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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您联系亲信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今天太晚了,先休息吧——我睡在外间,你要有事,可以叫我。” “还有……” 女孩子挑了挑眉,云淡风轻:“不要叫我徐小姐了,殿下,我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说到底,她本身就姓荣名简,‘徐小姐’感觉是个代号似的,老提醒她是那个无名无姓的小炮灰。 她轻叹口气,这才站起身来,甚至还记得贴心地帮对方拉了拉被褥,最后又小心地把对方额头上的湿巾拿走—— 伏空青说话逻辑清晰,额头也没那么烫了。 他到底是年轻,身体底子好,再睡一觉,应该也能好得差不多了,至于眼睛,等明天她出去想想办法…… 荣简一边想着,一边便准备后退,但就在那一刻,伏空青突然伸手,轻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荣简能感觉到对方的力气极为克制,明明是要扣住她的手腕,但是也只是虚虚地绕在她手腕边缘。 她挑了挑眉,有些困惑:“殿下?” 她看到伏空青的嘴唇微张,在那个瞬间,荣简以为对方是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像是徒劳一般地摇了摇头,最后只叹息了一句: “多谢。” 荣简:“……” 微妙地有一种被发了好人卡的错觉。 小姑娘退到了外间,此时明月皎皎,她本身心疲倦,但是看着那高高悬挂在空中的月亮,倒是有了观月的闲情雅致。 半晌之后,她才重新躺在了床上。 外面就是微凉而凄厉的夜色,里面是那位阴晴不定随时可能黑化的太子殿下…… 荣简睡得特别想香。 第二天,她还是被梨花推起来的,小姑娘一身嫩黄色的衣裙,看上去活泼又明媚,叽叽喳喳地嗔怪: “小姐,小姐你怎么睡外头啊!夜寒露多,着凉了怎么办,哎呀……” 荣简睡得都有些懵了,还没来得及回话,对方就利索地伺候她梳洗: “云上楼那里我已经安排妥当了,就和小姐说得一样,他们心虚得很,我说两千五百两的时候,管事儿的就同意了!” 荣简边听边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小侍女虽然看人下菜了一点,但机灵是真机灵,也是真的忠心,一下子就给自己节省了五百两银子不说,还不私吞。 她很欣赏地看了看这位小员工,正想着这个月要给这小侍女提提工资,梨花话锋一转: “那位……公子需不需要梳洗啊?” 荣简顿了顿,转而自己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转头,透过朦胧的屏障,她能看到伏空青似乎已经醒了,这时候靠在床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没有。 她犹豫了几秒,才转向梨花:“不用,把梳洗的东西呈上来就行。” 梨花显然因为她说的话而松了口气,紧接着她趾高气昂地走进内间,便把梳洗的盆碗都往伏空青面前一搁,出来又看看另一边的荣简,小声道: “小姐,您尽快准备好,等等夫人要过来见您。” 荣简刚清醒过来,听完这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那边的梨花走出去了,她做好心理建设,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内间。 伏空青终于动了,他显然是无法习惯作为盲人的生活,这时候有些笨拙地拿起了盆中的面巾,却因为不知该如何拆下束缚住自己眼睛的绸缎而僵硬地停在那里。 荣简舔了舔嘴唇,转而伸手,把手边的摆件一碰,轻微的响声就让伏空青眼睛转向了她的这个方向。 荣简面色自然地上前,轻声道:“殿下,这两天可能都需要委屈您一些了。” 她看着对方后脑勺上,自己亲手打的死结,不免还是有些心虚地说道: “我来帮您解开吧。” 伏空青顿了几秒,转而才低声又道:“多谢。” 紧接着,他便乖顺地低下头,方便荣简解开绸缎。 荣简解开那个死结倒是费了不少力气,又怕弄疼伏空青,她边解边偷偷观察了对方的反应。 不曾想到,这位殿下倒是亲民得很,被她不小心扯到了头发,也没发出半句声响,而等到荣简把绸缎完全拿下来,倒是看到对方被绸缎捂住的皮肤呈现出淡淡的红色,不由下意识地用指腹轻触了对方发红的眼角。 伏空青猛地一颤,立刻抬头看向了荣简的方向。 荣简被自己这个下意识的举动惊呆了,这时候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大脑风暴着思考是直接把这事略过去了,还是和对方道歉的时候,一不小心撞进了伏空青的眼睛里。 对方的眸子依旧没有焦距,睁眼似乎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但是其中蕴含的情绪却不是愠怒或者责怪,而是…… 茫然。 荣简:“……” 突然觉得这位殿下有些可爱怎么办。 她轻咳两声,终于决定实行第一个方案,强作镇定地又轻按了一下这位尊滚的太子殿下的眼角,转而才道: “殿下这边都被捂红了,要不先透会儿气吧,我给你放风?” 她指腹下的皮肤还带着温热,触感如软,荣简按了两下都觉得自己要上瘾了,用最后的理智才把手收回去。 倒是伏空青,他用没焦距的眼睛又看了荣简半晌,才点头应声: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