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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店里的店歌应当是朗朗上口,咱们百姓喜闻乐见,老少妇孺皆能出口背诵,你常年混匿在市井勾栏里,最不缺这种经验。怎么着也得信口拈来吧?” 白至秦万万没想到自己恭维沈兰这个大尾巴狼一番,反而被倒打一耙。 夸自己就算了,还要贬低他的艺术审美能力,这谁能忍?!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皱眉思索起来。 沈兰这才看向裴昭。 裴昭神情专注,他侧颈修长,锁骨分明,上面却有点点斑红,这红痕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不是吧!裴昭看起来正人君子,晚上竟然这么激/烈的么! 沈兰尴尬地咳嗽一声,目光投向窗外买蛋挞的队伍。 裴昭看过来,目光温凉,“兰姐,画好了。” 她本来拒绝跟裴昭对视,捕风捉影出的脑补画面,让她极为羞愧。 但不由自主地扫到裴昭的脸时,竟虎躯一震。 “阿昭……你怎么了?没事吧?”沈兰只觉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立刻紧张地问。 裴昭面色绯红,双眼像是含着春水,连唇都红得诱人,看起来漂亮极了。 只要没有脖颈上越来越刺眼的斑点。 白至秦听见沈兰如此问,放下毛笔也凑了过来。 沈兰刚才毕竟不好多看,只匆匆扫了一眼,这会细看,才发现都是红痘。 她不由分说地撸起裴昭的袖子,果然,青筋凸起,上面也起了一片如同湿疹一般的东西。 裴昭却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可碰的东西一般,登时缩了回去。 沈兰难以置信道:“阿昭,你这莫不是过敏了吧?” 根据沈兰多年生活经验,这种症状,分明是过敏。 可是,过敏源在哪里? 竟然是白至秦先反应过来,“恩人……莫不是那杯酒?” 沈兰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立刻明白过来—裴昭的退却与欲言又止是为何。 她颤声道:“阿昭,少爷说得可对?” 裴昭笑了一笑,“兰姐……我却也不清楚。” 说谎。 活这么大,自己对什么过敏,怎么可能不清楚。 何况,还是酒这种常见的东西。 沈兰反省,她以前最烦生意场上让酒这一套,一听见赴酒局,就头疼。 什么时候起,她也成了有话不能好好说,用一杯酒解决问题的场面人呢? 甲方就罢了,但裴昭他们几个,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接触的为数不多亲近的人,甚至已经心口不宣地成了朋友。 她为何,也这般不真诚? 还因为她的“成熟”,让裴昭明明过敏,也说不出口。 沈兰闷声道:“你且上楼歇着罢。这里让少爷照看着。” 裴昭不言,毫不掩饰地用一种探究的眼光瞧着她。 似乎是在疑惑沈兰突如其来的关心。 沈兰哑巴吃黄连。 对!让他喝酒的的确是她,但谁让沈兰不知道呢! 她生活这么大,从没碰见过喝酒过敏的人! 这种人要是到了职场上,是真真要了命—基本就与升官发财无缘了。 本着“人以群分”的自然原理,沈兰身边,基本也都是一群奋斗笔,哪有这种小说男主式的存在?! 诶,想到小说男主,沈兰突然记起,本书最大的反派,原主爱得死去活来的宁王殿下。 似乎就有这个毛病。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观看^^ 注1:出自李白《将进酒》PS:上章的注1化用自毛姆的《刀锋》“一把刀的刀锋难以越过,因为智者说得救之道是困难的。” 我现在好像最爱是少爷W顶锅盖跑走 第15章 但,反派不反派,她一个做生意的,与他又有何干? 沈兰收回思绪,扔下一句“你且去楼上歇息,我去去就来。”便快步走进厨房。 她的确没少吃社交饭,赶社交场,喝醉也是寻常,因此对醒酒汤比较熟悉。 她调出系统,拿出一捆崭新的黄豆芽,洗净脱水。横刀拍蒜瓣,竖刀切葱花。 添2-3勺的热水,大火煮沸。放入豆芽和蒜瓣,转小火慢炖几分钟,放入一小勺盐和胡椒粉。 熄火,尝味道,撒葱花。 沈兰很快端着小碗出门,却见裴昭仍在桌前作画,她气道:“干什么呢?我说话现在就不听了?” 裴昭手指微动,道“无妨。” 沈兰从这姿态知道,这位在家里,约莫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待到他终于觉得不对劲,垂手瞧沈兰。眼眸干净纯粹,没有多余的情绪。 沈兰想,他终于要官逼民反了么?早觉得他看我不顺眼。 虽说这次得罪人实属无心之失,但大错终究已酿成。 他那么能打,我该怎么办?指望白至秦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病秧子么? 白至秦登时打了个喷嚏,他正三指夹着毛笔,蹙眉深思,也才发觉沈兰到来。 “谁念我?”白至秦揉揉鼻子,他看见沈兰,顿时喜笑颜开,“恩人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沈兰瞪他一眼,裴昭长手伸过来,把碗接了过去,“多谢……兰姐。” “我……无需挂怀。” 白至秦听见他这句话,跳起来,“恩人,阿昭都说他没事了,所以嘿嘿嘿,这碗汤嘿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