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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光对谢殊说时,带着面具的男子已经逃走,东光说那人进屋时手上拿了一瓶看似毒药的瓷瓶,这把谢殊吓坏了,回来的路上找来了王老先生把脉,好在戚秋没有事,这瓶毒药并没有用上。 既然无关性命安危,谢殊也就不知该不该过问。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想要和戚秋私下做一笔交易,这个交易或许对戚秋也有利,却不一定能对外人道也,能不能说就看戚秋想不想要开口了。 她等着谢殊来问,却没想到谢殊又等着她主动开口。 看着低着头小心又谨慎的谢殊,戚秋不知他心里作何想法,只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些不知作何滋味,却总归不好受罢了。 尽管她知道谢殊是出于尊重没有问她,可她心里依旧不怎么好受,这股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无理取闹。 默了一下,戚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从谢殊膝上起身,哑着声音将与面具人的谈话说了一遍,“我也不知道他把郑朝藏到哪里去了,暗卫来得快,也不知东安能不能追踪到他的身影。” 东安并没有跟着回来,而是一路追着面具人去了。 这事一直压在戚秋心里,郑朝对她来说已经不算是一个仆人这么简单了,但好在还有理智在,知道面具人既然打着要和她做交易的想法,就不会轻易杀了郑朝。 谢殊说:“东安已经去追了,这些日子你呆在府上不要出去,等东安查到面具人的踪迹再说。至于郑朝,我会让东光带人暗中寻找,他一定没出京城。” 戚秋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说:“表哥,若是东安找到了面具人的踪迹,先不要抓他,我想……” 话说到一半,戚秋又停了下来。 面具人带给她的那股熟悉感让她如临大敌,唯恐在此处漏了什么,戚秋便想着和面具人再多假意接触几次,可她不知道该怎么斟酌用词去向谢殊说她想和面具人周旋一下试试,这毕竟很冒险,她怕谢殊不同意。 犹豫了一下,戚秋抿了抿唇,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却是没想到谢殊突然揉了揉她的头,竟然点头了,他已经明白她未完的意思,低头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和,低声说:“我会跟东安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他并没有把戚秋困在自己的羽翼下,让她只用依靠自己而活,而是给予她尊重和理解,放任她行事。 戚秋看着谢殊愣了一下,转而又低头笑了,她用头轻轻地顶了一下谢殊,指着谢殊手里自己的发簪说,“帮我把头发挽起来吧。” * 回到院子里夜已经很深了,院子里一片寂静,下人都回去休息了,只有东昨还守在廊下。 见谢殊回来,他连忙迎了上来,接过谢殊手里的大氅,目光在落到谢殊唇上的那一刻顿了一下后,这才说:“水已经备好了,公子可以沐浴了。” 俩人一起进了屋子里,谢殊却没有去里间,而是现在桌边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身子这也才稍稍暖和了一些。 他看向一旁收拾好的行囊,低声问:“东安那边可有消息了?” 东昨摇了摇头。 想起今日的波澜,谢殊沉声说:“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你先跟着表妹,让东光他们几个都打起精神当差,今日发生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 东昨哪敢说话,想起今日谢殊听到戚秋被绑的时候那冷着脸的样子都不免胆颤。 他赶紧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行囊,又不免说道:“公子,您这一出京陛下那边怕是有所不满。” 谢殊上次的差事其实并没有办完,回京之后本想着过几日便要再出京办事,只是因着戚秋的事这才给耽搁了下来,陛下本来还打算等谢殊伤养好之后派他再次前往,可如今这一出京,这差事显然要交给别人来办了。 “我本就已经交了锦衣卫的令牌,有什么差事自然落不到我头上。”谢殊知道东昨的担心,开口说道:“这段时日我可是个自由身,又无任何官职在,陛下能有何不满。” 他和魏安王做戏,其实本不用交了令牌,但就是惦念着去往江陵的事,这才特意把令牌也给交了,就是为了能够安心去往江陵。 东昨这也才明白过来谢殊交令牌的的用意,一时有些无言。 锦衣卫的令牌是何等的重要,去了令牌就是个白身,万一要是陛下生气不打算归还令牌,谢殊在这锦衣卫里当差数年的功劳便都一并作废,这岂是可惜二字能够形容的。 他张了张口,看着谢殊想说什么,却又终是给咽下了,最后只低着头道:“公子,江陵的水太深,您这一去便是彻底陷入其中,这一行可要保护好自己,表小姐这边您不用担心,奴才一定照顾好。” 谢殊没再说话,伸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褪下身上的腰带,转身进到内室沐浴去了。 沐浴过后,东昨关上门离去,谢殊也熄了蜡烛,躺到了床上。 窗户开着,寒风不时地涌了进来,那轮高高悬挂的明月也透过窗户开着的缝隙清晰可见。 谢殊枕着胳膊,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戚秋那抚摸着唇的触感仿佛依旧停留在唇间,那眉眼含笑的神色也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让他不敢再多想,闭了闭眼,手却不自然地浮上了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