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仅关风月在线阅读 - 第1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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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真好笑,她这几天和江欲没任何联系,他说会在之后来找她,等到这最后一天也没等到,结果就在她和一群帅哥聊天时,他来了。

    她一开始并没有发觉,因为他的出现方式是悄无声息地站到她身后。一桌人目光接二连三地落过去,她才意识到什么,回头的同时,江欲用英语问:“你们在聊什么?”

    几人和他打招呼,他自我介绍,说他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

    “I'm her fiance.”

    “Fiance”这个词进姜荣蕊耳朵,让她浑身一抖。

    哪有用第一人称这样介绍自己的?真别扭,好不要脸,完全不像正了八经在美国留过学的人。

    一桌人露出“噢噢,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请她试雪茄的那位打量过二人,用英文赞叹说:“你们俩简直是天生一对。”

    第77章 幽怨

    江欲于是加入到他们聊天。姜荣蕊左边的几位小哥又串出一个位置给他,他很坦然地坐下,一只手搭在姜荣蕊的座椅靠背上,代替了她和他们聊得投机,变成姜荣蕊沉默。

    那位雪茄爱好者又邀请他试一支雪茄,他也欣然接受,并且他抽起来比姜荣蕊娴熟得多,各项流程都游刃有余,还能就雪茄的问题和他们聊得有来有回。姜荣蕊顿时觉得手里的雪茄也不香了。

    之后她被江欲带到单独的一桌,喝酒,这场活动应该要持续到很晚才结束,她也不好提前走。

    柏林二月的夜间相当冷。尽管身上穿着厚实的毛绒外套,在露台上坐得久,鼻尖还是不觉被冻得发红。两人在这有些偏的一桌上坐着,相对无言。

    姜荣蕊观察江欲的神情,思考他对自己方才与帅哥聊得兴起的反应。但他面无表情。而这样的面无表情,让她琢磨不透他是心里不爽,还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毕竟最近的事是真不少,总会让人莫名地烦躁,静不下心气。

    忍无可忍了,她探过身,戳戳他,晃手指。

    他看她一眼,挺明白地从兜里摸出烟,递给她,允许她抽一根,并给她点上火。

    坐回位置上,抽了一口,将烟夹在手指间,姜荣蕊决定先发制人指责他:“你怎么今天才来呢?”

    她以为他下一句会是:是啊,来了就看见你和人聊得挺欢脱。

    她猜他说话一向准。

    但这次没猜准,江欲的样子还是很沉静,没为他为什么现在才来而作解释。他就是淡淡地看着露台外风景,说:“没事,再在这里多待上几天吧。”

    那一刻,颇有点在港城那最后几天的意味,她隐隐从他眼里看出点疲惫。然后就想到姜淇淇的事了。几天以来,她一直没听到国内有风声,就说明江欲把这事给压得不错。

    姜淇淇自杀的事对她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刚听说时是毛骨悚然,毕竟她和自己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哪怕相互看不顺眼,也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个人忽然就这样消失,难免让人有一点唏嘘,但想到姜淇淇那样偏执的性格,最后看见她时她那样的状态,就觉得会有这样的结果不奇怪。

    这件事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公之于众,加一些媒体最擅长的煽动性舆论,恐怕又会是一场风波。

    看出江欲的低沉,想到他在国内忙完又长途飞行来找自己,姜荣蕊索性不再想那么多,譬如他为什么不吃自己的醋了,不再有来有回地和自己拌嘴,她起身坐到他身边去,挽着他胳膊,靠在他身上小睡了片刻,直到活动终于结束才回房休息。

    在柏林的行程于是延长了。

    廖景凡、导演那群人先行回国,她和江欲换了个酒店。

    她有了几天轻松的假期,和他一起在柏林的各个地方吃吃吃、买买买,这地方的感觉就是秩序,清冷,独立,之前的阴霾似乎被有所治愈。但临回国的最后一天,她实在哪儿也不想去,就瘫在酒店里玩手机,没想到又在微博热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心想,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红毯造型的话题不至于持续这么久,定睛一看自己的名字旁还带着“江欲”,还有“柏林”。

    原来是她和江欲在柏林逛街吃饭又被狗仔给拍到了。

    那会儿江欲正在浴室里洗澡,她浏览过那一条一条的媒体微博,文案和配图都如出一辙,说不出是一个复制一个还是压根就是被买的通稿。

    评论里,除了自发寻找来的粉丝,其他看着还蛮真实。她随便点开几个,都像是真人。而她们评论的内容还是那样子,铺天盖地地夸,说两人【真的好恩爱】、【模范情侣】、【又被疯狂喂狗粮】、【今天又是为爱情而泪流满面的一天】什么的。

    不知为何,听着隐隐从浴室传出的水声,她却觉得心里有一点闷,还有一点躁。

    终于等江欲出来,她立即将手机屏幕对向他,晃一晃:“这是你买的热搜啊?”

    江欲看一眼,没有回答,像是懒得。

    又是那样让人捉摸不透的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事都不在意,但她往往很需要一个态度。

    为什么变得什么都不愿说,好像总是对她少一些热情。究竟是他人变了,还是经过一些事后他就是决定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她。在她眉头越来越紧时,他问:“你既然已经这么问我,我该怎么向你证明是或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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