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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筱说得有理。”凤琪含笑点头。 将皇太君照顾妥当服侍他歇息后,宋晓走出了太虚殿。她一出门,就瞧见沈君逸的目光朝她直直地望来,毫不掩饰的担忧让宋晓的心情倍感舒适,只觉得刚才一切的努力都值了。 她屁颠屁颠地跑上前,一把抱住了沈君逸,头蹭了蹭他的颈间,含笑道:“我成功了!君逸,我成功地医治好皇太君了。” 宋晓捧着他的脸,头抵着他略凉的额头上,轻声道:“等会就能结束一切了……” 她软软的声音吹拂在沈君逸的心上,带着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咳咳。”凤琪在她身后咳嗽的,宋晓慌张地松开了手,见凤琪含笑地朝她走来,问道:“宋小姐,你医治好了父君,想要什么奖赏?” 她笑道:“不断赦免你的罪,还赏你黄金百两、绫罗绸缎及几位美人,如何?” 说道美人时,沈君逸的眼皮跳了一下,也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十分不舒服。 “谢谢陛下赏赐,草民的确喜欢这些,但……”宋晓话语一顿,道,“草民却更希望得到别的赏赐。”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凤琪好奇地问。因为皇太君病情转好,她此时心情不错。她笑道:“只要朕能做到的,任何要求都行。” “求陛下重查当年沈若轻贪污一案!”宋晓沉重的声音重重地敲打在众人心上。 凤琪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墨色的眼瞳意味不明地看着宋晓,声音淡淡的:“为何要朕调查当年那件事……” 见凤琪的态度突然大变样,宋晓有些惶恐,但她知道此时此刻不能退缩,她仰起头,反问道:“当年沈若轻是以贪污罪定罪的,可真正贪污的人真的是她吗?!” 她说着,一撩衣袍跪了下来:“陛下要赏赐草民,草民不要任何赏赐,就算定草民大不逆罪也行。草民只希望陛下重查当年沈若轻一案,并希望不管查出什么都秉公处理,绝不偏袒!” 凤琪沉默了半响,声音轻轻道:“好,朕答应你。只是五年以久,当年这案子反复审了两次,但都是同样的结果……”她的声音幽幽的,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 宋晓朝着凤琪,一字一句扬声道:“沈公子正是沈若轻之子,他有证据为母亲翻案!” 凤琪脸色一变,唇轻微地颤着,怀疑地问道:“你说什么?”她的手一颤,竟将桌上的杯子也打翻了。 在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君逸也一同跪倒在地,他弯下了腰,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墨发轻垂遮拦了他一切的神情。 他的声音低低的,暗藏着长久以来压抑的悲哀:“草民正是沈若轻之子。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于母亲的死耿耿于怀,一直认为她是无辜被人陷害的。所以才暗访当年与她案情有关的官员,谁知却被人提前一剑毙命。这次,草民之所以会暗访尚书府,正是因为我得到了母亲曾经的遗物,它虽是一本菜谱,但破解后却是一份名单。而我认为菜谱上的盐是严武的严……” 沈君逸抬起头,瞪着闫宁的眼中满是杀气:“却不知,它其实是闫宁的闫!而我却被这个所谓的好伯母骗了整整五年!对于母亲的案件,我一直以为闫宁会竭尽全力帮母亲翻案,所以一直对她推心置腹,谁知她欺我骗我,一步步引我入陷阱!” “胡扯!”闫宁惶恐跪倒在地,对着凤琪辩解道,“陛下,莫要听这贼子胡扯。我与子悦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成为陛下伴读,一起为官,是最好的朋友。陛下,你是知道的,五年前,子悦做了错事,在众人质疑判她斩首时,也是我不断为她求情,才惊动到宗人府审查。她的死我也很难过,我失去了一个挚友,我比任何人都难过啊!” 凤琪点头,当年的确如此。 闫宁挤出了几滴泪水,哽咽道:“前几日沈君逸找到我时,我才知道子悦还有一子。当时子悦一家上下被判流放,他私自逃出,是待罪之身。我才知他要复仇,前几次刺杀朝廷命官正是他为了复仇所为。我劝说他放弃自首,他却冥顽不灵,刺穿我的右手,还要将我杀害,只因我劝阻。陛下,我现在的右手还是深深地疼痛。如今他颠倒是非黑白,更是让我痛心不已。当日,太女殿下也在,她能为我作证!” 之前闫宁隐瞒沈君逸的身份,如今却又承认,凤琪有些不悦,对她的话也有些半信半疑。只是,她如何能相信,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却是害了自己同僚的罪魁祸首呢…… 凤琳怔愣一下。世人皆知那晚她与闫宁在一起,若她作证就是一同撒谎。若是她没有作证就是证明闫宁在撒谎,而当闫宁被暴露时,迟早会扯到她的身上。实在是个两难的举动。 望着母皇严肃的神情,她低低道:“当时,我正有要事想要找闫丞相商谈,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沈氏要刺杀闫丞相,便派出暗卫将其制伏。” 这么一说,既不否认闫宁的话语,也没标明闫宁和沈君逸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后来才到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听凤琳这么一说,闫宁十分不满,但也奈何不了什么。她平静了一下心思,又挤出了几滴泪水,苦口婆心道:“陛下,沈氏为母报仇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连死都不畏惧。若是放任他下去,说不定某天将子悦的死怪在下圣旨定子悦死罪的陛□上,从而冒险刺杀陛下为母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