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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谍作:要走?

    皇上这么喜欢你,都给你摸后脑勺,你突然提分手?

    这种话,从我嘴里说出去,我还活不活?

    他自幼经过严格的训练,可以做到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

    此刻,便不动声色,起身,哈着腰,“皇上,请允小人附耳。”

    萧君楚也不奇怪。

    谍作是精心训练出来的精英,毕生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听见的,不能随便说;说出来的,不能随便给人听。

    于是,他便准了。

    谍作附耳:“启禀陛下,这位姑娘说:她愿与陛下天长地久,暮暮朝朝,甜甜蜜蜜。就问陛下应允不应允。”

    谍作就是谍作,不但编得滴水不漏,而且还巧妙地代入了少女的感情.色彩。

    萧君楚将那十二个字听在耳中,即便是个大老爷们在耳畔吹气,也听得一侧眉峰叮地挑起。

    傻了的包子,还真是直白地可爱。

    什么特么狗屁天长地久,朝朝暮暮,甜甜蜜蜜。

    不过是文人sao客编出来骗小姑娘的。

    可是,包子已经傻了,他不忍心拂她的意。

    “好,天子一诺,金口玉言,永无更改。朕应允你!”他也笑吟吟编了十二个字骗她。

    苏瓷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了就好,也不用说得这么严重。

    她又想了想,疯批虽然做事癫狂,可身为帝王,终究心思如海,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令她一个寻常女孩可担心的。

    唯独对白月薇的感情是个问题。

    白月薇的官配本是谢无极,就算作者后面强行改剧情,换男主,她的心思也未必再单纯如初恋。

    今日,她能与疯批同富贵,来日,却未必能共患难。

    疯批一直敞开胸怀,一门心思地待人家,就算最终抱得美人归,中间也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

    作为曾经共患难过,一起死里逃生的人,苏瓷看在过命的交情上,一想到萧君楚可能会被人伤了心,就有点难过,不太好受。

    于是,她又对谍作道:【请你再告诉皇上,就说将来无论立后还是纳妃,后宫三千该有还是要有,弱水三千,他不要傻乎乎地只取一瓢。做皇帝,就该努力开枝散叶,才能国祚绵延。】

    谍作立刻对萧君楚小声道:“苏姑娘说,她希望陛下弱水三千,只取她这一瓢。她愿意留在宫中,与皇上开枝散叶,令我大烨国祚绵延。”

    萧君楚听着,忽然就笑了。

    笑容看上去竟然还有些腼腆。

    包子要是不傻,他还不知道,她那脑袋瓜子还想得真多,还惦记着他的大烨。

    他又记起,昨夜她彻底失去意识,却还缠着他,抱着他,孜孜不倦地从他身上汲取凉意,反而将他惹得全身冒火,全然不觉得冰水有什么可凉的。

    “好,”他眉眼弯弯,抬头顺着苏瓷道,“朕依你,以后一定会努力开枝散叶,三年两胎,一胎成双,十年十个,想必问题不大。”

    苏瓷便轻轻吐了口气。

    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

    谍作退下后,寝殿里,只剩下他们俩。

    一时之间,还有点相顾无言。

    苏瓷不能说话。

    萧君楚神色复杂,不知接下来该如何与这傻子相待。

    此时的紫宸殿里,所有谢无极碰过的东西都已经被一把火烧了干净,之后全数重新布置。

    现在他们坐着的这张龙床,其实是萧君楚两年前就命人动工,以至少三千年以上的巨大沉水香,动万工精心打造的。

    这样一张奢华到惊世骇俗,匪夷所思的大床,说万人万工,实在是太敷衍。

    两年来,到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已经不计其数。

    萧君楚生性决绝,除了琅琊,对旁人并无任何牵挂可言。

    他甚至从来没想过将来什么子嗣传承,千秋万代。

    这张床之所以造的这么夸张,因为根本就没打算活着睡在上面。

    只待到皇陵的地宫造成之后,就直接搬下去,到龙御上宾之时,直接陪葬。

    可如今,寝殿里原来的床,已经被冷宫一把火烧成炭了,新龙床打造还需要时日,普通的现成的,他又看不上。

    于是,就命人把准备陪葬的龙床给搬了来。

    但是,绝对不能告诉苏瓷,这巨大龙床,其实是他打算死后自己一个人睡的……

    “包子,你还未复原,早点睡。”

    萧君楚坐在床边。

    苏瓷点头。

    但见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就知道该走的是自己。

    于是默默起身下床。

    萧君楚当即攥住她的手腕,“你去哪儿?”

    他一着急,劲儿大了点,又露出疯批本色,把苏瓷吓了一个激灵。

    马上就可以自由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惹他。

    惹毛了,万一反悔,说好的自由就没了。

    于是,她做出尿急的表情,夹着腿,求饶地冲他笑笑。

    萧君楚想到她已经傻成这样,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样,这才放心放手。

    苏瓷立刻僵直着身子往外走。

    “右边。”身后的人耐着性子道,“要朕陪你吗?”

    【不用!】

    苏瓷若是这会儿能说话,必是吼出来了。

    她回头惊悚地看了眼萧君楚,身子拐了个直角,老老实实自己去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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