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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拇指触及银龙鞭手柄某个机关,叮的一声细鸣,银龙鞭竟陡然间碎成了一千多块银铁鳞片! 指甲盖大小的银色鳞片月光下光斑闪闪,速度如风、坚韧如刃,飞射四面八方! 院内众人只觉眼中一片银光点点,不过刹那之间,院内众多高手已经被注满内力的鳞片戳了个对穿,纷纷惨叫倒地! 也正在此时,凌无意看准时机,拔地而起,飞快的跃上西面屋顶! 明简行将挡在身前的侍从尸体甩开,立即大声喝道,“快追,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管是谁,只要能伤到、抓到凌无意,赏万金!” 凌无意在晋王府的屋顶上乱窜,身后跟着众多高手、侍从。 若此时不是中毒,加之内力耗竭,他早已兔起鹘落甩开他们。只是眼下,凌无意咬着牙,手脚越发无力虚浮,脑袋也开始眩晕起来。 “无意,这边。” 虚空之中,一道天籁之声传来。 凌无意蓦然地瞪大眼睛,偏头就瞧见凌一尘正向他飞跃而来。 凌一尘很快落在了凌无意身边,他一手钳住凌无意的肩,飞快凌空跃起,动作利落飘逸,不似凡人。 当凌一尘带着凌无意离开晋王府的那一瞬,他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在王府花园某处,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纤纤身影。 …… 眼看凌无意被救走,明简行大发雷霆。 他远远的看了谢凝一眼,不阴不阳的斥道,“若不是开始王妃拖延了几句,凌无意根本等不到人来救他。” 谢凝从虚空中收回目光,慢悠悠的瞥向明简行,“是吗?难道你以为没有人救凌无意,他就跑不掉?” 明简行沉着脸,并不作答。半晌,他又阴恻恻一笑,“无妨,跑了就跑了,中了焚心引,他必死无疑。” 随即,明简行又看向谢凝,“王妃,刚刚来救凌无意的人,您可看清了?” 谢凝不语。 “呵,管他是谁,如今杭州城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两人即便今夜逃出了晋王府,也休想逃出杭州城。” …… 七月底。 凌一尘离开已经又过了十数日。 可他一入杭州,便如石沉大海,也同凌无意一样失去了消息。自打凌无意去了杭州后,苏州对于锦衣卫来说,就成了一座孤城。 无任何信使能进入苏州,同样信使离开苏州后也毫无音信。 陆千户焦头烂额,他不能束手就擒,只能继续派信使去杭州、北上入京。 这一日,苏州城大乱。 苏州府驻军将军马江以城中潜入贼匪为名,封锁了整个苏州城。 城内人心惶惶。 方知府为了保护崔府的安全为名,派了一队“侍卫”守在崔府门外。 名义上说是保护崔家,但这些侍卫既不让崔府的人出府,也不许外面的人进府。 崔家的人自然明白事情不对劲。 显然这事跟凌无意有关,凌无意那可是皇帝亲封的锦衣卫副使,方知府怎么敢对抗凌无意呢? 方知府哪来的胆子? 崔府一家人惶惶不安。 …… 明月楼。 云轻轻在绣嫁衣。 阿银离开前,他们已经定好三后成亲,三个月虽然不短,但因为云轻轻想要亲手缝嫁衣,所以三个月也不算长。 她不但打算亲手绣自己的嫁衣,还要亲自做凌无意的喜服。 只是,手捧嫁衣,云轻轻却心不在焉。 凌无意、凌一尘一去不返,苏州封城,崔府被围。 这一桩桩事情压在云轻轻心头,让她踹不过气来。 云轻轻只得放下手中的嫁衣。 她想去翻个前喜欢的话本子看,可仍旧是看不进去。 她干脆去了院子,坐在廊下看凌无情练剑。 凌一尘走后,凌无情干脆搬到明月楼与她同住。这是凌一尘临走前的交代。 崔仲领着宋元洲过来了。 见到宋元洲,云轻轻有些吃惊。 崔府被“侍卫”看守,是不许任何人进出的,宋元洲是怎么进来的? 几人进了屋内,崔仲才解释,“他花了点银子,借口来探望我才进来的。宋兄有话要说。” 宋元洲顿时心疼道,“不是一点,那可是五百两银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你那五百两银子,有什么话快说!”崔仲催促。 宋元洲声音压低,像是做贼一般,“近日城里的异状就不需我多说了。我听我爹说,这几日方知府和马将军也不知在谋划什么,将苏州府的驻军全部调到了苏州城外,我爹几个平日和方知府不亲厚的官员,也都被勒令在家养病。” “……我爹觉得很有问题,让我悄悄过来通知凌副使,把苏州府的事情上奏朝廷。”宋元洲说着才后知后觉问,“对了,凌副使呢,好像好些天没瞧见他了。” “……” 凌无情脸更冷了,说了跟没说一样,她还以为能听到什么秘密呢。 听闻凌副使去了杭州,宋元洲很是失望,“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总感觉苏州城要出大事啊。像我们这些平日和方知府没什么交情的,日子不好过。不像人家吴家,背靠大树好乘凉。” “哼,我们崔家高风亮节,怎会像吴家那样巴结逢迎贪官。”崔仲立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