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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看上去很忙,但忙得最多的还是每日去宫里的时间。 治疗需要一个上午外加一个下午吗? 犹豫再三之下,沈君逸支支吾吾地问了白芷。 白芷睨了他一眼,道:“就服个药,把把脉,你觉得要多少时间?” “那……宋晓为何那么晚回来……”他忐忑地问。 “在陪苏晔呢……”白芷压低声音道,“最近这两人腻腻歪歪的,听说,女皇有意将九皇子许配呢……” 沈君逸心一惊,联想到宋晓最近几日的晚归,心越发的纠痛。 终于有一天,他控制不住地跑到宋晓身前,问道:“宋晓,你恨我吗?” 恨? 宋晓一头雾水地回道:“当然不恨。”她怎么会恨呢,爱都来不及了!咦,难道君逸误会什么了? 那你还……爱我吗…… 沈君逸发现自己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或者他就是害怕那个答案。他苦笑地想,自己真是个懦夫,宁愿当做不知道,也不想被宋晓回绝。竟然贪恋起曾经宋晓宠他的日子。 沈君逸犹豫了一下,决定侧面出击,说道:“宋晓,你这次帮了我很大的忙,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我可以……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恩情……”哪怕以后九皇子嫁进来,他做个侧夫也可以。不,只要留在宋晓身边就可以了。 谁知,宋晓脸色一变,突然怒道:“我不要你报恩!我不是你的恩人。” 宋晓发现自己声音太响,在沈君逸惊慌的神情下,她扯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件事就此作罢,别提了……” 她想要的不是报恩,而是对方的心甘情愿。但对方似乎就是不开窍,曾经是,如今更是。现在,只是区区报恩,就能让他奉献出自己的身体,那如果帮他的人是别人呢?他同样也会说这样的话吗?难道他对她的感情自始自终都不深刻吗? 这样想着,宋晓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淡淡道:“我去皇宫了。” 宋晓心里生着闷气,这个该死的沈木头到底什么时候才明白她的心! 她又去皇宫了。 沈君逸的脸色颓废了下来,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随后,来到了一个茶馆坐下,要了一壶酒。 “这位公子,见你神色疲倦,恐怕是生病了。” 一个老人摸着胡子坐在了沈君逸的身边,端详着他的脸色道:“你有心病,恐怕是犯了相思之苦。不知可否与我说说?” 不知道是不是有对象倾诉,沈君逸在喝了两杯酒后话匣子突然打开了。 “她现在对我不恨,也不责怪我的背叛,不主动和我对话,她对我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礼貌而疏远。我在她的心里似乎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宁愿她恨我,朝着我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她若想要打我或者臭骂我一顿,我也不会还手,我只是不希望她无视我……” “你喜欢她的吧……” “我不知道……怎么样叫作‘喜欢’。之前,我和她一起,一直觉得好高兴……她抱着我时,我会发自内心的笑。她亲我的时候,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有时明明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却还是不由自主就会想要去关心她、放不下她……这……这就是喜欢吗?”沈君逸醉了,眼睛朦朦胧胧地透着问号。 老人嘀咕着:“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那么,我想,我是喜欢宋晓的……压抑而卑微的喜欢着,装作不在意,装作漠视,其实,是喜欢的……不,是很爱,很爱……可是,我已经失去了爱她的资格……我和她已经是陌路人了……她的身边会有很多很多人,可是……不再会有我了。我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理所当然地以正夫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理所当然地牵着她的手,理所当然地吻她护她。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我亲手,摧毁了我的幸福……唯一的幸福……” “她现在的身份只是我的恩人,而已……” 这样说着,沈君逸的心中产生一股很浓烈的悲戚,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这么多年,他是第二次这么压抑难过的想要哭泣,第一次就是知道亲人死讯的时候,而这一次是他亲手推开了自己的幸福。 他抬起桌上的酒发疯地往嘴里灌着,酒水顺着他的脖颈流淌而下,浸湿了他的衣服。 沈君逸低着头,青丝垂荡,将喝完的酒壶随意地丢在地上,有些醉意地大喊着:“再来一壶……” 他想醉,想大醉一场,这样,就能忘记一切,忘记悲伤和痛心,这样也能忘记宋晓了吧…… “你既然喜欢她,为何不去争取?” “你为何不直白地告诉她你喜欢她?你若不出手,她的身边将有其他的男子,那你就更没有机会了……” “那我该怎么做……”沈君逸抬着醉意的眼睛朦胧地问道。 “你们成亲一年,却没有肌肤之亲,那你为何不主动一点?她或许以为你不愿意呢?” “我……”虽然酒意晕染了脸蛋,但对方这句话的诱导下,沈君逸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他绯红着脸口吃道,“主、主动?!” “是啊,主动。”对方继续诱导。 “那我该如何做呢……”沈君逸羞涩地问着,眼睛游离地不敢看对方。 “唔……不如沐浴后,就在床上等待吧。”对方见沈君逸红着脸,不说话,轻笑道,“怎么,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