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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随随便便就将这些钱给了张婆婆,便知此人财力定是不俗。 宁晚清思索至此,将手中的银票仔细看了看。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手中银票上印着的字样显示的清楚,刻着清述的两个字映入眼帘。 清述,清述取自宁晚清与裴述名中二字。是三年前她成为梁国首富之后,为了感谢裴述而用两个人名字建立的织云阁名下的银号。 刻着她银号的银票,便是只能从她织云阁流出。可今日若不是她询问,她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从她织云阁流出来这么一笔钱。 宁晚清想到此将手中银票攥住。 张婆婆看着宁晚清突然沉下来的脸色,心中突然一紧,随后她小心翼翼的问出声来,“宁姑娘,可是这钱有什么不对?” 宁晚清神思陡然抽回,捏着的手蓦然松开。她重新将银票塞进锦袋,递给张婆婆,“没什么问题,既然是您儿子留给您的,这些钱婆婆务必收好。” 张婆婆赶忙点头,“会的会的。” 宁晚清朝着外面天色看了一眼,正欲出声,便是看见一个衣衫清丽的女子匆匆而来。 张婆婆看见人迎上前去,“碧婉,你怎么来了?” 碧婉皱紧眉头,“哥儿刚托人捎了信过来,说是今晚不会回来了。” 第5章 争执 谈钱,俗了 来人着了一身青色衣裙,模样秀丽端庄,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小姐,一颦一笑尽是风情。 原来这人就是婆婆口中的儿媳妇碧婉。 碧婉带着消息而来,此时面容上染了焦虑之色。她朝着宁晚清看了一眼,听着张婆婆同她介绍了的话后,与宁晚清微微颔首算是见了礼。 碧婉看着张婆婆,一想到刚刚的事情,眼眶瞬间红了。她垂下的眉眼之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她攥紧了张婆婆的手,整个人像是一叶在河上浮动的船,无所依傍。 宁晚清只听得她声色哽咽的出了声,“哥儿,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张婆婆抬手拍了拍碧婉的手背,安慰出声,“苦了婉儿你了。” 昏黄的烛光下,宁晚清站在一旁看着两个相依的女人,皱紧了眉头轻问出声来,“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碧婉听到宁晚清的声音,从张婆婆的身前退后一步站定,用绢帕抬手擦了擦那夺框而出的泪,冲着宁晚清微微颔首,“宁姑娘请讲。” “碧婉姑娘,这传信之人你可认识?”宁晚清略微沉吟了片刻再次道:“之前传信回来是否也是此人?” 碧婉摇了摇头,“不认识,哥儿走了三年,加上这一次只差人来送过两次,每次送口信之人都不同。” 宁晚清抬手问道:“那……对方可持有什么信物前来?” “有。”碧婉从怀中将一个碧玉扣掏出递到宁晚清面前,“这是我先前送于哥儿的定情信物。” 碧婉帕中的碧玉扣光滑圆润,在烛光之中泛着莹莹光辉,宁晚清想着那笔从织云阁流出来的银子,对此事存了一番疑惑,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 因此事还未下定论,宁晚清也不好给两个人造成困惑,便是冲着两个人一笑,“碧婉姑娘,张婆婆你们别担心,兴许这人是一时走不开。” 宁晚清看着碧婉再次一笑,“这家中留着这么貌美的娇妻,怎么也舍不得的。” 碧婉被说的脸色一红,“宁姑娘说笑了。” 宁晚清瞧了一眼外面天色,“时候不早了,我看碧婉姑娘想必还有一些体己的话要找张婆婆聊。” 今晚到底是她扰了人家,还在这蹭吃蹭喝了一顿。 宁晚清总是觉得过意不去,她抬手碰了碰腰上钱袋,想到里面放着的金珠,觉得婆婆一定不会手下,便是抽回手拔了发上金钗。 “婆婆,今晚多谢您招待,我这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这个您拿着。” 张婆婆感受着落在掌心之中金钗,钗子雕工精致,像是纯金的做成的东西…… 张婆婆赶忙推脱,“这金钗贵重的很,使不得使不得。” 宁晚清按住张婆婆递来的手,“不是金钗,鎏金的,铜做的不值钱您只管收着。” 张婆婆捏着手中金钗过意不去,便是将人送出门的时候,从院子里的鸡笼子里挑了只老母鸡。 宁晚清瞅着那老母鸡貌丑的样子,从一旁捡了只小鸡崽子抱在怀里,“就它了。” “那个它是……公鸡啊。”张婆婆的话还没说完,宁晚清便是已经抱着小鸡崽子离开了。 碧婉站在一旁噗嗤笑出声来。 …… 毛茸茸的小黄鸡趴在怀里不知所措,宁晚清撸了一把它身上的软毛,只觉得可爱极了。 到底还是她聪明,没有要那只貌丑的老母鸡。 她将鸡崽子抱回屋,忙里忙外的给它临时铺了个小窝,才将它放了进去。看着小黄鸡跌跌撞撞走路的模样,宁晚清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她伸手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两把,冲着它自言自语道:“既然进了我宁家,就应该给你取个名字,叫丫丫如何?” “丫丫,你要快点长大。” 丫丫睁着豆大的眼珠子,有些不明所以。 宁晚清想着此前裴述在府上做的鲜鸡汤就有些发馋,但看着手中巴掌大的小黄鸡就有些无处下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