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页
六月底的时候,在女皇亲审下,闫宁主动招认了一切。自己是一切贪污案的主谋,凤琳不过是自己威逼利诱他人时使出的杀手锏,是她冒用了凤琳的名义。那日,之所以沈君逸会看见她和凤琳在一起,也不过是她诱惑了凤琳,其实凤琳还未真正介入。 她将这数年贪污的经过,甚至如何和林家销赃都一一坦白。而这一切与凤聆语调查出的结果也一一吻合。 自己因嫉妒沈若轻名利双收,所以还恨在心多年,而沈若轻调查出真相后,她才借刀杀人,将罪名归于她的头上。 关于凤琳是否参与,凤琪原是半信半疑,然而不久后,凤聆语回来,诚实地交代调查的情况,那些官员的确只见过闫宁,听过闫宁提起背后撑腰的凤琳,却未真正见过凤琳。所以的确有可能是闫宁为了拉拢官员,私自以当朝太女的名义进行敛财和贪污。 之后搜查了闫宁府和凤琳府邸,在闫宁府里发现一个密室,里面藏着几百箱银子还有大量的银票和珠宝。而凤琳府上一无所获。 凤琪原本就摇摆不定,如今见状,并没有任何一条证据指向凤琳,单单凤晗口中听到的,不足以为证。而且她又剥夺了凤琳太女之位,还让她在家思过。若之前的一切真与她无关,她罚的也过重了。 六月二十五日,闫宁在午门斩首示众,凤琪当殿朗读了闫宁的罪行,真正地洗清了沈若轻蒙受五年的冤屈,还沈家一个清白。 凤琪读到最后一个字时,忍不住热泪盈眶。她的两个好友,一个蒙受不白之冤而去,一个却处心积虑贪污多年。 斩首台的白布缓缓地垂下,鲜红的血液洒在了白布之上,在闫宁的身体“哐当”到底的时候,沈君逸忍不住瞥过了脑袋,眼里浸染着泪水,肩部轻轻地抽动着。 他一手捂着眼睛,泪水不停地顺着他手指流淌着,宋晓忍不住用手擦拭他的泪水,然而手却被人紧紧地握住了。 “晓晓……”沈君逸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你说他们……会恨我吗……”他的眼神迷茫带着氤氲之气,“当初若非我轻信闫宁,母亲……或许就不会……” 宋晓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哪会有恨……你是她最好的儿子……” 她紧紧地抱着沈君逸,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轻轻道:“她这么做就是想救你啊……逝者已逝,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君逸,我们回家吧……一切都结束了……” 沈君逸的嘴唇微微地挪动着,眼角的泪水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他的笑容温暖无比:“好。” 之后的几天,宋晓和沈君逸全心关注地将之前耽搁的家业好好的发展着,还开了几家新店,顺便努力地造着包子,一度恢复了安稳平静,幸福快乐的日子。 某日,宋晓见沈君逸偷偷摆弄着他们的彩色小陶俑,她靠近,笑得一脸暧昧道:“君逸啊君逸,原来当初是你偷了这个啊!” 沈君逸一脸窘迫,抿着唇无辜地看着宋晓。 宋晓嘿嘿一笑:“在狱中一定十分想我,所以用这个解相思吧!” 沈君逸被戳中了心事,用眼睛害羞带怒地瞪了她一眼。 宋晓乐呵了,一把夺过彩色小陶俑,大灰狼似地笑道:“应该这样!”她将自己的那个小陶俑压在了另一个上,回头对沈君逸道:“要记住,妻主在上!” 沈君逸无语,忽然,脸颊处被人轻轻吻了一口,就见宋晓笑得甜蜜道:“不许不满!” 皇宫。 “贪污与凤琳无关,怎么可能……”苏晔呢喃着,头微微地疼痛着,“可恶……记忆……偏偏……不是很清楚……” 记忆的片花断断续续地,其实那日他也是嘴快,为了帮宋晓。是不是凤琳,他还真不确定……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凤琳绝对与这件事有关!如果有关,那这个危险因子暗藏深处,对他,对宋晓都十分不利。 而在宫中的几日,他浑身上下都有种被人用恶毒的目光监视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还有……宋晓已经很久没有来宫里看他了,他突然有些寂寞了…… 正在逃亡的某林家少主摇着纸扇坐在马车上呢喃道:“哎呀,果然最后还是被舍弃了……当年母亲就是……” 他的话语随风飘散,之后的声音化入了风中。 “不如给太女殿下一个礼物吧……” 信鸽扑闪着翅膀,在空中飞翔着,向远方而去。 六月底的时候,由于北亭敌军在边界挑衅,刺杀了守城的将领,造成了边界一片混乱,难得的宁静被轰然摧毁。 天际传来了类似闷雷般低声的轰鸣,三皇女应邀出战。 精良的白色战马,坚硬无比的银色铠甲,雪亮的刀枪,以及身后整齐划一的军队。 两大军队互相碰撞,一场战争,在寒风中席卷而来。 然而一向有着东沐战神称号的凤翎汐却输了。战场上,士兵们被人刺穿了盔甲,纷纷弃甲到处逃窜。原本整齐划一的军队如一片散沙,凌乱了方阵。 凤翎汐的声音嘶吼得有些沙哑,她骑着马斩杀着各路偷袭的人马,鲜血飞溅在她宛如罗刹的脸上,她的脸上浮现着一片冰寒之色。 眼见对方一个个磨刀擦枪,面容得意,而东沐军溃不成军,输得一败涂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