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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内院,曲阑珊便哭丧着一张脸扑进了曲涟兮怀中,她撒娇道:“阿娘,您跟爹出门逛街怎么都不喊我啊?哥一直在让我干活儿,我都要累死了,呜呜……” 孔悬厌一眼看出她是假哭,也就从嗓子眼里呜咽那么几声。 他伸出手按在曲阑珊脸上,稍稍用力将她往后推去,中止了她要继续往曲涟兮怀里钻、且要撒娇的行为。 “呜……”曲阑珊撇了撇嘴,被推开后模样更显委屈。 曲涟兮笑着伸手在她脸上轻抚了下:“没记错的话,你今天应该是和蓦然与丞曳准备婚礼的事。” 曲阑珊努了下嘴:“嗯……” “虽然你和丞曳的婚礼,除去我们几个,也只邀请了几个朋友参加,可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还是要按规矩办的,不能随便。” “我有好好在准备,可是哥他有强迫症,什么都要整整齐齐的,一点儿也不能差,我光是对准礼堂门前挂着的那两个灯笼就看得眼睛都要瞎掉了。” 说着,曲阑珊伸出手又要去抱曲涟兮的胳膊。孔悬厌眯了下眼,抢先一步按着她肩膀让她转了个身。 他道:“既然知道你哥要求严格,那就抓紧时间,可别到了大婚那天,礼堂门口的灯笼还没对准整齐。” “可是爹……” “快去。” “哦……” 曲阑珊抖了抖肩,闷闷哼唧两声,满脸写着不情愿的回去。 目送她身影离开后,曲涟兮摇了下头,侧身在孔悬厌手臂上拍打了两下:“你对你女儿怎么那么凶?” 孔悬厌淡然道:“小时候挺可爱,长大了就爱闹了,有时候都想揍她。” “……” 翌日,曲涟兮醒了个大早,睁眼后发觉身边无人,她稍思索了会儿,洗漱后前往礼堂。 孔悬厌正在礼堂布置剩下的物件。孔蓦然的强迫症习惯是跟在他身边时在潜意识中学了他的,对于孔蓦然的要求,他再清楚不过,曲阑珊和牧丞曳觉得有些难的事,他能轻易完成。 曲涟兮将双手背在身后,迈着轻快的步子笑吟吟走进礼堂:“四师兄,早啊~” 孔悬厌转身看她,眉头轻挑:“起得挺早。” “你更早。”曲涟兮走到他身边:“我来帮你。” “不必,只剩下一点便结束了,你坐旁边歇着吧。” “你确定不用我帮?” “嗯。” 曲涟兮耸了下肩:“好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就闲得个自在。她就在旁边坐下,视线四下打量着这处用来给曲阑珊与牧丞曳举办婚礼的礼堂。 地方很新,里边所有物件也几乎都是新的,连房梁上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一点儿灰尘也没落下。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孔悬厌将最后一部分物件摆正在它们该在的位置,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以示满意。 转身时,发觉坐于不远处的曲涟兮正一手撑着下巴、一面笑吟吟的望着他。 他轻眯了下眼,行至她身前:“看什么?” 曲涟兮仰头依旧注视着他:“看看你。” 孔悬厌挑眉:“好看?” 曲涟兮笑眼盈盈:“好、看~” 孔悬厌笑了下,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叩叩叩——”礼堂门被人敲响。 孔悬厌与曲涟兮同时转头看去。 礼堂门外站着一排侍女,她们手中端着东西,站姿恭敬,低头而下,不敢随意张望。 为首的侍女朝礼堂内的孔悬厌与曲涟兮行礼,而后道:“两位主子,大人吩咐,喜服送来后,先放置于礼堂内,等他检查。” 她口中的“大人”指的是孔蓦然。 孔悬厌点头:“拿进来吧。” “是。” 为首的侍女一挥手,她身后的侍女才小心谨慎着迈进礼堂,按照侍女的指示,将手中东西轻放置于礼堂左侧的长桌上。 而后便迅速离开礼堂。 孔悬厌望向长桌上整齐摆放的那些东西,其上皆用红布遮盖,想来是遮挡灰尘。那红布之下,是新郎与新娘的喜服,以及相配的首饰。 光是看那摆满了一张桌的数量,打扮起来想必很费时间。 孔悬厌倏忽想到什么,眉心微蹙,而后转头看向曲涟兮。 曲涟兮眨了下眼:“嗯?” 孔悬厌看着她的眼睛,眼眸轻轻颤了颤。他抿唇,眉头比先前皱的更紧了些。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大拇指从她眼角下轻轻划过。 曲涟兮抬起手,温暖的掌心覆盖上他手背,嗓音不自觉浮现出担忧:“四师兄,你怎么了?” “曲涟兮,”他薄唇轻启:“我们没有拜堂成亲。” “我欠你一场正式的婚礼。” 他低下头,额头轻碰在曲涟兮额间,他闭眸,嗓音带着几分自责:“我不该忘记这件事的,对不起。” 曲涟兮抓着他的手,嗓音轻柔:“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我现在能够跟你在一起就很知足了,别的事,随意一些都没所谓的。” “可是我在意。” “这样啊……”曲涟兮笑了笑,她动了动脑袋,额头轻蹭着他额间:“那你找个时间还我一场婚礼,怎么样?” “下月十五,在乾元山上?” “可以。” “你需要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