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贪慕你在线阅读 - 第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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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野啊,你还是年轻,很多事情想的不够周到。”

    里面传来老爷子的声音,她并不意外,只是接下来他的话,让她不寒而栗。

    “你真以为我滕雷阳半辈子是白混了,这么点儿小伎俩就想扳倒我?”他嗤笑了两声,苍老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般难听,“你千不该万不该沉不住气,明明可以视若无睹我用白知许试探你,可偏偏忍不住要把她明目张胆地护着,是该说你冲动好呢,还是说你念旧情好? ”

    病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白知许却心下一阵阵发凉,原来早在那个时候起,滕雷阳就开始算计着用自己来制衡滕野,所以从一开始,敲定两个人相亲就是他刻意为之,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老爷子没有得到滕野的回应却也不在意,笑道:“不过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骗过所有人,将她明目张胆地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呵,跟你父亲很像。”

    听他提起滕溯,肃静的病房里终于传来滕野的声音,沙哑低沉。

    “所以,你要像杀了他一样,把我也弄死?”

    大抵是还有点虚弱,他说话间时不时会忍不住咳嗽两声,但好在听起来没有大碍。

    滕雷阳低笑着,浑浊的眼球里却没有半点笑意:“虎毒不食子,虽然他总是忤逆我,但是我也没有要杀了他地步,你就不一样了,毁了我一辈子的心血,让我恨不得把你……”

    忽然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你不可能不知道滕溯还活着,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滕野扯起苍白的唇角,勾勒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并没有半分的意外,不愧是在商界尔虞我诈几十年的老油条,稍转话锋立刻就能够察觉出来不对劲。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奇,你这样的人难道还会有亲情吗?”

    滕雷阳不屑道:“你懂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以前我还以为你和滕溯不一样,是个可以担起滕家大任的,可现在看来,你们不愧是父子,全都一样妇人之仁!”

    他说得咬牙切齿,苍老的脸上露出几丝阴狠,看得出来是真失望,原本给予厚望的继承人,却在羽翼渐丰之后报复自己,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没有办法容忍。

    “在你一开始着手想要做这些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会有这种后果,”滕雷阳抬了抬耷拉着的眼皮继续说道,“所以你才想骗过我,跟白知许领个假证好让我放松警惕,哪怕你出事,也和她没有关系对吗?”

    滕野目光阴鸷地盯着他,虽然憔悴虚弱,但那眼神也能像利刀一样剜着人的皮rou。

    “那你就想错了,这也是我说你思虑不周的原因之一。”老爷子自觉已经运筹帷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放心吧,我知道白知许对你来说不一样,你毕竟也是我的亲孙子,爷爷会替你‘好好照料’的。”

    滕雷阳刻意咬重那几个字,以此来挑衅。

    “你敢动她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滕野咬牙看他,双拳紧握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邵崇在一旁皱起眉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旁,示意他冷静,事情进行道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如果稍微不注意被发现他们的计划,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对于他的威胁,滕雷阳不以为意,苍老的脸上露出几分诡异兴奋地表情:“你确定能比我这个老头子活得长?”

    半靠在病床上的滕野虽然面容还是精致俊朗,可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毫不掩饰地病态,因此滕雷阳笃定他因为那个麻醉剂已经命不久矣,自然说起话来也不再有所保留:“年轻人话不要说的太满了,身体麻痹的滋味儿不好受吧,也让你尝尝老爷子我的感受……”

    白知许站在门外,心口跳动地犹如擂鼓,隐约能听到滕雷阳话里的意思。

    他做过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突然跌入泥潭,再加上有滕溯的前车之鉴在,会发疯也情有可原,只是……她没有预料到他连自己的亲孙子也不放过,不留半分的余地,出手便是要置人于死地。

    她紧握着拳头,指尖狠狠掐进掌心,素净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第69章 第六十九次心跳 “这是我老婆。”……

    他阴恻恻的目光十分渗人, 也半点没有把站在一旁的邵崇放在眼里,自顾自地说道:“把你接回滕家的第一天起,我就我跟你说过,千万不要起任何忤逆我的心思, 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可惜……”

    滕雷阳摇摇头, 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从前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以后把家里都交给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给你要跟我对着干, 我滕雷阳年轻的时候起就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所以, 你也别怪我心狠不救你。”

    邵崇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露出几分讥讽:“还装呢,不就是你指示唐圳下的毒, 现在说这些假惺惺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你胡说什么, ”他神色自若,仿佛真是无辜的一样,“唐圳会使用这种激烈的手段报复, 是他自己的选择跟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关系。”

    “你——”

    “别说了, ”滕野打断不甘心的邵崇, 慢慢移过目光看向滕雷阳,冷冷道,“他不会承认的。”

    坐在轮椅上的人已是耄耋之年,他枯瘦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抬起,理了理银白色的头发嗤笑了几声:“你现在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难道非要我承认唐圳是受了我的命令才来给你下毒?现在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哪怕知道了真相, 你也逃不了一个死字,就算是命大活了下来,也要感激我滕雷阳留你一条命,下半辈子当个半死不活的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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