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被病娇美人鱼徒弟标记之后在线阅读 - 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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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山月的消息?”丹鱼长老也从震撼中回过了神,问了句。

    苏小酒点了点头。

    “别理。”丹鱼长老看了苏小酒一眼,“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你那几个师兄会不会和你抢宗主的位置?”

    没等苏小酒回答,丹鱼长老就继续道:“你放心吧,你剩下的四个师兄里,三个都很傻,还有一个有点手腕但是已经被打残了,不是你对手。”

    苏小酒:“……”

    她摸了摸脸,略微有些不自在,但望向不远处逐渐平息下来的雷霆,想着之后不用再被管着不能大大方方的对寂欢好,心情还是很雀跃的。

    而崖底,刚刚从疼痛中醒来的寂欢,心情却是破天荒的糟糕到了极点。

    他熬过了血脉的第二次觉醒,本想让苏小酒看看他已经幻化成人形的双腿。

    可很快就意识到,在他们新婚之夜的第二天,新娘不在他身边。

    留在树洞里的一缕记录神识告诉他,苏小酒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强行提升实力的钝痛还蔓延在四肢百骸,寂欢失焦的瞳仁里倒映出空洞的寂静。

    许多龙族都说,采补这等事结束之后,另一方通常会起不来身,他本以为苏小酒也会下不了草堆,却没想到……

    果然,还是龙不行。

    闭上双眼,寂欢开始继续修补体内破损的经脉,却在下一刻从鬼丹连接的那根线上,感知到了他先前在熊周五体内留下的诅咒被动用的迹象。

    了然的神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很快,寂欢微微上扬的唇角就掉了下来,一路往下压到了阴郁到可怕的弧度。

    他从熊周五那儿得知,她也去了。

    几乎瞬间,寂欢就明白了为什么苏小酒会去。

    昨日她拼命炼制的丹药,或许也是为了今日而做准备。

    她想解决麻烦,实现带他回仙灵峰上居住的诺言。

    心上涌起了巨大的幸福感,与之而来的,还有难以压制的恐慌。

    他的诅咒攻击范围很大,对任何生物都拥有很强的杀伤力,除非与他本龙有关,否则会很容易受伤。

    寂欢苍白的唇边抿成了一条缝,紧紧捏着苏小酒留下的那只灵鸟,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瞳仁里跳跃着深渊一般的懊悔和自责。

    他为什么会没想过这种可能呢?

    心下有了决定,寂欢的双腿再次变成了尾巴,只是比先前苏小酒看到的银尾漂亮了一些,边缘漫上了一层有质感的金色。

    修长的手指略微用力,很快,一片特地留下的、冰凉的鳞片便被他攥在了掌心。

    ……

    “叽?”

    浓郁的血腥味从隔壁树洞传来,兔兔猫揉了揉毛茸茸的脸,其实不太想过去看。

    昨天晚上那条红眼睛的家养人鱼好恐怖,如果不是那个闻起来很好闻的小人类在,它都觉得喵喵快要被他杀掉了。

    今天一整天,那个小人类都没有回来,它就没敢出树洞。

    可是……

    血腥味真的好浓呀,比先前浓了好多倍,那个人鱼如果饿死了,小人类回来了会不会不高兴呀?

    兔兔猫宝石般的大眼睛里倒映着它身边吃剩下的草牛rou,犹豫了片刻,还是叼着rou,蹦出了树洞。

    “嗷!”

    可当它远远的看见那个睡在它原先树洞中的人鱼在干什么的时候,顿时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疯狂往外跳,一直躲了好远,才战战兢兢的抖了抖兔耳朵。

    它被吓的不轻,在山谷口呆了好久,一直等到了绿柳和郁离来。

    “……还真有一只巨魂兽幼崽。”一路风尘仆仆的、乘坐着仙灵峰唯一的一艘灵船、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崖底的绿柳看了看兔兔猫,在心底默默念了一句。

    “我、我、们、是、来、照、顾、我、哥……”郁离结结巴巴的,表达自己来的意图,希望兔兔猫不要挡路。

    只是兔兔猫是真的被吓傻了,只维持着把自己埋在雪堆里的姿势,绿柳两人很顺利的走进了山谷,看到了那颗白萝卜树。

    绿柳隐约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但她想着寂欢本就重伤也没多想,将苏小酒交给她的那个储物袋递给了郁离,说了句:“那你去送给你大哥吧。”

    她素日来从未欺负过仙灵峰上的任何一个记名弟子,偶尔还会站出来主持公道,但不作为就是不作为,那残疾人鱼如果厌恶她,那也很正常。

    小姐让她带上郁离,就是不希望给那人鱼带来二次伤害,他应该不会排斥郁离,这点道理绿柳还是明白的。

    郁离接过储物袋,径直朝树洞跑,心脏跳得飞快。

    从他奄奄一息的被哥哥从海里捞起来开始,他就一直和一群幼崽生活在春城的暗巷里。

    这些日子,除了哥哥会送食物出来给他们,他和一些有一把子力气的兄弟们都会去春城的码头当苦力,想办法赚钱,但最近冬季,活少,暗巷里的很多幼崽都快要饿死了。

    他这次自愿加入合欢宗,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确山穷水尽了,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哥哥的伤势。

    但好在,那个恶毒的女人不知道为何最近又开始喜欢他哥哥了,最起码在一段时间里,哥哥应该不会再被打了。

    郁离心底掠过这个念头,可越靠近树洞,鼻尖的血腥味就越浓,他脸上的担忧也快要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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