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请允许我在某个国度思慕你在线阅读 - 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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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那个没有亮灯的窗户,心没由来的紧了紧。

    如果说昶煦的领地是天堂,而他的住所便是比地狱还令人恐怖的十八层。

    他与她之间。

    或许不仅仅距离。

    他们之间、终究隔着一亿光年。

    永远无法跨越的一亿光年。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踏入她的领土,却无法轻而易举地走近她的生活。

    他可以明目张胆的眺望她的目光,却无法明目张胆的凝望她的心灵。

    他可以漫不经心的从她身旁经过,却无法漫不经心的从她世界路过。

    第3章 她并不是异类

    恒咖啡易主了。

    店名要更改。

    装潢亦是。

    唯一不变的,是昶煦还在。

    “煦姐,这是印刷厂送过来的新菜单样本,您看看。”丁兆将新菜单递了过来。

    昶煦接过,认真的翻看了几眼。

    与从前的,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皱了皱眉:“谁让改的?”

    “新老板。”丁兆说,“过两天要停业重新装修,新老板会在装修之后过来验收。”

    昶煦合上菜单,看了眼一尘如洗的蓝天,摇头:“他不会来。”

    “什么?”丁兆不太明白。

    昶煦垂下眼,看着困惑的丁兆,淡淡开口:“新老板,他不会来。”

    “煦姐认识新老板?”丁兆问。

    昶煦浅浅地勾了勾唇角,没有回答。

    如果说第一个刻在她心头的名字是裴恒,那么第二个便是他——席单。

    那个眼睛里藏着冰川雪水的男人。

    接到昶煦的电话,席单一点也不意外。

    “为什么要改我的菜单?”

    那是昶煦的第一句话。

    席单唇角淡淡一翘。她永远都是这样,给他打的每一通电话,第一句都是冷硬的质问。

    “我不认为旧事物可以和新事物同时存在。”

    “可我也不赞同彻头彻尾的改革。”

    席单随意的靠在办公桌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慢悠悠喝了口咖啡,对电话那头说:“昶煦,你要明白,它不再是恒咖啡,而是再思。”

    他的话音很冷,就像是一把碎冰砸向胸口,刺冷又刺痛。

    电话的两端相互沉默了一瞬。

    席单食指在咖啡杯上来回摩挲,最后停在杯口边缘。

    冰雪冷漠的眼睛盯着落地窗外永恒的建筑物,滚了下喉结:“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由你决定吧。”

    他的妥协,昶煦早已习以为常。

    面对席单,她总是的强硬、不肯退让。

    “只有菜单让我决定吗?”她问。

    席单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声音彻底冷成冰渣:“关于再思的一切,都由你决定。”

    耳边,他的声音消失了。

    剩下的。

    是刺耳的忙音。

    昶煦盯着被挂断的通话,抿了抿微干的唇。

    “煦姐,设计师来了,要跟您沟通一下装潢的事情。”丁兆在院子里喊了声。

    昶煦犹豫了下,还是将手机扔进牛仔围裙前的口袋,往外走去。

    因为钟如环,裴恒决定移民芬兰,所以将恒咖啡转让。

    这个承载着她与他所有记忆的咖啡店要被卖掉,对昶煦而言,是明媚夏天的一道天雷。

    席单接手这个店的唯一理由是昶煦。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个与他无关的咖啡店,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点一滴,都跟昶煦有关。

    却也都,与他无关。

    想要将这里翻天覆地,想要将那些记忆深深的埋葬在过去。

    可昶煦不想要。

    他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像是风起云涌、雪雨飘霜、春夏秋冬……

    “席总,十点半您有个电话会议。”秘书任函进来提醒道。

    席单两手环胸站在落地窗前,冷淡的眉眼低垂,紧盯苍穹下一幢幢拔地而起的建筑物。

    他的背影有些冷峻,让任函却步。

    “取消掉。”

    三个字,像是被灌了北极的冰水,那样寒,那样冷。

    任函点头应下,转身那瞬,不由地猜想:应该是和昶煦小姐通过电话了。

    这种猜想是由三番五次的实验效果来佐证的,毕竟每一次老板和昶煦小姐通完电话以后,都会拒绝掉所有工作,然后独自待着,不让任何人打扰。

    形只影单的他,让人心疼。

    和设计师谈完自己的想法,也临至午时,昶煦让厨房准备了点简餐,邀请设计师一同用餐。

    丁兆盯着被完全改动的设计图,微有发愣:“煦姐,你这样改,新老板没有意见吗?”

    昶煦还没答话,设计师便说:“刚刚席总来过电话,让我们按照昶煦小姐的想法改动设计图。”

    丁兆闻言,复杂的看了昶煦一眼。

    昶煦低帘,盯着被阳光晒化的冰淇淋。

    有点儿像席单的心,正被她一点一滴的摧毁着。

    像她这样的人,一点儿都不值得。

    突然从牛仔围裙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席单的电话。

    “为什么要买下恒咖啡?”

    这是昶煦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永远是、这样地、冷硬地、质问着。

    席单压下眼睫,盯着桌面上任函送来的婚纱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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