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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年岁还是太小,能做的实在有限,她努力了又努力,如今也没能摆脱偶尔去刘秀婶婶和林奶奶家蹭饭的窘境。 至于原因嘛… 范萱萱这会儿正从床头柜上拿下一个老旧的饼干盒子,里面装着她辛苦赚来的钱。 每日收入跟支出都记了账的。 她把盒子里的散钱全部倒出来,铺在床上,就连硬币都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然后面无表情地一张张数。 等数完最后一个硬币,范萱萱小巧还带着稚嫩的脸上已经浮现出隐隐的怒气。 这时,房间门口突然弹出来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 “大师姐?” 范萱萱应声回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团子。 大一点的五岁是她的二师弟范贤,小一点的两岁是她的小师弟范糖。 都是师父从外面捡回来的。 面对两双懵懂天真的眼睛,范萱萱压着心底的情绪,面上笑着问:“小贤贤,师父去哪儿了?” 范贤人虽小,但已经颇有几分稳重的气质,吐字清晰有条理。 “师父说他去出摊了,可是,师父的工具还放在屋里。” 一瞬间,范萱萱没控制住神情直接扯出个扭曲的弧度。 瞧着颇有些可怖。 两岁的范糖吓得直接躲在自己二师兄身后,黑乎乎的瞳仁都被吓出的泪水洗得更怯懦了。 “小贤贤,你带糖糖去林奶奶家吃晚饭,记得师姐教你们的礼数。”说完,范萱萱就气势汹汹地夺门而出,咬着牙恨恨道:“师姐我去找找咱们的好师父!” 范贤眨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大师姐夺门而出。 哐当! 那扇年久失修的大院门很不经摔地散架了,砸在地上。 轰砸在地的巨大声响吓得范糖两串泪珠子包不住,夺眶而出。 小大人范贤下意识伸手,拍拍瑟瑟发抖的小师弟,哄道:“乖,乖,别怕别怕,那是大师姐,乖,乖,别怕别怕。” 等范贤牵着范糖的手一路慢悠悠地晃到林奶奶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街尽头那边,老远就传来他们师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徒儿啊,为师再也不敢啦啊啊啊啊啊啊…” 范贤不由探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就见他师父从路尽头极速冲了出来,快得似一道风从他们面前穿过去,眼角流出真情实感的泪水一路迎风狂飙。 而他们大师姐也紧跟着冲了出来,仿若一尊煞神。脸上表情扭曲吓人,右手还拿着不知从哪儿顺的一把剁rou刀,刀锋冷厉,杀气腾腾。 “别跑,看我今天不剁了你一双多余的手!” 吓得左邻右舍都下意识连退几步缩在自家墙角躲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逼的夺路狂奔的范明终于憋不住大哭出声。 眼睁睁了目睹凶残一幕,范贤小身子也忍不住地抖啊抖的,还不忘伸出小手安慰地拍拍埋在他怀里大哭的小师弟。 “别…别怕…那是…是大师…姐,不…不可怕…乖,乖…” 等师徒两又哭又闹的身影逐渐远去,被吓傻的左邻右舍才慢慢回过神来。 “发生什么事了,萱萱怎么追着她师父喊打喊杀的。” “不用说肯定是那范老赖惹祸了。” “萱萱多好脾气一小姑娘啊,这范娃子做了啥子惹火成这个样子了。” 有知情人追着热闹一路过来。 “嘿,这范道士啊在前面麻将馆打牌,输的钱都是从萱萱丫头那偷拿的。” “嚯!这天杀的范娃子哦,越活越回去了!” “不像话,太不像话!” 这边,一鼓作气追了好几条街,而求生欲拉满的范明硬是发挥超常,一路惊险地苟活了下来。 最后走到绝路时他甚至被激出了老祖宗的原始本能,动作灵活像个猴子一样三两下窜上一颗老树,然后两腿死死圈在树干上,打死都不下来。 树下,范萱萱喘着粗气,微眯着眼,目露凶光死死盯着缩在树尖端的范明。 “下来!” “我不!” “你下不下来!” “我就不下来!” 范明说到底看着拿刀的徒儿还是犯怂的,僵持了没多久,他就忍不住卖惨求饶。 “萱萱啊,为师一大把年纪了,你就放过为师一次吧。” 范萱萱:“呵呵!你先下来。” “徒儿啊,为师真的不敢了,”范明哪敢下来,“为师只是想赚点钱补贴家用嘛,一时想岔了走错路,人都会犯错,你要原谅为师一次嘛。” “哦?”范萱萱直接扯破这老无赖的不要脸,冷冷道:“我盒子里可不止这一次少了钱啊,加起来一共三次了,事不过三,师父这是您老人家教的呢。” 范明心虚,却喊冤道:“为师就这一次,真的,之前,之前也许是范贤那小崽子做的,我前两天看他在街口小卖部买棒棒糖吃了。” 老不羞的居然连五岁小孩儿都拿来背锅。 与他多费唇舌属于浪费时间,范萱萱一连三个冷酷的呵呵怼了范明一脸,接着就绕着那棵树边打量边转圈。 “徒…徒儿你想干啥子?” 范萱萱找准一个角度,话不多说,举起杀猪刀狠狠砍在树干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