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坏种在线阅读 - 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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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急于甩掉这个男人,那她冲着自己来的假设又不成立。

    因为他们互不相识。

    可假如她的目的是寻求庇护,那么她在安全之后,不需要以‘自编小说’的形式,给他讲这么一段属于自己的新闻。

    越想,谜团越大。

    ……看来,他需要回国见一趟,这个曾经与阿随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

    叫什么来着?

    罗文作摸来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日前点开过的邮件‘tangesui’,在三分之二处看到了那个劫匪的名字。

    赵文桀。

    赵文桀,男,1970年生人,祖籍地栩山平湖,今年四十五岁,曾两次犯过重大过错入狱,一次十九岁纵火台球馆,致五人当场死亡,十余人受伤。一次三十九岁这年绑架囚禁与杀人等七项罪名成立,现关押在栩山男子监狱。

    “不要……”一旁传来低喃。

    罗文作立即从迷雾中抽离出思绪,看着另半边床打侧着睡的,因梦魇而痉挛抽动、眉头紧皱的女人,不知何时,她额头泌出一层薄汗,额前的头发被汗凝结着一绺绺拨到一边,脸色因体温上升而红润,唇被咬出了血珠。

    “随?”罗文作拂开被子,顷身去压她抽动的肩膀,凝视着她扭曲痛苦的面容。

    “走……”

    “谁走?”

    “走!”她闭眼尖叫着,手一挥,爪子便伸到了罗文作脸上。

    罗文作后仰着上身,躲避不及,下巴颏立即现出一道口子,他以指腹摸了摸,口子破了皮,冒出血丝。

    再一看,阿随已经睁开眼,满眼错愕地看他,眼底还残留着惊魂未定,胸膛起伏着,她几个大口呼吸着,渐渐平复下来。

    “还好吗?”罗文作拧着眉心,指腹摸着她血rou模糊的唇瓣。

    她摇了摇头,嘴巴蠕动,没有声音,但他看懂了,阿随在道歉。

    “没关系。”他说着,就要下床。

    “别走。”终于有了声音。

    他回头看紧攥在自己裤头上的小手,无奈。

    “我去拿药箱。”

    “我跟你一起去。”她坐了起来,手下意识地要去拨弄凌乱的头发,却一下被罗文作定住。

    罗文作握着她的腕骨,慢慢展开她的右手,几根手指几乎都沾了血,手心皮开rou绽。

    不知道她究竟是被怎样的梦魇缠身,造成这样的伤势都没能醒过来。

    “不觉得痛吗?”他看着都要揪心。

    “我不知道……”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喃喃道,似想起了什么,她眼圈红了,就要去抱罗文作,“我梦到过去……差点没能走掉。”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罗文作抖开毯子,将她包裹起来,拦腰抱到楼下去。

    阿随却不再说话,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无声哭着。

    罗文作任她发泄心中不快,到了楼下,将她放在沙发上,自个儿去拿药箱。

    再回来,她已经平复好心态,眼眶还是湿的,冷冷地看着地毯。

    那一眼扫过来,多少有点怨恨在,很快眼睑扇下,那点儿情绪无影无踪,变成了迟钝。

    罗文作只以为自己看错了,拿来无菌纱布摁压在嘴唇上的创口,“来,自己摁着。”他低声说着,牵起阿随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

    “嗯。”阿随乖乖地照做。

    “这里,需要缝针了。”罗文作打量着她右手的伤势,叹了口气,“消毒会有点疼。”

    “好。”阿随应着。

    “不怕疼了?”

    嘴唇不敢大动,她口齿含糊回答:“我本来就恋疼。”

    “不是自暴自弃?”

    “有吗?”

    罗文作不问了,找来碘伏和棉签消毒。

    阿随小心翼翼地看他,“你不问我到底梦到了什么吗?”

    “你能老实告诉我?”罗文作看也没看她,专注地擦拭着血迹。

    “如果你逼我的话,我就考虑告诉你。”

    “就欠揍是吧?”

    “不是哦,是欠cao。”

    “滚。”

    罗文作有点气笑了,对她突然越来越本我的性格。

    将近凌晨五点,阿随才抱着快包成粽的右手回到楼上。

    在床上趴了好一会儿,罗文作才进主卧来,端着水杯,插了一根吸管。

    “白开水,温的,喝点儿。”

    阿随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杯水。

    俩人重新躺下,她自己翻了两次身。

    翻来覆去,没睡着,便爬起来趴到罗文作身上。

    罗文作闭着眼,倒没抗拒,手搭在她背脊上,手臂轻易就能感受到,胯部与细腰的比例,有多么曼妙。

    阿随摸着他破了皮的下巴颏,血丝都擦拭干净了,目光流连了一会儿,她忽然伸出舌头,去舔那处的伤口。

    罗文作睁开眼,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刚想要教训她一番。

    她倒是破功,先笑出声来。

    他拍拍阿随的脸:“放进去,然后睡觉。”

    “好的好的。”阿随胡乱应着。

    这个过程过于漫长。

    她眼神蒙起一片雾,忽然想起多年以前,看过一部世界级禁片。

    她这么想的时候,就说了。

    “影片里,最后那个女主人公剪下了男主人公的——”她皱了皱眉,又说,“然后塞到自己身体,走到街上,被人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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