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深情缚在线阅读 - 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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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宜娇深吸一口气,使劲抽出手,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用最大的力气将手里剩下半杯奶茶扔向陈治川。

    “没工作了啊。”她眼神很淡,“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即将露宿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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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得干净利落,可下楼时,清理完和陈治川的一切联系方式,段宜娇仍感觉自己被疲惫感层层包裹。

    她和陈治川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由于性格爱好相同,性格也互补,看起来是个能好好过日子的人,在相处一段时间后,稍有好感,便同意了对方尝试交往的提议。

    她性子温吞,不太会依赖别人,却也因为抱着未来一起携手走过的念头,努力尝试迎合,力所能及地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做一个好女友。

    即便没有那样浓烈的喜欢,可毕竟相处了一年,细水长流间,有些东西早已变成了习惯。

    她记得自己曾经问过陈治川介不介意,对方当时只温柔地笑:“你只需要接受我的喜欢,此外我别无所求。”

    却不曾想,最后这些东西,都变成了刺向她的理由。

    ……

    段宜娇苦笑。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在感情方面,还真是……从来不得善终。

    走出小区,踩在干燥的地面上,昨夜的雨早已被灼热的阳光烘干,段宜娇眯了眯眼,努力打起精神来,走到路边。

    被渣男影响心情,不值当。

    想起刚才陈治川接的那通电话,从语气判断,电话那边所谓的“黄总”应该也不好过。

    段宜娇心里早有了猜测,除了祁昀,大概还没有谁有那么大权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这件事处理至此。

    他还是帮了她。

    段宜娇拿出手机,想和祁昀道谢,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甚至还没有存过对方任何一种联系方式。

    方才的一点期待化为泡影。

    “……”

    好吧。

    还真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点开通讯录的动作生生转换成按下打车软件,段宜娇低着头随便晃到个路边,站着填定位。

    抬头时,才发觉自己面前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亮面的车身反射着太阳光,在路边停满的这一整排车中间,显得尤为突兀。

    记得之前白落落还跟她提过这一款车型,段宜娇不免多看了两眼,却被突然降下的车窗吓了一跳,不由得向后倒退两步。

    车窗降到一半便停了下来,露出车里驾驶座一张熟悉的脸。

    祁昀淡淡道:“上车。”

    男人的话音自带一种让人忍不住服从的意味,段宜娇微微怔愣片刻,还没深想他怎么在这里,手已经放在了后座车门上。

    开门的一瞬间,她又听见祁昀冷声道:“把我当司机?”

    “……”

    段宜娇抿抿唇,有些拘谨地坐进副驾驶座。

    关上门,适宜的空调温度吹散了从外面带进来的热意。

    段宜娇小心翼翼地扣好安全带,感受到车子启动,把手规规矩矩搭在腿上。

    “那几个人已经被列入星址的黑名单。”祁昀语调平稳,像是在陈述今天吃了什么,“如果没有意外,业内不会再有人要他们。”

    “噢……”段宜娇点点头,轻声说,“谢谢。”

    祁昀眼神微闪,不咸不淡地强调:“原因是他们工作行为不端,与别人无关。”

    那个“别人”指的是谁,段宜娇再清楚不过。

    如此刻意的提醒,是为了告诫她不要自作多情吗。

    心里的最后一丝雀跃被打消,段宜娇敛眸,轻吐一口气,“这样啊……”

    祁昀没接话,而是问:“去哪?”

    段宜娇默了默,说:“蓝光大厦。”

    祁昀颔首,在下一个路口调转方向。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大厦前,段宜娇对着镜子抿了抿唇,在确认唇上带了点血色后,若无其事地问:“我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祁昀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慢条斯理而戏谑地问:“怎么,下次还想约?”

    段宜娇微哽,刚解锁的手机被硬生生摁熄屏。

    她没说什么,嘴唇抿得发白,低头解开安全带。

    手机却蓦然被从手里抽出,祁昀问:“密码多少?”

    段宜娇犹豫了一下,“……1127。”

    祁昀动作停了停。

    1127

    他的生日。

    他若无其事地输入密码,点开通讯录,往里面输入了一行数字,而后将手机扔回给她:“记住了。”

    “……嗯。”

    看着备注栏里方方正正的“祁昀”两个字,段宜娇无端想起八年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类似的场景。

    五官清隽的少年那时浑身是伤,咬着根从别人那里搜刮来的劣质香烟,沾着灰的手指落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祁昀”两个字,然后扬眉,冲她笑。

    “想把我带回家?”

    “那这个名字,记住了。”

    ……

    那是这段孽缘的开端。

    第4章 .缚只有感官知晓。

    白落落的工作室在蓝光大厦四楼,段宜娇一走进去,辛辣的香味扑鼻而来,接着便听到一声长长的“嘶——”

    她习以为常地走进去,果然看见白落落盘腿坐在地毯上,一头羊毛小卷被不修边幅地扎起,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解决眼前的炒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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