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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煞风景的一句话,却是他此刻最大的担忧。之前被天降而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丧失了思考能力。可是问题依旧存在。 这是他用尽全部生命去爱着的女人。她不爱他,也就罢了,他认了。可一旦爱了,他决不允许她朝三暮四,半途而废。 没有见过阳光,我们习惯黑暗。没看过天堂,地狱也很温暖。得到之后再失去,那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过。 失而复得是幸运,得而复失是毁灭。 别问为什么,人心,就是这样脆弱。尽管他是龙天佑,有一颗比常人更强壮的心脏,他也折腾不起。 所以别怀疑,飘云如果以后红杏出墙,他真会掐死她。 飘云楞了一下。 寒城…… 事实上,他们昨天刚刚通过电话。 飘云跟着龙天佑从医院出走后,他们一直没有联系过。寒城买了鲜花水果,带着母亲熬的汤去医院找她,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她走了,没有告诉隋洋,也没有告诉他。抱着母亲的骨灰盒,跟着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私奔了。 寒城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他不是傻瓜,相反,苦难的遭遇让他像丛林动物一样警觉而锐利。某些情理之外的蛛丝马迹已经给了他某种预感。只是,她不曾说破,他宁愿装聋作哑。 绝望之中守候希望,说到底,还是绝望。就像有人说的,幸福是糖,可以甜到忧伤,说到底,还是忧伤。 可是他无路可走,走去哪里?失去了她,整个世界都是冷的。无处可去。 情人节那天下午,飘云打开了手机,短信立刻蜂拥而至,几乎挤爆了屏幕。全是寒城发来的。 “你的伤好了吗?我很担心。”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天气不好,记得多加件衣服。” “我很想你,你已经忘记我了吗?” “飘云,我爱你,我会一直等着你,多久都等。” 飘云想,她是该跟他说清楚了。心里默叹一声,当初贪婪寒冷中那一点微温,两个人像无家可归的小老鼠一样依偎在一起。可是,现在她要跟自己爱的人走向明天了。 虽然觉得对不起,可还是要说的。伤害是必然的,不说伤害更大。 还好,他还那么年轻。 爱与恨都不过是一种感情,它们有生命,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死,都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磨殆尽。 他总有一天会忘了她的,是不是? 唉,现在想想,做人真难,无论何时何地,多么痛苦艰辛,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唐突和恣情纵意。 龙天佑一脸警惕地看着怀里唉声叹气的小女人,这是什么意思?后悔了?还是心疼了?她会不会反悔赖帐?会不会突然觉得还是柳寒城比较好?毕竟,人家身家清白,年少力壮,前途无量,人又长得干净漂亮。 胡思乱想的男人,胡思乱想地占领了那片水草丰美的土地,他所有快乐和幸福的所在。占有这么温暖的身体,很充实,很满足,担忧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点。 “飘云,你爱我,你自己说的。”都攻城略地了,还是不放心,谁说男人不多疑?不吃醋?不爱明知故问? 爱到极致,都一样,跟性别无关。嫉妒从来不是女人的专利。 飘云张开手臂,对一脸焦虑的男人说:“来,抱抱。”抱住男人耸动的身子,像抱着一只热乎乎的熊抱枕,真舒服。嘴巴贴上去,跟他咬咬耳朵,男人一阵战栗。 “我明天就去跟他说清楚。” “你会不会不回来了? “不会。”飘云把他的头拉下来,啄啄他的嘴唇,“亲亲,骗人是小狗。” 五十七章 只有灾难和死亡才能让我们分离,宿命是这样对我说的。 跟喜欢的人zuoai做的事,满足的不仅仅是身体,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享受。可是,精神富足解决不了饥肠辘辘,两个人的肚子都在咕咕的叫。 飘云说累,晚饭她不做了。苦命的龙少只有爬起来,穿好裤子,开着他那辆帅气的跑车出去买吃的。 其实可以打电话叫酒店送到家里的,可是人家说想吃久山大厦下面,李老太太自酿的油炸臭豆腐。现炸现卖的最好吃,老太太年纪大,回头客多,绝不送货上门,谁都不好使。 女人是一种奇异的动物,能屈能伸,张弛有度。很韧性也很任性,就好像飘云,没把人家骗到手的时候,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唯唯诺诺。现在人家对她死心塌地了,她就身心放松马放南山,跩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龙天佑开车,一边叹气,唉,千万别被雌性动物柔弱的外表欺骗,女人是老虎啊。 所以,远离毒品,远离女人,尤其是外表柔弱,滋味香甜,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女人。 他就是活生生的教训,血淋淋的啊。 这人边想边乐,不一会就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久山大厦。瞧见一人一锅,小小的摊子,旁边的雪地上已经排起了长龙,生意果然很好。 龙天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排队。远远看着老太太把腌制好的豆腐块,从红色的塑料桶里拿出来,一块一块地放进guntang的油锅里。乳白色的方形小块,经过一番煎炸,慢慢变得酥脆金黄,一股奇异的香味迎面飘过来。 这种味道,臭中带甜,甜中带辣,辣中带香,真是怪异得难以形容。龙天佑紧了紧鼻子,心想飘云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看那油锅的颜色,貌似不太干净。不会是地沟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