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太子有点穷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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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海龙心中一震,皇上竟然对皇后如此信任?将赏赐之事交由皇后负责,不亚于将皇上的私库全部交到了皇后手里啊! 孟岚假装懊悔道:“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将这都忘了。”说完她又温声对余海龙道:“余公公,您尽管去同皇上说吧,到时候皇上说要赏赐您的话,本宫绝对还要再给您加一份!” 余海龙听不下去了,匆匆退下。 孟岚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今日打发了余海龙,谁能保证明日不会出来一个马海龙、牛海龙?要是后宫都不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她又怎么能全身心的投在商行之上,去补上栾昇朱笔一批就欠下的三年田赋呢。 待余海龙走后孟岚就沉了脸,吩咐栾昇新给她派来的太监王五湖道:“去,带人查查他,无利不起早,他这么早来找本宫谈此事,必然是有利可图。” 王五湖是王四海的干儿子,也是人精一个,又在宫中呆了许久,手把手地被王四海教着,对余海龙的心理那是门清儿。 没过几日就带着消息来回禀孟岚了:“娘娘,余海龙早年就是敬事房总管,从后宫嫔妃那里捞了不少好处,想来是怕后宫您一人专宠断了他的财路,所以才如此行事。” 孟岚若有所思,纤纤玉指在深色的漆面点了点,衬的那柔荑惊人的白嫩,过了半晌她才道:“看来,本宫同宸阳公主的身份,也是他泄露出去的?” 栾昇此时便立霄鸾为储不妥,便先给了霄鸾封号,封号即为宸阳。 他下圣旨时,朝中大臣也惊讶了一阵,公主名为霄鸾,云中之凤,封号为宸阳,帝王之意。由此可见皇上对公主有多么宠爱,哪怕是个女儿也舍得用如此贵重的封号。 偶尔有大臣担忧,说皇上赐了公主如此封号,怕是别有深意,不过被其他臣子嘲笑了回去,说公主封号再贵重,再得宠爱,也不过是个公主罢了,难道皇上还能让宸阳公主当皇太女吗?于是担忧的声音也消失了。 此时听皇后娘娘问询,王五湖恭敬回答:“按照奴才查来的消息,确实如此。” 孟岚得了消息,也不发作,只同王五湖道了辛苦,让桂圆从自己的私库中拿了一小把金瓜子赏给了王五湖。 王五湖受宠若惊,要知道他干爹可是内务府总管太监,太监里面的头头,可是跟在皇上身边做事,迄今为止还没拿到过赏赐,而皇后娘娘出手就是一把金瓜子啊!如此大方,他可得好好到干爹面前炫耀炫耀去。 傍晚,栾昇处理完朝事回了紫宸殿,同孟岚一起用膳的时候,孟岚提起了此事。她倒不是想告状,而是需得栾昇给她立个标尺,她以后处罚宫人才有个度量。 栾昇认真听了她所说的,凤眸里涌上了压抑不住的怒气,冷笑一声道:“这种挑唆是非,还背主求财的jian诈小人,该拉下去喂狗。” 孟岚闻言吓了一跳:“哪里有喂狗这么严重。”这宫中规矩莫非这么可怖?她自小被爹娘护着,还没机会对不听话的下人下狠手呢,哪怕是打理铺子时处置掌柜伙计,人家也都是良民,最多罚了银子将他们赶出去。孟家以德立业,有时连银子也不罚,甚至还得给他们找个养活自己的活计。 栾昇自然知道她心地善良。孟老爷和孟夫人,甚至孟老夫人,都是良善之人,从小教导孟岚的也是以德服人,乍一听他的话,确实容易被吓到。 也是他考虑不周,刚刚听到一个太监都想在她面前立规矩,实在太过生气,才会脱口而出要把余海龙扔去喂狗。 看惊到了娇娇娘子,栾昇急忙安抚:“也不是非要拉去喂狗,只是他背主求财,已经失了奴才本分,万万留不得他了。而且余海龙身份特殊,在宫内呆了几十年,结识不少大臣,要是处置不好,容易出事。” “我当然知道得好好处置他,只是该如何处置呢?”孟岚蹙眉:“照你的法子,通通杀了,以后大臣们都得称你为暴君,称为为妖姬了。” “暴君就暴君吧,我是在意那些风言风语的人吗?