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 第23节
书迷正在阅读:[综]梅天理与宰剧本、暗恋深渊、论人设反弹的可爱性[反穿]、三千年后我穿回虫族、和重生亲妈在年代文里暴富、贵妃醉酒、神秘大佬在线养猫(穿越)、浪味仙、被爽文男主宠上天(穿越)、农家子的科举奋斗路
别以为她没发现,林然虽然不怎么和楚如瑶说话,其实对楚如瑶可关注了,也可怜爱了,还夸过人家勤奋,忠勇,剑法好…呸,谁不勤奋,她还勤奋呢!她几个月速成焚天剑法装得一手好逼,人人都夸她天才,谁知道背地里她他妈天天躲屋子里练剑练到吐血,白天还得花枝招展出来装出信手拈来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吃过的苦都和谁说了?她还都死过了呢!她不是也得都自己忍吗! 侯曼娥就很不服,女主了不起啊!什么好事什么好东西都是女主的,连林然都对楚如瑶另眼相看,凭什么啊! 天下机缘宝贝能者居之,凤鸣剑就算了,一把眼睛长头顶的破剑她还不稀罕了,她的赤莲还更好呢!但是进了云天小秘境可不一样,老天给她开的挂,里面大能府邸里的宝贝和传承她拿定了,她一定要让所有人看看,她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想到到时候林然一脸惊讶又崇拜地看着自己,侯曼娥顿觉如夏天猛灌了一口冰凉肥宅快乐水,从脚底板一直爽到了天灵盖。 侯曼娥更热情地拉着楚如瑶:“走走走!师姐咱们快去交流一下!” 楚如瑶:“…” 方俞成看着楚如瑶被侯曼娥拉走,一冰一火的绝代美人站在一起,看得人赏心悦目。 他也跟着走,却不动声色落后几步,正与温绪并肩,看了几眼侯曼娥的背影,故作潇洒对温绪挪揄:“温弟好艳福,侯妹可向来对男人不假辞色,却与温弟言谈甚欢。” 温绪看出他眼底的嫉妒,浅浅一笑:“方兄说笑了,侯姑娘天真烂漫,约莫是看绪身子不好,心生怜悯才与绪多说了几句…刚才侯姑娘还提起方兄,可见对方兄的亲赖,约莫是看方兄和楚姑娘谈笑风生,才不好过去,只得勉强和绪搭个伴。” 这话着实顺耳,云淡风轻几句,硬是把方俞成捧成了被两位美人吃醋相争的架势,给方俞成听得那叫个满面红光,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连忙摆了摆手:“哎呀,温弟说笑了,楚师妹和侯妹都是我的师妹,为兄一视同仁,一视同仁的。” 温绪含笑不语。 方俞成被温绪说得神清气爽,刚才对方俞成隐约的成见顿时烟消云散,还安慰他:“贤弟,你切莫妄自菲薄,你天赋不俗,将来修炼到高深境地,身子自然会好起来的。” “谢过方兄宽慰,只是绪已病体缠身多年,本该不强求了…” 温绪说着,忽的低头微微一笑,却莫名问道:“…方兄以前可识得林姑娘?” 方俞成反应了一阵,才意识到这个“林姑娘”是指的林然。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方俞成不解地看向温绪,温绪又笑了一下,语气颇为含蓄:“绪只是觉得…林姑娘,很是气度不俗。” 方俞成这才恍然大悟:温绪竟然对林然有好感。 方俞成回想那位林师妹,虽也是个清丽姑娘,但气质性情实在沉静寡淡,也不知这温贤弟是个什么眼光,没看上热情如火的侯曼娥和冰雪清冷的楚如瑶,却是看上清开水一般平平无奇的林师妹。 不过温绪对侯曼娥无意,方俞成乐得成全,笑道:“林师妹常年隐居无情峰上,不怎么见人,为兄也不熟悉,不过知道个大概…林师妹是八年前,与楚师妹、晏师弟一同拜入万仞剑阁的,是无情剑主江长老座下首徒,大半年前在万剑林里拿到了神剑风竹,如今已经是筑基后期,此番便是和我们一起去云天小幻境寻找机缘结丹。” 方俞成的确是对林然没什么了解,说得都是些人尽皆知的信息。 温绪:“竟是江剑主?都传闻江剑主不理世事,没想竟会收徒?莫不是林师妹天赋格外卓绝?” “这倒是没有。” 