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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姐,你怎么肯定我会去回应我的下属呢?” 荣简镇定自若地动了动手里的瓷片。 伏吕葎又笑:“我并不觉得徐小姐会……” 荣简手一斜,清清淡淡地在这位黑心小侯爷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血印。 伏吕葎:“……” 荣简语气平平:“来,小侯爷,要不要再试试看?” 伏吕葎闭嘴了。 几秒后,荣简听着男人的声音重新响起:“不必进来。” 她挑了挑眉,听着外面的黑衣人不问缘由地应了声,乖乖不动了。 荣简轻声赞叹:“小侯爷把属下调.教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们之后,还能不能看到一个完整的小侯爷。” 她侧头打量伏吕葎的神情,发现后者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不过相比起之前他耀武扬威时候的笑意,现下就显得有些刻意起来。 他声音倒还算平静:“徐小姐,我可以为我今日未经允许地把你带到这里来,给你道歉,你和徐家想要的东西,不论是伏空青给得了和给得了的东西,我都能给你。” 荣简看他甚至都不叫伏空青为太子殿下了,差点笑出声来,她这时候倒是平静了不少,像是很好奇地说道: “哦?我倒想知道,我们丞相府要了什么,殿下竟会给不了?” 那边的伏吕葎斩钉截铁地说道:“后位。” 荣简:“……” 她想了想今日丞相夫人还忙着想要把自己嫁到乡下的样子,一时间心情复杂,但是她面上也只是咽了口口水,干巴巴地说道:“哦。” 好在伏吕葎确实戏多,对于荣简太过单调的反应,他却快速地说下去: “今日是伏空青第二次蛊毒发作,不论徐小姐是否可以把我困在这里,他都会痛不欲生,失去神志,甚至……” 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两声:“徐小姐当真以为,这样的人,当得起大统吗?” 他满意地看着女子皱起的细细眉毛,趁热打铁: “而不论皇帝陛下如何,等这位殿下死后,能坐上大统之位的人,便只有我一个,我后位尚缺,徐小姐不管是家室相貌与才情,都是不二之选。” 荣简顿了几秒,一方面已经在心里为那方不知怎样的伏空青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蔓兮小姐呢?” 伏吕葎眼睛都不眨一下:“蔓兮小姐与我情投意合,但因为家室,她永远不会成为徐小姐的威胁。” 荣简哽住了。 半晌,她真心诚意地感叹道:“小侯爷,你可真不要脸啊。” 那边的伏吕葎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一时间少有得有些呆愣,转而荣简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不过侯爷漏算了一点,如若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执意与太子殿下共进退,你又当如何呢?” 伏吕葎的眼眸微微深了一点。 荣简神色平静,但是拿着瓦片抵住对方脖子的手却一动没动,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疯狂蹦跶着,但紧接着,她突然听到了笑声。 荣简手都是一颤,转而就发现这笑声来自于她威胁着的人质本身。 黑发的侯爷突然高声笑起来,荣简看得出来,对方是真心诚意地觉得好笑,到最后甚至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荣简沉默着看着对方的神情,伏吕葎的一双眸子,像是黑曜石一般得闪耀,就算笑得这么张狂,看上去也是肆意无边的。 很突然地,荣简发现伏吕葎和伏空青,在眉眼之间,有些相似。 都说外甥似舅,伏吕葎和伏空青是堂表兄弟,倒也是有些相似。 只不过伏空青的眼睛…… 荣简的心情本来在感受到两人的相似度的时候,有些复杂,而在看到对方那双带着光亮的眼睛的时候,把所有复杂的情绪压下去,微微挪了一下自己的手,才道: “小侯爷笑什么?” “徐荣简。” 这是伏吕葎第一次叫她的全名,荣简眯起了眼,就听对方说:“你可知何为愚忠?” 他的声音低哑,目光狠毒,像是一条蛇盘旋在了她的眼前: “我那位曾被万人仰慕的太子堂兄,现下不过是个不可视物,又身中蛊毒的废人而已,你丞相府现下已是朝中无人可替的中流砥柱,何须要继续将就? 真乃愚忠!我本以为你与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废物不同,现下看来,你不过是他们的一份子罢了。” 荣简紧紧抿住嘴唇,院外的那些压着蔓兮的黑衣人们都没走远,她不确定他们听不听得见伏吕葎的声音,而同时,她也不敢把注意力从眼前的青年那边分散开来。 说完这些话后,他的唇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荣简手里的瓦片,便慢吞吞地说道: “你可以试试,但如果,你做不到一击毙命,那我便会杀了你,并且,杀了整个丞相府。” 出乎意料地,荣简发现自己极为冷静。 她端详着手里的瓦片,发现自己有所谓‘一击毙命’的信心。 这就像一种来自战士的习惯,也像是征战者的本能…… 但是,下一秒,她突然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院外进入,几乎是瞬间围住了整个院子,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被猛地推入了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