而且岚儿你被称作妖姬,也算得上名副其实。” 栾昇说着,朝她慢慢养回来的身前深深望了一眼,目光晦暗不明:“想知道如何处置他?今夜让我亲亲,我就告诉你。” “往哪儿看呢?还有人在呢!”孟岚见他眼神不怀好意,低声呵斥,急忙抱过霄鸾来挡住自己胸前风光,冷哼一声:“你所谓的亲那能是亲吗?我可不会被你骗到。” 她还能不知道栾昇的性子?先前两人在孟府时也是如此,日日都说只是亲一亲她,却没有一次是在亲她后结束的,他那点小心思,孟岚早就摸透了。 栾昇无辜脸,眼含委屈:“咱们都快两年没亲过了,岚儿,你不能这么待我。” 孟岚瞥他一眼:“等你把霄鸾立储后再说。要是不小心有了孩儿,还恰好是个小郎君,我就不信你不动心思。届时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rou,你要是想哄我,我怕也招架不住。”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适才的委屈是装的,而现在的委屈是真的,栾昇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只是想亲亲她而已,自家娘子都能想这么多。 许是栾昇脸上的委屈太真实,孟岚只得又开口安慰他:“那只是一个极小的缘由,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带一个霄鸾已经够累了,我还想做许多事,不能将精力都耗费在孩子身上。”说完,孟岚还故意同他道:“你不会忍心我喝避子汤吧?” 得嘞,面对自家娘子,他真是什么方法都使不出,来软的来硬的,娘子都不接招。 栾昇觉得自己才是后宫里的妃嫔,而孟岚才是皇上,他只能受着皇上的雷霆雨露,还得感恩戴德。 算了算了,既然自家娘子有她的考虑,他不愿意,栾昇也干不出来强逼娘子的事儿来。在他平定内贼,立储之前,只能夜里在汤池中,自己想着娘子,快活快活罢了。 看栾昇面容纠结的接受了她的说辞,孟岚有些怜惜,拐回刚刚的话头上:“你告诉我吧,到底该怎么处置余公公?” “你若是实在不想伤他性命,就由我来当这个恶人吧。我将他下到慎刑司中,你带人去救他。这人虽然爱财,但还是有些能力手段在身上的,对这种人,得恩威并施。” 孟岚手上的伤快好了,但是还是不太灵便。栾昇将霄鸾从孟岚怀里接过来,一边逗弄着女儿,一边说着。 好主意啊,不愧是一国之君,不愧是她的夫君。孟岚看着栾昇的眼神多了崇拜,不过也有些懊恼:“我怎么想不出来这等法子。” 栾昇闻言抬头,好笑地望了她一眼:“术业有专攻,我自小就琢磨的是用人带兵,你自小就学的是陶朱之术,我有所长也有所短,你也是如此啊。” 要是她事事都能像打理生意那样得心应手,那要他这个夫君有什么用处。 孟岚连连点头,语气也温柔了许多:“行,我明日就这么做吧。” 不过说到处置下人,孟岚又想起了一事:“周秀娘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听到这话,栾昇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原本还在考虑该如何同你说。这条线索断了,我让王统领亲自带人去了云南寻找周秀娘,结果就发现了她的尸首。邢掌柜的的娘子已经去认过尸了。” 孟岚吃惊:“这不就是杀人灭口?” “没错。”栾昇点头,随即面带难色:“可我并不知究竟是何人做的。原本怀疑云南王栾策,可他在年关后却要亲自带着一大家子到汴京来,甚至上了奏疏要卸兵权,日后常住汴京。” 这就是说,云南王栾策以自己全家为质,来表明自己没有不二之心。 可若不是他,还会有谁呢,周秀娘是死在云南地界上的,与云南脱不了干系。 孟岚还没将朝中的势力分布搞明白,不过搞明白的栾昇也没找到在此事上可以切入的点。 见栾昇忧愁烦心,孟岚只能安慰他:“能与外敌勾结的贼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咱们且等他再露出马脚。” 