出来的漏网之鱼。老后讪讪:“司音,说什么都好,别挂电话,我这老脸都红了。” 司音笑着,说:“胡说什么呢,师傅,你讲什么我都会听。” “那这图——” “那就没有了。” “那让他们放在增刊上吧,你看行吗!” 司音停顿几秒,并非沉吟,只是留出点时间给予对方尊重,随后道:“师傅,是这样的,最近有好几家杂志社找我帮忙。我是挺喜欢咱们家的,但比较起风格,我可能更适合他们一点。” 老后说:“懂了。” 刚挂电话,韩征便挤进线里,说:“你那几张照片拍得不错。” 司音等着他下文。 他果然一个大回环,转折极大地说:“这几天一堆人堵在翻译室前等我下班,还有各路记者媒体给我打电话要做专访。” 司音说:“帮你打响了名号,以后身价倍增,你应该谢谢我,怎么听你口吻还有一点责怪?” 韩征哭笑不得:“谢谢你。” 司音坦然接受:“不客气。” “拜你所赐,我现在已经吓得不敢上班,跟领导请了年假休息了。”他一顿,问:“怎么样,我打飞的过去看看你?” 司音说:“别,我也要放一个小假,有事要做。” “什么事,不能带上我?” 司音思量:“不太合适。” 韩征叹气:“那也没办法了。” 韩征忽地压低几分声音,情人间呢喃一般道:“司音,我很想你。” 司音默了默:“我也想你。” “你有多想我?” “……”司音说:“很想很想。” 挂过电话,韩征仍旧在笑,沈珏一张脸从他身前冒出来,问:“韩翻,这车你到底要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