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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见,也看不见你。’】 荣简:……草,怎么还是一个残疾的小可怜蛋! 她一下子从心底那方浮现出了许多怜爱的情绪,转而才尝试着在心中说: 【我叫荣简。】 ‘祂’慢慢转向了她这里,唇角微微勾起,像是笑了一下: 【‘你好,荣简。’】 荣简舔了舔嘴唇,看着对方雾蒙蒙没有焦距的眼睛半晌,才小心翼翼地继续道: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那方的神明好脾气地停顿了一瞬,才道: 【‘我一般不告诉人类我的名字。’】 荣简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起来,她等了几秒才听到对方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淡淡的欣喜: 【‘可是我喜欢你,我也很多年没有碰上我喜欢的人类了,所以,我希望你记住,我的名字,叫做阿瑟修’。】 ‘阿瑟修’。 荣简有幸研究过‘弥斯’的古文学,知道这个名字的意思直译便是‘祈祷与祝福’。 她咽了口口水,看着眼下在昏暗之中都发散着光芒,脚踝那处却被困在这里的神明,突然觉得有些悲哀起来。 几乎是由心而生的,荣简想要离阿瑟修稍近一些,她尝试着慢慢又往前走了两步。 让她感觉到欣喜的是,对方没有任何要拒绝的意思,反而极为宽容地散开了自己的翅膀,拂去了地上的尘埃,像是为她留下了一个位置一般。 她脚步轻快地走到那一方,近距离地观察着神明不容亵渎的面目,转而就听他继续问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荣简?’】 荣简这下微微有些磕磕巴巴起来,像是有所预感般,她不想把两人的初遇归为‘迷路之后撞上的’,灵机一动便在心中想道: 【说来也奇怪,我想要见你,便看到你了。】 看着阿瑟修微微露出的好奇神色,荣简带着笑补充道: 【我们七年前见过,阿瑟修,那一天,黑暗生物附着在光明殿堂之上,是你击退了他们,从那天起,我便……】 她说到这里卡了壳,近距离地看这位‘祂’,让荣简发现对方的模样至多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神态中甚至带着稚童才特有的好奇与期待,听着她继续说话。 感觉到对方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她还是觉得面目发烫,只是在最后道: 【我便对你念念不忘。】 她在那边脸红心跳,另一方的神明却笑得微微弯了眼睛,他温和地“看”她,这才道: 【这是我的荣幸。】 而下一秒,开了一丝缝的窗子那边挤进来了一只白色的飞蛾。 荣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东西就感到有些头疼。 她皱着眉头闪避那只飞蛾,另一边的阿瑟修却似有所查地抬手,那只飞蛾便停在了他的指尖。 荣简听到神明好奇的声音响起:【‘这又是什么?’】 荣简一下子像是被鼓舞了一般,她整个人不由地挺起身子,开始滔滔不绝地给眼前这位似乎没什么见识的神明讲解这只最为普通不过的大扑棱蛾子。 她调动了自己所有的文学修养以及文化底蕴,口若悬河口吐莲花,仿佛说得不是一只大扑棱蛾子,而是一只全国稀有的珍贵金蝶。 而阿瑟修却也认认真真地听着她的话语,甚至时不时地点点头附和她的话语,而等荣简正兴高采烈地准备继续下一个话题的时候,却听外面突然响起了钟声。 这是‘弥斯’特有的大钟,一天会响两回,一次赞颂日初,一次则是与阳光告别。 眼看着外面的阳光慢慢从地平面那方消失,荣简便下意识地继续开口道: 【这个是钟声,是弥斯……】 与之前的耐心不同,阿瑟修突然打断了她: 【‘我知道这是什么。’】 荣简下意识地还想说话,却发现微风突起,她便温和地扫到了楼梯那方,小姑娘懵圈的站定,这才听到神明的声音温和地在她脑中继续: 【‘你该离开了,荣简。’】 顿了顿之后对方才又道:【‘你还会再来看我吗?’】 荣简:……靠,这是邀请! 她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这才guntang着脸和对方说了再见,急急忙忙地走下了楼梯。 这会儿,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在阁楼里花费了大约有三小时的时间,而与此而来,她最开始想到的关于枷锁的问题,却还没有解决。 但即便如此,荣简依旧好心情地叹了口气,这才乐观地想到: 这不是还有下一次见面吗? 而在荣简刚刚离开的那处阁楼上,随着外面的钟声越发猛烈,而同时,纯净无暇的‘祂’的身上,出现了黑色的锁链。 锁链毫不犹豫地吞噬着神明的身体,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往外渗着深红色的血液,他翅膀上的羽毛也开始脱落,露出光秃秃的骸骨来。 几乎只在刹那之间,那用世界上全部美好词汇堆积成的‘神明’,就变成了会让孩子看到都会哭泣的怪兽,‘祂’的眼睛从雾蓝变成血红,凶猛地冲着阁楼深处吼叫起来。 而阁楼里那些荣简都叹为观止的符咒则开始发出光芒,兢兢业业地完成他们的工作。 ‘祂’痛苦地被捆绑在那处角落之中,血红的眼睛里带着竖瞳,可怖而残忍地浸染在自己的血液之中,不得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