这话安慰到栾昇的心坎上了,他倒是不觉得内贼能造成多大威胁,毕竟如今他安排了心腹处处巡查,又让将军们按季度互查火药火器使用,短时间内那内贼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苍蝇不咬人却烦人,有这苍蝇在,他多少得顾忌些,不能这么快立储,也不能这么快吃到荤食。 孟岚可没心思去体谅栾昇心心念念想要吃rou的心情,她忙着在宫内立威呢,就等着栾昇下了令,将那位余海龙公公扔在慎刑司里,好好收拾了一番。 栾昇念着她看不得血腥的东西,吩咐人别打余海龙,只让他一边干着重活一边挨着饿。 对于这种浑身全是懒骨头和肥rou的老东西来说,这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孟岚数着日子,等余海龙被折腾的差不多了,人也瘦脱了相,和没饭吃的难民一个模样后,才找人将他从慎刑司里带到了自己面前。 第69章 搞钱 挣银两孟岚欲开学堂 余海龙多少年都没吃过这种苦头了, 他在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十年,享受尽了荣华富贵,可老了老了, 还被人当不懂事的小太监一样收拾。 开始他极不服气, 天天嚷嚷着要找皇上, 还是看守他的小太监劝他:“您醒醒吧, 要不是皇后娘娘给您求情,就背主求财这罪名, 皇上早就把您杀了。” 余海龙摸了摸自己脖子,他虽然爱财,但是也得有命享受。听到小太监说自己在生死线前打了个滚, 这才后怕起来, 开始安安分分的干活。 当他被带到孟岚面前时,那假装恭敬实则趾高气扬的气焰已经消失了, 转而变成了明明白白的谄媚奉承。余海龙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条命捡回来多亏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是能左右皇上决定的。 孟岚看不惯他这副嘴脸,但是想到如今自己实在缺人手,还是忍了下来,尽量平和地问他:“余公公, 本宫从皇上手里把你这条命保下来,可不是想听你天天说些奉承话的。” 余海龙嘴上说着:“明白,明白。”可还是点头哈腰的, 改不了那副做派。 孟岚低下头呷了口茶, 不去看那张因为挨饿干活急速瘦下来的老脸:“你这么多年在宫里,一定积攒了不少体己银子吧。” 余海龙脸色一僵,支支吾吾道:“是攒了一些。” 孟岚才瞥了他一眼:“那么害怕做什么。” 余海龙听完此话, 打了个哈哈:“不怕,不怕,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在意奴才的那一点小小养老钱。” “一点?”孟岚嗤笑一声:“您怕是这宫里最富有的人了,连皇上和本宫都比不过啊。” 这着实是夸大了,可余海龙自己知道这些年捞了多少油水,他也摸不清皇后娘娘到底知道多少,一时间心乱如麻,只得又跪下叩首认罪。 “得了,本宫保你性命,你也得有些表示不是。”孟岚懒懒抬起眼皮道:“如今天下初定,国库空虚,本宫也想为皇上解一解他的急难愁盼,想来余公公作为四品总管,也是这么想的。” 难怪不杀自己呢,怕是杀了自己找不到银子吧!余海龙心里发苦,但为了保住脑袋也只得道:“能为皇上出一份力,是奴才的荣幸。” “别耷拉着个脸,毕竟您这条命也算是捡回来的,应该高兴才是啊。”孟岚说完,话头一转:“自然呢,余公公是个人才,本宫看在余公公这么体恤圣上的份上,也不能让人才埋没。皇上将内库以及所有皇室产业交与了本宫打理,可是本宫一个人分身乏术,需得找人帮衬。” 这可真是一个大甜枣啊!峰回路转,谁能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在此处等着他呢!皇室的全部产业,要是真的能把握住,那就是无数的财宝啊!可是……余海龙怯怯地看一眼孟岚,他的底细不都被查了吗?皇后娘娘真的愿意将产业交到他手里?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孟岚嘴角勾起一个笑来,看上去比适才温和了很多:“本宫精心为余公公挑了一样活计,定让余公公的才干有用武之地。” 话音刚落,桂圆拿了一卷羊皮纸,递到了余海龙手里。 余海龙带着疑惑拆开,看明白那羊皮纸上的内容后面有丧气:“娘娘,奴才年纪大了,实在干不来这个啊。” “哦?”