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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和姬成煜的事情乃私事,很多人或许知晓了煜王私下的作风,为何都选择不告知呢?大概是不想掺和这种麻烦里。 但是身为朋友,这种欺骗真的是“善意”吗?当最后撕破俩面,真相暴露在彼此面前,每一个欺骗都是一道道血rou模糊的伤痕。 “魏jiejie,你真好。”顾瑶扑到她怀里,毛绒绒的脑袋在她身上乱蹭。她知道魏佑娣最吃这一套,果然听到了女子无奈的笑声。 “瑶瑶,你可知有时候我也很羡慕你。” “真的吗?”顾瑶的脸埋在被子上,声音发闷:“可是魏jiejie,你又聪明又漂亮,身为女子,能打理那么多铺子,管理的井井有条,比许多男子强得多,我也很羡慕你呢!” 魏佑娣愣了愣,眸中闪过一丝沉思。 是啊,她还有胭脂铺子要打理,就算没有姬成煜,但是那几个铺子生意那么红火,足够让她和魏子潇后半生衣食无忧。 她喃喃道:“我做得真的很不错吗?” “魏jiejie,你做得岂止是很不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女子,在若干年后,宫里头的娘娘都要用你的脂粉呢!” 魏佑娣这下子忍俊不禁,弹了弹顾瑶的额头,和她笑成一团。 她突然觉得胸前的郁结少了很多,像是一团乱麻被大火烧了个精光。这个小姑娘是个天生的乐天派,虽然有时说些不着调的话,但每每和她在一起,魏佑娣都觉得自己充满了希望。 “瑶瑶,”魏佑娣突然说道:“李公子才貌双全,为人正派,此等男子实乃难寻。” 顾瑶正闹腾,闻言静了静,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 “我当然晓得。” 魏佑娣瞧着她笑,笑得顾瑶脸蛋一红,蓦地琢磨出她的意思来。 “你呀,今年也十八九了,眼瞧着到了年底,马上又得长一岁。”魏佑娣心头生出些许不舍,却还是摸着小姑娘的脑袋,说道:“你阿爹如今也有了官爵,可以为你谋一门好亲事。你若是心有所属,现在也有了底气和本钱了。” 顾瑶听到自己飞速的心跳声。底气和本钱?魏jiejie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在鼓励自己坦白心意么? 她又想起之前阿爹问她赐婚之事,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但她却不敢猜也猜不出是什么。 可五年前自己的那次失败的告白,让她太过痛苦,刚刚萌生的念头迅速被浇灭。她垂头丧气地说:“可他已经拒绝了我一次,我怕五年前的一幕重演。而且,”想到这里,顾瑶心头发紧:“李衍好像也不是三年前的李衍了。” 他经历了巨大的变故,如果说三年前的李衍是一朵洁白无瑕的荼蘼花,少年意气风发,誓要为苍生立命,如今的青年沉重的像一朵吸饱水的棉,痛苦和复仇的血海深仇将他的内心浸染得面目全非。 “可是你也不是三年前的瑶瑶了。” 顾瑶惊讶地抬起头,看到魏佑娣眼中温柔而又包含鼓励的神色,好似在告诉她,这次会不一样。 她的心意,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 小姑娘从魏府出来,去成衣店添置了几件男子的冬衣和棉靴,便快马加鞭去了宫内。 为了方便她和谢幼云进出,曦河给二人分别发了一个腰牌,可以泰和宫的名义进入皇宫,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小姑娘想到李衍的面容,内心便像小鹿一样乱撞,但一股不安依旧萦绕不散——镜子里的顾瑶跟几年前相比,出落得纤瘦漂亮,她还认识了很多字,不再只看些画本子,但是这样的她李衍会喜欢吗? 但留给她犹豫的时间不多,没过一会儿她便来到了御花园。 这个时辰,他应当还在当值。结果她在假山附近寻了好几遍都未果,花洒和水桶都好好地摆在水井边,好像没人动过。 真是奇怪,他能去哪儿呢?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顾瑶转头就往偏厢跑去。到了地方,偏厢果然隐隐传来人声,李衍应当在这里。 顾瑶来到门前敲了几下。 声音戛然而止了,但过了许久,也没人来应门。 她又喊了几声李衍的名字,依旧无人响应。 “奇怪,刚才明明有声……” “……唔!” 这是李衍的声音? 瓷片破碎的骤响,不知是谁泄漏了一声粗鲁的咒骂,李衍的声音再次消失不见。顾瑶脑袋一嗡,立刻用力推门。结果这扇破烂的木门,竟然纹丝不动! 被人反锁了! 顾瑶后退几步,而后“砰——”地一声,一脚踹开了大门。木屑飞扬,尘土满天飞,她顾不上被呛得眼睛生疼,直接冲到了屋内。 “李衍!” 入目是一片狼藉,破碎的瓷片横列在地上。一个蒙面男人站在床前,难以置信地看着被顾瑶一脚踹开的木门。 “你敢过来一步,我就把他杀了!” 顾瑶定睛一看,发现李衍正努力地从床上挣扎起身,却像被人抽干力气一般跌了回去。那个男人见状,立刻伸手掐住李衍的脖子,咬牙切齿道。 “你若是敢动他试试。” 顾瑶一字一顿道。 男子眸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被她吓得不轻,手底一个用力,李衍发出难耐的低喘。 “顾……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