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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并没有低落太久,甚至都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难过,她重新抬起眼,手指动着,“王爷,我今日已经抄写好了一首词,您替我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笔画不对。” 楚煜微微颔首,大步走了进去。 见状,他赶忙走上前跟过去,等他进屋,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一下顿在了原地。 书案后面,清歌坐在椅子里,楚煜靠在她身后,正弯着腰,一手抓着她的手,带着她在纸上写字。 “你看,这里的一笔收尾要轻。” 清歌红着脸,乖巧地点头。 “好,那你自己再写一遍。” …… 梦境似乎还要继续,可楚煜却开始挣扎试图醒来。 “哈——” 他猛地从茶几上抬起头,冲开梦境的瞬间,额间渗出了点点的冷汗。 怀溪在外面听见不小的动静,也来不及询问便冲了进来:“王爷,怎么了?!” 楚煜一手扶在案几上,上身微弓着,脑袋低垂,像是有什么压在了他的脊背上。 “王爷,您没事吧,要不要找一个大夫来看看?”怀溪面上担忧,楚煜这失眠的问题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本王……没事。” 楚煜哑着声开口。 他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他只是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册子上的字会和他的这般相像,可即便如此,仍旧有一点说不通。 为什么梦境和现实会出现前后的因果联系? 楚煜知道自己的猜想荒唐,可仍旧对着怀溪问出了声:“你曾经见过清歌吗?” “啊?”怀溪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说什么?” “……你以前见过清歌吗,在那天我带她回府之前。” 怀溪不明就里,只是回道:“小的没有见过,王府那次是小的第一次见清歌姑娘啊,王爷怎么突然这么问?” 楚煜一阵沉默,又问:“那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除了他失忆,就只剩下另一个可能。 怀溪心中一跳,颇有冲动想要伸手去探一探自家王爷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病了。可他不敢,于是只能小声回话:“小的,小的不信鬼神,王爷不是也不相信吗?” 楚煜摁了摁额角,是啊,他以前也不相信。 可除了前世他和清歌便相识之外,梦里的一切又如何解释? 还有清歌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他格外排斥,是否也与梦境中的一切有关呢。 * “今天我们就能离开苏州,等入杭州城,距离越州就没两日了。” 客栈小院里,严弈一面看着众人收拾行李,一边对着清歌说道。 清歌点点头,眼里自然也很是期待。 “就希望,杭州别和苏州这样,不过也没事,你看这几天咱们不也这样过来了吗。”严弈一边说着,又一边自我宽慰。 清歌抿了抿唇,心里暗自祈祷一切顺利。 队伍很快离开客栈,在城门时照旧被拦下进行搜查。 严弈这次算是轻车熟路,一开始便与那守将说了许多好话,对方见确实没有女人的踪迹,有些无奈地挥挥手:“罢了罢了,让他们过吧。” 清歌心下一松,只要离开这里,之后的路就很快了。 她跟着镖师大哥一起将货箱盖上,很快便动身继续往前。 队伍末尾就快走出城门守卫的视线时,城中方向忽然跑来一匹骏马,上头坐着一位青年。 “欸,你是谁,下马接受检查。” 守卫刚要拔刀,青年便立刻将马停下,而后掏出一块令牌,直接问道:“我是睿王的人,今日是否有镖车队伍从城门经过?” 守卫拔刀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头儿:“这……” 守将听到动静,忙上前问那青年:“确实有一走镖的过去,但我们全都搜查过,并没有任何异样。” 青年面色一变:“糟了。” 他赶忙对着那守将吩咐:“快派人去将那批人追回来,我即刻去通知王爷。” 守将不敢怠慢,忙指了几个骑术好的人:“快,你们快去将刚才过去的那对人马追回来!” 镖车队伍走远了一些,严弈便让清歌上了马车,他将之前藏在马车座板下的女子衣装拿出,说:“这是我昨天托人在城中买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清歌有些意外,接过放在膝上,比划道:“严公子,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严弈无所谓地笑笑,“那你先换着,我去外面等。” 他说着,便直接矮身走了出去,很快,他与车夫的说话声响了起来。 清歌笑笑,双手放到襟口处开始更衣。 一炷香的时间,她将衣裳全部换下,正准备抬手去敲车厢板,让严弈进来时,后头镖车的方向忽然传来嘈杂的响动。 她心里一惊,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身下的马车又突然急急停下。 “前面的人立刻停住!” 陌生的喝令从后边传来,清歌抬手刚要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前头的帘子便突然被人拉起。 严弈一脸凝重地看着她,道:“不好了,城门的人好像是发现了你在这里,已经派人追上来了。” 什么? 清歌面色一变,忙比划道:“我们能甩掉他们吗?” 严弈有些着急:“不大可能,镖车根本走不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