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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背后是代表着皇权的龙椅,她穿着张牙舞爪的蟠龙红裙, 无形中给人以浓烈的压迫感。 “谋逆?” 这个罪名可不小,但是姬成煜却反而仰头大笑。 他转过身,厉声道:“你毒害先帝在前,逼死太子在后,本王不过是为大雍除害,铲除你这狼子野心之人, 若此为谋逆,未免天理不容!” 这番话让众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老皇帝死了?太子也死了?些许胆小的臣子早已两股战战,几欲昏厥——朝堂上的皇权斗争腥风血雨,他们这波人不知今日还能不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无论如何,他们今日势必要在二人之中,做出选择。 “臣认为二殿下言之有理,”方才被曦河给了下马威的赵将军第一个站出来,目光怨恨地瞪着龙椅前的女人:“今日便是豁去末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此等女子登上王位!她何德何能,让我大雍蒙羞!” 有一人响应,四周的议论声也渐渐多了起来。没过多久,姬成煜背后就陆陆续续站出来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同他关系较好的武将。那些人一腔热血,头脑简单,为人粗鲁,平日里在军营中厮混,女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玩物。 他们选择姬成煜,不仅仅是认同他配得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更是因为曦河身为女人敢于挑战他们的权威,令他们感到厌恶。 但文官却在犹豫不决。他们大部分是国子监一派,按理来说更偏向三殿下熙王,而不是此时此地争得头破血流的二人。 因此,眼下的情景对曦河极为不利。 姬成煜有了大半武官的支持,而她身侧空无一人。 她必须要拉拢那批软弱却聪明的文人。 幸好,她昨日便已经预料到了当下的场面。 “原来二哥今日赶来,是来罗列本宫罪状了。”曦河冷冷一笑,艳丽的眉眼中满是寒意:“那正好,本宫还在想今日当着众爱卿的面,如何将那件事情公之于众,既然二哥给了本宫抛砖引玉,那就莫要怪本宫,不讲情面,来人——!” 话音落下,侧殿传来了脚步声响。 低眉顺眼的小太监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众人面前。 其中一个男子冰霜之姿,眉眼如画,清隽袭人。他站在曦河身侧,目光毫不避讳地与姬成煜相遇。 姬成煜眼神一凝,面上露出几分狐疑的神色。 “这不是李家的那位?” “瞧着是他,他为何出现在此处?” “谁知道……” 不过一个罪臣之子。 姬成煜打量了眼李衍,冷笑道:“这便是你所谓的‘不给情面’?” 曦河轻轻一笑,后退半步,让李衍站在众人面前。 他看向那群面色煞白的文官。里面有许多熟悉的面孔,那些头发花白的男人躲避着他的目光,但在李府出事前,曾经是亲昵叔伯,是父亲在国子监的同窗,是情谊深厚的世交。 他们看到他,目光带着恐惧和怜悯。 李家的覆灭,对于世家来说是个太大的打击。他们终于认识到皇权面前,钟鸣鼎食不过是皇权的恩赐,碾死他们或许麻烦,但也并不是不可能。 世家变成了听话的狗,rou骨头便是富贵依旧。 可是如今的李衍站在了他们面前,将所有的自欺欺人的幻想打破。 “李大人,前些日子你奉陛下之命,复查三年前李尚书贪污受贿一案。如今进展如何,且与大家分享一下罢。” 曦河的声音落下,众人皆是一凛。那段视如避讳的日子再次被提及,宛若一道陈年疤痕被解开,鲜血淋漓的伤口展露在众人面前。 “是。” 李衍抬头,目光落到姬成煜身上,带着几分彻骨的寒意。 他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在短暂的人生中,他有着光鲜的儿时,一袭红衣锣鼓开道的少年时,和被踩入泥泞差点折断傲骨的青年时。 可他从来都不信命。 他是李衍,是万众瞩目的大雍明珠,也是大雍踩不断亦无法玷污的铮铮傲骨。 而至今日,真相终将大白,以慰亡灵。 “数月前,我奉命去复查李尚书一案,来到连城。在李尚书的诉罪状中,被处以极刑的罪状,便是他借工部尚书之名贪污大坝银两,至连城水患数万人死亡,此为一;后又为摆脱罪名,将连城县丞、县令杀人灭口,手段残暴,性质恶劣,此为二。” 李衍的声音落在殿中,清晰而有力。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连呼吸似乎都刻意地放缓。 “以此诉罪状为切入点,我赴往连城,调查连城水患一案,结果真让我找出了些令人震惊的蛛丝马迹。” 他侧过身,向众人介绍身侧俊秀温柔的书生。 “叶期,便是连城县丞的文书,他今日作为我的人证,将向各位还原三年前的真相。” 三年前,那个让半个连城都无眠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屏息凝神,看着叶期。叶期慢慢地走上前来,伸手掏出一只银牌。 那个银牌上只有简单的数字,但是却让姬成煜脸色一沉,目光阴郁起来。 “三年前,连城发生水患,县令畏罪自尽,跳进了洪流之中,而没过多久,县丞在家中也被杀害。只是杀害县丞之人,身上带着此银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