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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许愣了半秒,转头望了过去,想要道谢。 只是没想到,看清楚旁边的人后,她瞬间鼻头一酸差点就要落下泪来:“滕野?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 他看了一眼她被捏红的手腕,目光阴冷危险,走过去又给了那人几拳,几乎是咬着牙才能忍耐住将人打死的冲动。 大概是这个酒鬼的同伴报了警,周围酒吧值班的警.察很快就过来了,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跟他交涉了两句,认定是那人喝醉后闹事便不了了之了。 麻烦事了结,他抬腿要走,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骤然拉住,无奈回头,说:“还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白知许用冻到僵硬的手指拽着他,眼圈红红的像只兔子,委屈巴巴道:“我今晚没地方住,酒店着火了。” 语气诚恳,态度良好。 滕野面色冷得像冰,看了她良久,终于还是把那句‘你不是说有地方住吗’咽了下去。 “走吧。” “我们去哪儿?” 他不再开口,只默默地带着她往前走,熟悉地穿梭在这座小城的街道上。 白知许乖乖跟在他后面,不小心踩住他的影子时,忽然想到。 这是他六年来走过千百次的路,她如今也走了一遍,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脚印往前。 两个人的影子重叠,被路灯拉得老长。 - 滕野带着她穿过几条漆黑的街道停在一栋三层的小楼面前,他熟门熟路地打开门上了二楼。 房子很老,一楼的楼道里开着灯也非常昏暗,木质的楼梯每踩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声,像是下一秒就要支离破碎。 楼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墙壁上杂乱的涂鸦和古怪的霉味让这个地方显得愈发阴暗,白知许没来过这种地方有些害怕,紧紧地跟在滕野身后。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却放慢了脚步。 走道最里面的那间屋子越来越近,滕野拿出钥匙把门打开,一股久不通风的味道扑面而来。 “抱歉,没来得及打扫,将就住一晚。” 他知道白知许娇气,从小不管什么东西她都是要最好的,这种地方怕是见都没有见过。 “没关系的。”她咬咬唇,跟着他进屋,杏眼儿眨了眨好奇地打量这间狭小的一居室,“只有一间卧室,我睡了你怎么办?” “我睡客厅。”他的声音毫无波澜,转过身在鞋柜里给她拿了一双新的拖鞋,又翻出一瓶药酒,“手腕上的伤自己抹一抹。” 屋子里的东西很少,除了必要的家具什么都几乎看不见,但却有一种nongnong的生活气息,她能想象到滕野每天从卧室起床,然后坐在那个深灰色沙发上看电视和吃饭工作的样子。 “房间里有浴室,浴巾和衣服都是新的。”他言简意赅,把事情交代完拉开阳台的门在外面抽烟。 白知许怔了怔,在记忆里,滕野从来都是不抽烟的,高中的时候她偷偷学着抽被呛得眼泪直流最终放弃了,后来问他为什么其他男生都抽烟,他却从来不碰。 他说自己不喜欢那种辛辣的烟草味。 可现在……那个说自己讨厌那个味道的人,唇边却咬着一支点燃的香烟,黑眸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时间的流逝是无法阻挡的,他们都长大了,也都变成了彼此不认识的样子。 白知许没有打扰他,拿着药酒兀自去了卧室里的盥洗室洗漱上药,如他所说,浴巾是新的,不过另一件新的衣服却是他的衬衫,大概是买了还没有穿过,连包装袋都没有拆。 洗了一个暖呼呼的热水澡,再加上屋子很小,暖气开了一会儿温度就上来了,薄薄的男士衬衫穿在她身上宽大了许多,直接罩到了大腿中间,完全可以当一条裙子穿。 她个子不算太高,堪堪一米六出头,光脚站在滕野身边也只到他肩膀以下的位置,不过胜在身体比例好,远远的视觉上看过去并不矮。 大抵他这几天都住在这儿,床上还残留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白知许躺上去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终于是紧张了一晚上的心放松了几分。 想到今天他突然出现,她忍了半天还是开了口又一次问道:“滕野,今天你真的是路过那里吗?” 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刚要进去,听见她的声音动作滞了滞,却没有丝毫犹豫:“嗯。” 单单一个字,绝了她的念想,白知许有点失望:“那好吧,晚安。” 客厅里的人再没了动静,安静的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暖烘烘的被窝和令人安心的熟悉味道让她没过多久就意识有些模糊,难忍的睡意袭来,她呼吸渐渐均匀,没多久就睡熟了。 窗外的月光倾泻而下,滕野冷峻的脸被衬得轮廓分外凛冽 他坐在客厅里许久,把玩着手里的最后一支烟,微哑的嗓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骗你的。” 第10章 第十次心跳 “滕野最喜欢白知许”…… 白知许一觉醒来的时候,屋外下起了小雨。 明明是清晨,天色却暗得发灰,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五点半,又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除了雨滴打在屋檐上的‘噼啪’声,周围连鸟叫都没有,静谧的不像一个城市,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滕野当时会选择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