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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她也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一枚纹的歪歪扭扭的指纹印在他胸口,年头有些久了,颜色都有些晕染开了,丑丑地、古怪地就那么出现在他胸口。 白知许沉浸在思绪里发着楞,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已经醒了,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良久过去,滕野没有等到她换个动作,只是他撑着的手早就开始发麻了。 “在看什么?” 他突兀地开口,吓得白知许手一抖,扯掉了他胸前的一颗扣子。 气氛一时尴尬了几分,她咬咬唇抬头瞪他:“你不是把纹身洗掉了吗?” “我怎么可能会把它洗掉?”他挑挑眉梢,一点儿也不意外她会这样问,毕竟当初自己的行为确实让人误会。 “可是……”白知许诧异道,“我那次见你的时候确实没有看见啊……” 说来可笑,两个人被这段婚姻捆绑的一年里,她居然连他赤裸上半身的样子都从来没有见过,现在想来真是荒唐至极,早该发现的。 见她表情冷下去,滕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抿抿唇道:“那段时间胸口受了伤,整片都是淤青,所以遮了一下。” 那时候他刚刚回国,好几次沉不住气要当众反驳滕雷阳的决策,被老爷子拐棍敲在胸口,花了好几个月才消下去,并不是故意隐瞒她,往后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解释这件事情。 白知许没吭声,收回自己的手,把攥在手里的扣子扔给他:“昨天是你送我来的医院?你怎么会在我家?” 滕野喉结动了动:“昨天有点担心,所以去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那里?” “我……”他咬咬牙,不敢骗她,“我知道你要搬过来,所以也搬到了你隔壁。” “……” 虽然这次没骗她,可是也差点把她气死了,王兆天天吹她隔壁的邻居多有品味,就连门口的雨伞架都是F国小众设计师品牌,在时尚圈是炙手可热的存在,结果没想到两个人讨论了半天的男人居然是他。 见她脸色不虞,滕野轻咳两声转移了话题:“你的手还没有好吗?怎么又开始疼了?” 白知许看了一眼自己还有些泛红的指骨,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还没有好透,可能是最近的训练量加大,有点吃不消了。” 她对这次的演奏会太过于重视,哪怕已经在吴老那边吃了好几次闭门羹她也一点儿没有落下训练的节奏,反而越发努力。 这种实在难得的机会她不想错过,手伤复发也好,再疼也罢,她都一直在坚持,只是现在的结果好像并不如她想的那样好。 “怎么不继续回去复健,那个吴医生是业内的权威,确实厉害。”滕野已经丝毫不避讳自己在注意她的生活,毕竟他再也不敢骗她,被她讨厌也比被她无视要来得好。 白知许一点儿也不意外他会这么了若指掌自己的行迹,只是轻飘飘地转过头看着窗外:“哪里能天天去麻烦他老人家。” 滕野咬牙,心里骤然一揪,明明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听到她嘴硬总觉得心里泛酸:“明天我送你去。” “不要。”她想也不想就拒绝,转回眸子来瞪他,“要去我自己会去的,再说吴爷爷已经出国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 “他已经回来了。”他垂下黑眸,专注地看着她,“相信我。” 白知许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认识的他?” 明明这个吴老先生十多年前就退休了,一直住在郊外的别墅里养花逗鸟极少出门,几乎没有半点可能会认识滕野这个和医学界半点不搭边的人。 “以前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他还记得我。”他说的言简意赅,省略了这段解释里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白知许没有在意,迟缓着点点头,勾起唇笑了笑:“他大概是不愿意帮我治了,算了吧,别勉强别人。” “怎么会,他答应了我,一定会让你康复的。”滕野眉目极为专注地看着她,手里紧紧握着那颗刚刚被她扯下来的扣子。 圆润的触感刻画在他掌心,他似乎也能体会到她握着这枚扣子时的感受。 不能牵手的话,这样也好。 - 白知许其实是不想跟他一起出门的,可是她又不想跟自己的伤势过不去。经过一天,红肿的指骨虽然好了些,但是里面的疼痛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 她想了一晚上,到底还是坐上了滕野的车。 郊区的路有些远,从市区开过去少说也得两个小时,今天又是节假日,整个高架桥上都堵得严严实实,半个多小时过去,也只是挪动了十几米。 白知许靠在车座上,目光远远的地不知道在看哪里,她发着楞正好给了旁边人盯着她的机会。 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对这个人太有安全感,她从来不会再滕野面前隐藏自己。 “知知。”他压着嗓子开口,“你看到新闻了是吗?” 听见他的声音,白知许笑了笑,可是却没有回头:“看到又怎么样,你又要怎么帮我?以什么身份帮我?” 滕野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她又说道:“我不骗你,我是很难过,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被人扣在头上,我难过的喘不上气来,我做不到你那么厉害,被人诬陷要去坐牢还能面不改色地配合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