孟岚挑了挑眉毛,她没发觉,自己如今挑眉的动作同栾昇如出一辙:“要是余公公干不了,可能余公公还是适合去慎刑司呆着。” “奴才……奴才愿意为娘娘分忧。” 听到这句话,孟岚才满意地点点头道:“那本宫就等着余公公的好消息了。”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若是这差事办好了,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赏您些宝贝呢。这可是无上荣光啊。” 皇上的抠门余海龙早有耳闻,他可不信皇上能赏给他什么好东西,再说了,什么好东西能比得过自己攒下的那些养老银子? 可自己的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不得不低头,他只得跪下谢恩。 栾昇上完早朝过来用午膳,面带温柔地听孟岚眉飞色舞地将自己是怎么吓余海龙的,不过听她讲完,栾昇还是问了一句:“你拿了他那许多银子,他怎么能安安心心给你办事?” “他不安心也得安心,谁让有暴君在呢!” 眼看“暴君”故意板起脸,伸出手想要闹自己,孟岚赶快求饶道:“不闹了不闹了,我告诉你吧。你手里那些皇庄,我先前派人去探查了一番,在上面耕种的农户有许多都不知道种的是皇田。”看栾昇面色严肃了起来,孟岚又出声宽慰他:“看余海龙那做派,怕是皇庄在父皇在位时便有了许多蛀虫,老贼又宠信jian佞,皇庄都差点被他们私下瓜分完了。你即位不久,也没功夫管这些,皇庄能有这般模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看栾昇的面色稍霁,孟岚才接着道:“余海龙这种惯于刮油水的小人,最明白那些蛀虫是怎么刮去皇庄油脂的,而且我特意吩咐了王五湖跟着他,一是让五湖长长见识,二也是看着余海龙,让他别见钱眼开,偷摸搞些小动作。” 她很为自己的安排得意:“皇庄的事,咱们就等着听消息吧。” 好久没见着她如此开心的模样了,栾昇也高兴起来,嘴角带着笑意道:“办的好了,收拢回来的庄子、银两都是你的。” 孟岚瞪他一眼,撅起嘴道:“就算办的不好也都是我的,你给了我的东西,就别想再拿回去。” “自然自然,谁敢从皇后娘娘口里夺食啊。”栾昇打趣她。 “你敢说我是母老虎?”孟岚竖起两条眉毛:“小心些你的月例,惹我不高兴了就扣光。” 孟岚已经将整个后宫、包括皇上的花费都摸了个清楚,花了许多时间给众人估算了月例,别说是栾昇了,就算是执掌着整个内库财政大权的她,也得老老实实领自己的月例。 孟府原先也是如此,大额花销都有分门别类的名目,而且都得是正当支出,先前在栾昇身上花的那些银子,就是孟岚前半辈子最大的一笔开支了,其中甚至还有她爹友情帮助的一万两黄金。 不过看看现在自己手里内库的钥匙,孟岚还是挺自豪的,那银子花的值啊,再也没有比这更合算的买卖了。 皇庄里的蛀虫如今有人去清算了,那近百万亩的良田在之后带来的收益自然也是一笔极大的数目,而且这部分银钱,都要进栾昇的内库。 国库里的一分一毫都与税赋息息相关,孟岚不会去碰这些,而栾昇的内库大体就是一个超大版的孟家产业,她觉得自己一定能打理妥当。 不过要打理明白,还是需要许多人手啊。 孟岚心中的纠结栾昇明白,她如今身为皇后,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他的颜面。如今急缺人手,孟岚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爹娘,可她也顾虑重重,怕她让爹娘插手栾昇内库,会引来众人非议。 “有了!”还不等栾昇给她吃定心丸,让她能安安心心请岳父岳母来帮忙,孟岚自己就想出来了主意。 “我大概看了看内库的账目,还未来得及理顺,不过心里也大概有个数了。有些地方,还需与你商议商议。”毕竟她的想法可能会损失财物,孟岚觉得还是同栾昇商量商量的好:“狗贼在位时,常让地方以上供之名充盈内库,如今这项举措也没停,我看已经有各地官员陆陆续续上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