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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珏冷眼看着金豫踌,再次开口:“见到我,你好像很意外。是不是觉得,当初你命人下了杀手,明明将我一刀毙命了,就像你杀死我父亲、母亲的那样,可我现在竟然还活生生出现在你面前?” 金豫踌大为震惊,他甚至想站起身来靠近些确认,可他此时的身体情况却不允许他那样做。 他身旁的金玦惜与金白絮亦是震惊。 周遭站着的人也是诧异,而后开始低声议论。 金豫踌缓了缓神,又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我们今日前来是找神水窟讨要说法,别以为随便从哪里找了个小子过来说几句话就可以阻碍我们。无凭无据的,休想污蔑我!” “是这样吗?” 宋珏往前走了几步,他拔出背后他的长刀,刀刃直指金豫踌,而后闭上眼,嘴唇轻动,像是在呢喃着什么。 很快,金豫踌椅旁放着的长刀、金玦惜与金白絮背后所背长刀像是受到召唤,纷纷开始颤动,而后齐齐飞出,停于半空之中。 三柄金色长刀开始猛烈晃动,被金饰重新打造过的剑身开始褪去那层金光闪闪,被隐藏在那层金装之下的原本玄铁长刀模样渐渐显露。 它们与宋珏手中所执长刀样式相同,些微差别只在刀柄处。 宋珏收刀,另外三把长刀也跟着一并回了他背后所背的刀鞘中。 金豫踌震惊,金玦惜与金白絮也是错愕难解。周围一众惊呼诧异,质疑声渐起。 金豫踌睁大眼,怎么可能……他明明都已将那长刀上的认主印记强行抹去,并且还以黄金重塑刀身,它们该是自己的所有物!可……怎么会这样? 宋珏往后瞥了眼刀鞘中的刀,从左到右分别属于他的爷爷、父亲、母亲,和他自己。 当初宋家遭遇不测,直系血脉悉数被灭。其中自然是有京都中看宋家不顺眼的人帮助,可单凭那些人不足以彻底毁灭宋家。参与其中的,有这么一个金豫踌,还有金豫踌岳父一家。 两门修炼道者,联合京都权贵,宋家没逃得过被灭的劫难。 那些人找的时机很好,就在宋家一行人准备回老家去为奶奶庆生的时候,没带多少护卫。那是一条宋家人来回过多次的路,他们走的熟,自是没多少防备,而那些人,就在那条路上暗算了他们。 爷爷与父亲跟那些蒙面人殊死搏斗,却难逃被毒箭射中,后仍被击杀,母亲拼命护着他,却也没逃过被杀的结果。 当时宋珏倒在血泊中,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眼见到的是母亲浑身插满毒箭、满脸血污、睁着眼不瞑目倒在他身边的惨死模样。 他肩上中了三支毒箭,没了反抗的力气,最后极其不甘心的闭上了眼。 他以为他会死。 可他醒来时,先看见的却是个笑着温柔的姑娘,她手里拿着一朵粉色的小花放在他鼻子上晃了晃。见他醒了,眼神惊喜,而后朝外面大喊:“师傅,这个人醒了!” 随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齐徊闵。 他嘴里咬着一只没来得及放下的鸡腿,慌慌张张跑到宋珏面前,不由分说抓起他的手给他把脉。 宋珏好像能感觉到他手指上沾着的油渍。 把脉后,齐徊闵一脸欣慰笑意的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桌边坐着捣药的少年:“臭小子,医术有进步啊,这种毒都给你解了,不错不错!” 少年闻澊露出笑:“那我今天能不背《百草纲》了吗?” 齐徊闵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不能。” “……” 少年闻澊顿时蔫蔫,捣药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无力。 见状,少女秦芳意笑着走到少年闻澊身边,挽着他胳膊站起身来:“背书前,我先给你做点好吃的。走~” 她拽着闻澊走出了房间。 齐徊闵摇了摇头,再低头时,瞧见宋珏在看他。他问:“看什么?” 宋珏嗓子干涩,沙哑出声:“你是谁?” “是你的救命恩人。”齐徊闵咬下一口鸡腿rou:“你根骨不错,从今天起,就是老头子我的第三个徒弟了。” “……”宋珏抿唇,眼神困惑,却又问:“那我父母和爷爷呢?” “死了。” “那我奶奶……” “也死了。” “……” 金豫踌一行人在暗算在路上的宋家人后,夺走了宋珏父母的灵刀,又立刻前往宋珏奶奶家,从他奶奶那里夺走了他爷爷放在他奶奶那里的灵器长刀。最后结果,自然是灭口。 齐徊闵是从熊熊燃烧的火堆里将宋珏捞出来的。宋珏运气不错,恰好遇到了路过的齐徊闵。 齐徊闵发现他时,他还剩下一口气,那阵火还没来得及将他吞噬,只是烧了些他的衣裳边角。显然,放火之人想要毁尸灭迹。 宋家直系血脉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其余人,却是连完整的尸身都不存在。 但宋珏还是为他们立下了衣冠冢,每年都有祭拜。 宋珏想要报仇,可齐徊闵却说他愚蠢。 而那些牵扯在这件事中的京都权贵在三年内被人悉数除掉,手法果断又残忍、毫不留情,一个活口也没留。 至于那几个出现的蒙面修仙道者,宋珏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而且,以宋珏的修为,即便寻到他们,也不足以与他们对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