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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我生父杳无音讯,向大伯认亲肯定不成体统,要认必然是找柳老了。 祖母去年因病过世,祖父又是风烛残年,何必为老人家增添烦忧呢?要是认亲,大喜大悲之下有个万一,我怎么对得起他们?” 孟氏却钻了牛角尖,反复念叨着柳庭璋是柳县令留存在世的唯一血脉,还是认亲才对,母子二人不欢而散。 眼下,柳庭璋的低落感染到了顾采薇,她轻叹口气,娇声缓颊道:“你就当柳老是位值得尊敬的老前辈吧。明日我去问候过了,回来告诉你老人家的情况,让你心安如何?” 柳庭璋重新振作精神,理清思绪后,拍拍心爱姑娘的手背,说道:“我也惦记柳老,不论认不认他。明日我与上司请个短假,郡主带我一同去往柳府可好?” 顾采薇灿颜而笑,喂柳庭璋一颗葡萄后,应得爽脆“好啊。”逗得柳庭璋又笑出了酒窝。 眼前姑娘从不逼掯他,不用自己的立场和想法框套他人,又始终心存善意,真的可爱至极。 次日清晨时分,柳庭璋在诚王府外与顾采薇会合,趁着日头不烈,驾着马车前往柳府探病。 柳老虽然年高,这次不过是小毛病,倒是无甚大碍,让顾采薇和柳庭璋看过后放下心来。 陪卧病在床的老人家聊天时,顾采薇知道柳庭璋心结,以闲谈的语气问起柳老子孙。 柳老摇摇头,叹着气说:“他们忙于事务,我也懒得见。彼此安好正合我意。”言外之意,他的长子及四个孙子都没有上门探病。 顾采薇虽然知晓柳老与长子亲缘淡薄,没想到竟然淡漠到这个程度,面上自然带出几分吃惊。 柳庭璋坐在柳老与顾采薇师徒两人稍远处,一进屋就仔细观察过老人精气神,问候过后,此时正安静听他们说话,闻言也是心底生出波澜来。 柳老看着两个年轻人的样子,自失笑笑:“这没什么的。上有君恩深重,太后娘娘派御医登门问诊,下有如郡主一般的学生络绎不绝,或亲来或书信问候,我这一生,知足了。” 顾采薇咬咬唇,小心地看着柳老,轻声问道:“老师,您还有一位次子,他?” 柳老闭了闭眼,用气声说着“没有了,没有了。”便再不谈此事。 又对老人家嘘寒问暖一番,顾采薇留下礼物,与柳庭璋告辞离开。 在马车上面,柳庭璋望向郡主,郑重谢道:“方才多谢你,采薇。我知道你不是问人私事的性子,难为你了。” 顾采薇还有些惆怅,看着柳老孤零零一个人,身边只有下人而非亲眷,听到徒弟的道谢也只是微微摇头,示意不算什么。 柳庭璋接下来又说:“柳老已经让柳县令成为往事了,我又何苦再提出来呢。经过今日这一探,我拿定主意了,以后就当前辈、长辈一般尊敬柳老,不认祖父了。郡主认为呢?” 顾采薇想想,觉得柳庭璋说得有理,补充一句:“那你要好好与令堂分说清楚。”对面之人握着她的手点点头。 —— 诚王府今年要一娶一嫁,府邸要辟出一块建成郡主府,自家另补一块地皮,桩桩件件事务多得不得了,诚王妃恨自己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一点儿都不够用。 诚王太妃为了最幼的子女,也打起精神来指点帮衬长媳,顾传和顾信被母妃使唤得团团转。 唯独顾采薇和顾采蓟两个,因为是准新人,反而诸多需要避嫌的地方,并没领到太多事务。 顾采薇在府内,还常常就工部营造修缮事务提提意见、指点把关,而顾采蓟身负守卫宫廷重任,并不得闲,有了空也是去找未婚媳妇,把两个哥哥气得牙痒。 不过大家转过头来,还是任劳任怨忙碌,要将四弟和幼妹的亲事办得风光妥帖。 顾信忙碌之余,听说民间流传起meimei和状元的桩桩传闻,一时兴起,去各个茶楼酒肆听了几天,被种种杜撰、猜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索性挽起袖子,决定自己就地取材,写写这师徒二人的传奇话本。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下一本存稿中,元旦准时开文,感兴趣的宝欢迎收藏啊。 《脸盲夫君她不要了》——一时动摇有点爽,追妻不迭火葬场 文案: 求亲时顾凝熙夸赞陶心荷「果毅担当」,成婚日他当众立誓「一生一世一双人」。 陶心荷一心一意当好脸盲夫君贤内助。 知道顾凝熙看谁都是瓦片脸,她不变衣饰、不改熏香,终于让他放心拥她入怀; 她陪顾凝熙出入宴席聚会,提点客人姓名来历,让他摆脱骄矜之名; 她陪顾凝熙思念母亲,忍受祖母冷脸,应对叔婶纠缠,让他再无后顾之忧。 ? 然而一切抵不过,顾凝熙能看到莫七七的脸。在他眼中,只有莫七七生动可人,其他人等面目模糊。 他对莫七七眼神专注,软语哄劝,许她碰触,为此欺瞒、冷落发妻,更认不出换了衣衫的陶心荷。 陶心荷心死,果毅求去,留下一张和离书。 父亲弟弟待她如珠似宝,她重振精神,听到前夫接莫七七入府的消息也不过付之一笑。 ? 顾凝熙突然登门,低声下气求她回心转意。 陶心荷一声冷哼:“顾大人雅擅丹青,为我画张小像再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