方俞成想了想:“林师妹这些年名声不显,天赋自然是比不过楚师妹的,当年江剑主点她为弟子,大概是…大概是合眼缘吧。” 合眼缘? 江无涯,以无情为号的剑主,也会讲究眼缘?这眼缘还是个这样有趣的少女。 温绪笑问:“即使是眼缘,林姑娘能拜于江剑主座下,必然天赋不俗,想必已经传承了剑主无情剑法的衣钵了。” 方俞成却摇了摇头:“这你就猜错了,据我所知,林师妹没有修习无情剑法,而是修习的剑阁基础剑法。” 温绪作惊讶状:“怎会如此?无情剑法乃天下至高密法,当年江剑主一剑冠绝天下,打下赫赫威名,林师妹怎么不学无情剑,反而学其他剑法去了?” “我也不知。” 方俞成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不过一直有传闻,江剑主剑心破损,修为大跌,如今嗜酒如命…恐怕教不好徒弟了,林师妹才只好去学普通剑法。” 说着,方俞成也有些唏嘘。 亲传弟子最大的优势,就是能跟着元婴师尊学最顶级的密法,比如晏凌的君子剑法,楚如瑶的冰心剑法…无情剑法是万仞剑阁镇宗之密,之前几代的无情剑主都是剑阁乃至整个沧澜界最顶尖的强者之一,按理无情剑法威力还更甚于君子、冰心,奈何这一代的江剑主浪荡颓废,教不了弟子,林然也就白白被耽误了,堂堂一个亲传弟子,落得个学普通剑法的下场。 “竟是如此…” 温绪似遗憾地轻叹一声,眼底却氲着奇妙的笑意。 他当然不会信江无涯颓靡不振、修为大跌以至于教不了徒弟的那些传言。 虽不曾交过手,但他见过江无涯出剑的样子。 那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忘川之水,太上无情,那一剑的锋芒凛冽似能刺破整个晴空。 剑如其人,那是个绝对冷峻又清正的男人,当然,也只有那样一个人,才能驾驭太上忘川剑的淡漠与温和。 这样一个男人,不可能狼狈落魄如斯,江无涯不教林然无情剑,只会是他不想教! 可是他既然破天荒地收了这个弟子,又为什么不想教呢? 要么是他不喜林然、或者对她另有所图,所以对这弟子只是敷衍,根本不愿费心教导。 要么…则恰恰相反。 江无涯疼爱极了这个女弟子,以至于哪怕冒天下之大不违,哪怕自己被世人指指点点,也不愿意让她练无情剑。 所以…是为什么呢? 万千思绪转瞬而过,愈发浓郁的笑意在温绪眼底蔓延开,有雾色涌动。 他会知道的。 这个世上,不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 林然走在方舟的长廊上,长长打了个哈欠儿,正要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就听见身后轻缓的脚步声。 来人没有隐藏自己行踪的准备,脚步声很清晰,每一步走得坚定又沉稳,沉稳得甚至不像这个年纪本该轻狂意气的年轻人。 林然转过身,看着修长的青年缓缓自长廊尽头走来。 他只穿着简简单单一身蓝衫,身无外饰,只侧悬着长剑龙渊,却愈衬得腰封勒出的线条尤其劲瘦漂亮;一张清俊隽秀的容貌,明明还带着些许青涩的眉目,却俨然已是一片如海的内敛沉静。 “大师兄?” 林然看到他,未语却先笑:“大师兄有什么事找我吗?” 她是真的有点好奇,晏凌基本很少单独找她,上一次说还是在无情峰山下… “对了大师兄,上一次的事,之前万剑林里人太多了,我还没有和你道歉。” 林然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阿辛他不常见人,性格比较内向,但其实没有什么坏心的,如果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请师兄别放在心上,我代他向你道歉。” 无情峰的事晏凌本已经快忘了,听林然一提起,却立刻就回想起那个几乎贴她身上、笑容诡戾的昳丽少年,抿了抿唇:“不过是小事,我已经忘了,你不需要道歉。” 