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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悄悄地靠近,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大小姐和少君吵架了?刚才在院中,她远远便听到了少君怒气冲冲的声音。 “大小姐,少君说话重了,你别在意。奴婢知道,大小姐一定不是故意捣乱的,大小姐一定是想帮少君分担一点。”她磕磕绊绊道,见宋晓仍不理她,还在不停地抽泣着,眼中也不由划过了泪水。 “在青梅眼中,大小姐是最厉害的……” “胡说。”宋晓闷闷抬起头,眼睛肿肿的,反驳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宋大小姐是什么性子的人,你别安慰我了。”这几日所受的冤枉让她早就摸清楚了宋大小姐的为人。 “不,不是的。”青梅急急争辩,“大小姐,你还记得我们初遇时吗?” “不记得了。”宋晓随口说的。初遇?宋大小姐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极差的,想必初遇也都是极差的。她沉闷地想着。 “不记得了……”青梅的眼眶红红的,声音扬高了一点,“或许那些事情在大小姐眼里是小事一桩,但青梅永远记得。那时候,我们姐妹三人劳心劳力的工作钱被人偷了,一时间慌了神。大小姐突然出现,要求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准离开。最后使用了法子竟当场将小偷找出并押送官府。” “后来,我们三人在凤凰城里无依无靠,落魄街头时,也是大小姐给我们提供了住所,甚至让我们成为她的贴身婢女,免去了做仆役的cao劳。那时候,青梅就觉得,大小姐是最厉害的大小姐,没有什么是大小姐不能解决的!” 疑惑顿生,宋晓不免好奇出声道:“什么法子竟能当场找出小偷?” 青梅脸红了红:“奴婢也不知,当初大小姐命人拿了布袋,说只要摸一摸这个神奇的布袋,神奇的布袋会告诉我们谁是凶手。”那时她才七岁,具体事情自己也有些不记得了。 宋晓闻言恍然,轻声道:“是不是所有人的手都是黑了,就那个小偷的手干干净净?” “大小姐你记起来了?”青梅惊喜道。 “是、是啊。”宋晓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方法她在哪里看到过,就是利用小偷心虚不敢摸布袋的原理,所以小偷的手干干净净。 “这是几年前的事了?” “大小姐果然还是忘了。”青梅苦下脸,幽幽道,“青梅已经来宋府八年了。这是八年前的事。” 八、八年?!那时宋大小姐才八岁。竟然……如此聪慧? 宋晓被这个消息惊在原地。 原本,所有人都告诉她宋大小姐多么多么的不好,可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宋大小姐曾经也是玲珑聪慧的女孩时,她顿时迷糊了起来。 谁改变了宋大小姐?难道三年前苏正君的死对宋大小姐的打击真的有如此之大吗?竟能让一个人的本性如此翻天覆地。 这么凝思着,宋晓竟忘了自己在沈君逸那受得委屈,反而追问道:“青梅,愿意回到我的身边吗?” 青梅听闻后,两行清泪滑下,哽咽着急急回复:“青梅一直在你的身边啊,从没有离去过。当然烟jiejie,也是。大小姐,你信我们吗?”说着,她怯怯地望着突然沉默的宋晓,泣不成声,“难道大小姐还在责怪我们三年前的事情,所以这些年才不愿意接近我们吗?” 三年前,又是三年前。宋晓暗中咬牙,所有人都说得迷迷糊糊,她又怎会知晓事情的真相。她怕多说多错,才一直保持着沉默。 等等,三年前?苏正君就是三年前死的,还是落水身亡。月星楼也是三年前出事情的。莫非其中有联系? “父亲的死……和青瞳…有关…?”她试探问道。 青梅脸色一白,言语突然激烈了起来:“大小姐果然还是不信!青瞳那么喜欢大小姐,那么喜欢宋家,怎么会做这种事!” 27 各怀心思 宋鑫早已歇下,此时听到婢女说沈君逸来访,连忙批了一件外衣出了里间,心中疑惑顿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晚上说?。 她走近了几步,瞧见沈君逸眉头紧锁地站于大厅之中,连她的到来都恍若未闻。 她诧异地问:“君逸,这么晚找娘有什么事?” “君逸求母亲责罚。”沈君逸缓过神来,朝着宋鑫跪下。 宋鑫连忙伸手想将他扶起,沈君逸却固执地不愿站起。 他低垂着头,抿了抿嘴,半响才道,“母亲交予我的账本,都被君逸不小心损坏了。君逸辜负了母亲的信任和教诲,求母亲责罚。只是君逸恳请母亲让众掌柜将上月账本速速递来,这次君逸绝不会有任何差错了,会尽快完成账本核算,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也不知为何,他竟将宋晓的事情瞒了下来。 宋鑫心惊。弄坏账本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各家都有备份。可像沈君逸如此细心的人竟会损坏账本,她说什么也不信。更何况,这阶段正是母亲和宋家长老暗中对沈君逸观察和评判的重要时候,怎么此时出了这等岔子。若是母亲因此事不喜君逸,那该怎么办啊。 “所有账本都损坏了?”她怀着侥幸的心理问道。 “除了月星楼的,都是。”沈君逸在心中略送一口气。若不是今日让宋昕玉将月星楼的账本带去,这个账本免不了遭受宋晓的毒手。这个账本是原版,可没有备份。到时候情况便更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