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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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烁被林然堵得,一肚子火硬生生憋在那里,憋得额角青筋狂跳。 林然一时没工夫管他,她低下头,看见怀里不知什么时候终于安静下来的小月。 她出了很多汗,浑身都湿透了,依在她怀里软成一团,脸颊潮红,瞳孔涣散失焦,偶尔还控制不住地轻微打颤,浑身透着一股果子熟透的味道……林然越看越不是滋味,她问天一:“我怎么觉得这个样子莫名很奇怪?” “哪里奇怪,这不就是棠市的日常吗。”天一睁眼说瞎话:“想想北欧风五百米大床,想想霸道总裁的八百美女后宫,想想玛丽苏女主的男主团欢聚一床,你这又算什么?什么都不算,纯洁得不值一提!” 林然被睡…说服了。 天一总是能凭借超凡的逻辑征服她,而一般被绕晕之后她都不会再往回思考了——那费脑子,咸鱼不爱动脑子。 林然把终于老实了的小月放到椅子上,结果小月手臂还缠着她脖子撒娇,声音粘腻:“然jiejie…” 林然:“你已经过那劲儿了,再哔哔元景烁要打你我不会拦的。” 小月身子一僵,林然抽身坐到对面,打量着她,就见小月周身气息浮动,说不出是妖气还是灵气的力量翻涌,微微惊讶:“怪不得你发情,你是要结丹了。” “发情?!”元景烁一直强压着情绪冷眼旁观,听见这两个字浑身气压瞬间骤降,眼神冰冷盯着小月, 小月瑟缩着抱住自己,泪眼朦胧望向林然。 她已经过了最难受的劲儿了,林然那一星半点的怜惜顿时收了个干净——个凶残兔子差不多得了,又不真是她家阿辛要宠着,也没见别人家白月光和替身一个待遇啊。 “你不能在这里结丹啊,劫雷容易误伤我们的。” 林然真心实意地问:“你打算什么走?还需要收拾行李吗?拾掇拾掇赶快出去吧。” 小月不敢置信望着她,连元景烁的杀意都僵了一下。 ……这过度得也未免太自然了。 小月直勾勾望着林然,忽然笑:“是,我得出去一阵。” 它还不能结丹,它还需要等,它的机会还没来。 在那之前,它要蛰伏、要隐忍。 小月撑着虚软的腿站起来,在林然和元景烁的注视中,扶着墙慢慢走了出去。 林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过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心里嘀咕别是倒在哪了,想一想还是站起来:“我去看看。” “去看什么。” 元景烁酒醉后被迫醒来,一睁眼又看见喜欢的姑娘抱着别人在他床边瞎搞,气得额角简直一涨一涨地跳,他掐着额头有点凶地望着她:“她是什么好东西吗你总是管她?!” 林然老实说:“我也没怎么管过她呀,主要还是管你。” “…”元景烁被硬生生噎住。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景烁。” 元景烁忽然听见她轻轻的像是一声叹:“有些人、有些事,也许你只要在最开始多费一点点心,最后结局会大不相同。” 元景烁心一颤。 他清晰地知道她说得是有道理的,就像过去的五年中一次次不经意地指点,她说得有道理,他就愿意去听、去尝试。 但是,但是,“指点”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本身,现在却让他非常非常地不痛快! “你还是在把我当孩子?” 元景烁突然冷下脸:“永远把我当需要哄的小孩子?是吗?!” 林然茫然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林然,你——” 元景死死盯着她茫然无辜的表情,嘴唇动了动,突然哂笑:“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只会被你当笑话。” “算了。”他翻身背对着她躺下,冷冷说:“你去吧,我要睡了。” 天一就很气:“嗳这臭小子平白无故给谁脸色瞧——” 林然倒不以为然,看他想生会儿闷气的样子,好脾气地站起来出去了。 天一还在记仇:“这小子太气人了,你得说说他。” “没事,自己人面前他才能放纵自己发会儿脾气嘛。” 林然想得很明白:“他有心事,小小年纪一路走过来不容易,我比他大,没必要和他计较这些。” 在所有人眼里元景烁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强者,可在她眼里,他确实还是个孩子,哪怕为人处事再老成,掩不住少年人些许的稚嫩、倔强。 但这从不是坏事,每个人成长中都会经历这些,修真的岁月太漫长了,时间会渐渐把他淬炼出最成熟风华的模样,而在那之前,能见到他最干净的少年气,能见证他走过这段美好的时光,能被他从潜意识里信任着展露出那些稚嫩,林然其实挺高兴的。 她走到门口,本以为小月已经走了,却发现她就站在门边,听见声音,小月猛地转过身,看见她,才终于慢慢笑起来。 “我还在想,如果你不出来,不来看一看我,我就带着秘密走了,永远不告诉你。” 