师尊后来与他特意嘱咐,那少年不是同龄的弟子,算是他的长辈,他应当尊敬;况且不过几句言语挤兑,他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他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她代那人向他道歉。 “那就太好了。” 林然安心了:“所以师兄来是为了…” 晏凌突然道:“温绪不是简单的人。” 林然:“…?” 林然愣了两秒,最先的念头不是“他怎么突然提起温绪”,而是莫名想起另一件事。 这好像是晏凌第二次对她说“谁不简单了”。 第一次就是侯曼娥…嗯,那姑娘是挺不简单,尤其擅长变脸,一会儿莫名生气一会儿又莫名开心,比六月的天还多变,明明见天嫌弃自己这个那个,可硬是她走哪儿都能“恰巧偶遇”,说不了两句又开始生气…然后无限循环往复,让她很是头秃。 晏凌见她表情怔怔的,以为她不信,语气更沉:“温绪体内天生胎毒,身体虚弱,自小到大从未离开过温家,可就在几个月前,他在温家消失了一阵,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可等他再回来,温家竟没有任何波澜,更没多久就传出温家加入北辰法宗的队伍、会共同参加此次的云天秘境的消息,而温绪赫然领队其中。” 林然很惊讶,真的惊讶。 她也猜测温绪有问题,但是她是通过观察温绪这个人又和原剧情做对比才得出的结论,但是晏凌,竟然只凭借这些就有所猜测吗? “你这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她忍不住问:“就只是因为这些吗?” 当然是他看她对温绪格外关注,特意去查的。 晏凌定定看着她,却道:“不只是这些,更因为他的眼睛告诉我,他不值得信任。” 温润如玉的表象下,那是一双太过漫不经心的眼睛。 温绪笑得很温和,谈吐很温和,举止更是谦谦温润,但是他的目光泛着奇异的光。 他看着人,不像是在看着人,而是在看着长得是否足够旺盛美丽的花草,在看着一个有趣与否的玩具。 那个男人,甚至无所谓隐藏自己的目光,也许他正期待着有人能看穿他,从而带给他更多的乐趣。 有这样眼神的人,也许好,也许坏,但是他们都会很危险,他们都会很容易让靠近他们的人受伤。 他…不想她受伤。 所以哪怕很突兀、哪怕很多管闲事,他也一定要顺从本心过来,提醒她一声。 林然看着眉目认真的晏凌,心口突然发软。 晏凌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他不冷漠,也不孤僻,他比谁都看得更明白,也比谁都善良。 可是偏偏这样好的孩子,会被命运捉弄,走错路,败尽了一生。 林然眨了眨眼,笑着道:“好,谢谢师兄的提醒,其实我也早看出他不对了。” 晏凌没想她早知道,眉头蹙起,脱口而出:“你知道他不对,还总看他?” 林然呆了呆:“…呃,我、我看得很多吗?” 她觉得她其实也没看几眼啊,毕竟那可是侯曼娥点名看上的男人,林然再怀疑也很注意保持距离的。 她一点不想被侯曼娥怀疑要抢男人,这些天选者们大多想法奇奇怪怪,做出什么奇葩事儿她都信;之前她不过看了温绪几眼,侯曼娥都护食地瞪她,瞪她瞪得辣么凶,万一侯曼娥怎么个想不开,搞出个为争男人黑化报社的恋爱脑剧情来,给她平添三吨的工作量,她简直能哭着跳黄浦江去。 晏凌瞬间僵住。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眼神变了变,不自在地垂下眼,嘴唇紧紧抿着。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脱口而出而羞赧,就听见了林然下意识的喃喃。 林然是真心实意的感慨。 晏凌却误会成了另一个意思。 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后知后觉的,开始泛开浓重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