她的眼睛泛出奇异的光彩,笑得特别甜腻:“但是你来了。” “…呃?”林然愣了愣:“什么秘密?” 小月慢慢走过来,要抱住她,林然避开,她顿时泫然若泣:“然jiejie,抱抱人家人家才愿意说。” 林然:“那我不听了。” 小月:“…” 什么玩意儿还得卖身才能听,林然坚守节cao,转身要走,后背却被一把抱住。 她不再留情,扯着小月的手臂硬把人撕下来,小月像粘腻的液体一样攀着她:“然jiejie,你们只知道燕州很多人被那只恶蛟传染,都变成了怪物,可你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变成怪物吗?” 林然一顿。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哦。” 小月:“所有的议论和恐慌在恶蛟被斩的时候戛然而止,燕州重新恢复平静,大家夸赞金都英明神武,可是你们是不是忘了,那么多的怪物,金都该怎么处置呢?” 林然盯着她:“怎么处置?” 小月含着奇异的笑容,跺了跺地面。 “在我们脚下哦。” 小月咯咯笑:“它们就在我们脚下。” …… 林然回了屋子,直接把元景烁薅起来。 “别睡了别睡了,有事情跟你说!” 元景烁在认真地生闷气,结果扭头就被那个让他生气的女人特别自然地扯起来。 元景烁黑着脸,林然只装没看见,把刚才小月说的话复述一遍,说:“我觉得她说得是真的,小月受制于那位罗夫人,又怕她、又恨她,许多秘密被下了禁不能说,但是又想让我们帮着她扳倒罗夫人,所以我更倾向于相信她。” 元景烁抿了抿唇,收敛了那些复杂的思绪,回到正事也把自己在小楼西听荣翰他们说的那些传言说出来。 林然若有所思:“燕州怪物,恶蛟,幽冥、淬心塔,罗夫人、小楼西,慕容家、如果是金都的话,甚至还可能有夏侯家……” 林然沉默了,看向元景烁,元景烁正望着她。 “…太复杂了。” 林然诚恳说:“我们求助外援吧。” 元景烁:“…呵。” 林然羞涩:“不要让我动脑子,我脑子不好使的。” 元景烁面无表情摸出传讯符,把事情简单迅速概括一遍,就发向云府,请云长清过来。 传讯符发出来,房间安静下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林然被元景烁看得头皮发麻,摸了摸鼻子:“你还生气…不是,要不你再回去睡会儿?” 元景烁抿着嘴巴看她。 她什么也没做错,她甚至都不明白他在气什么,可她还是每次都愿意先向他服软。 “对不起。” 元景烁突然说:“我确实是很幼稚是不是。” 林然看着他。 “我以前以为自己足够成熟,足够强大,但我错了,我所谓的少年老成,是因为我根本不曾经历过真正淬炼心智的考验。” 元景烁哂笑:“不上心的人和事,当然不会动摇我,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动摇…只是那时我还没有遇见,那个会让我动摇的人。” 就像没被亲身伤害过的人不配谈原谅,没有真正动过私情的人怎么配谈大义断情、谈愿意为了使命摒弃一切私心? 他远没有自己以为得那么坚定、强大,他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林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也许是在那座淬心塔里有所感悟? 但林然看出他处在一个特殊的阶段——他在对他的道产生怀疑,在动摇中,他试图调整、稳固完善他的道心。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危险又充满机遇的机会,跨过去、天高海阔更进一步,跨不过,道心裂痕、前功尽弃修为尽毁。 林然之前以为元景烁在金都度的劫,是外在的生死劫,但是现在看来,也许他真正要度的是这一场心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感慨,所以没办法给你建议。” 林然想了想,这样告诉他:“但是元景烁,在我心里,在我见过的很多人里,你真的已经很优秀了,非常非常的优秀。” 元景烁看着她,看见她眼中的真诚。 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甜又酸,低低嗯了一声,一眨不眨凝着她。 不知是之前看见的那幕刺激太大了,或者是醉意给他的勇气,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冲动,他想现在就告诉她。 元景烁启唇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云师兄,来得好快。” 元景烁想说的话被生生堵在喉口。 林然站起来,正要往外去接,元景烁一声不吭先起来,披上外衫先出了门:“我去接。” 元景烁推开门:“云…你是谁?” 元景烁皱眉看见面前衣着华贵的宫装少女,她举止讲究、仪态骄矜,前后簇拥着几位侍女,不远处赫然停着一架兽车。 宫装少女终于又看见朝思夜想的少年郎,他望来的眉目一如既往的凌厉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