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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徊挠挠头:“就是,像范冰冰他们之前发的 ‘我们’,我不得先把你微博再占上?” 佟一心乐了,轻声说:“我又不是明星。” 严徊换了个套路,装作可怜巴巴地看着佟一心:“发一下,发一下吧。” 佟一心好笑地嗔了他一眼,月色太美太亮,严徊看到佟一心的纤长的睫毛上下一扫,眼波一漾,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儿了。 他放下吉他,往佟一心身边蹭了蹭,挨着他坐下。心里头那股热劲儿亢奋得不像话,人家都是小鹿乱撞,他感觉自己大概是猛犸象乱撞,还一路冲着小腹狂奔而去。 他的胆子被这头猛犸象撑了起来,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看着佟一心玉一样细腻莹白的脸,看着他眸子里钻石般的碎光,颤动的蝴蝶翅膀似的睫毛。严徊控制不住自己,还礼貌起来了,轻声恳求:“亲一下可以么?” 佟一心面色酡红,不知是被酒精还是暖气蒸的,低垂着眼帘,却轻扬起脸。 两人接吻,唇贴着唇,严徊没敢吻的太久,这样饮鸠止渴好像起了反作用,宽松的运动裤被撑起来个轮廓。他用舌尖在佟一心柔软的唇瓣上舔了一圈,分开唇,得了便宜还委屈:“你不和我官宣,我要哭了。” 佟一心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索性不说话。 “不对我负责,我真的哭了。你得哄我。”严徊接着耍赖道。 佟一心无语,却认真地摸了下严徊的眼角,一丝水痕也没有。 谁知严徊这厮真的赖皮,他抓着佟一心的手,往下走,钻进衣服,rou贴着rou,假正经道:“你摸摸看,小严它是不是哭了。” “不对我负责就算了,”严徊绷着脸说,“你哄哄它,它又因为你哭。” 佟一心:“……” 他觉得自己方才的那番感动还是应该拿去喂狗。 作者有话说: 嗷呜! 第34章 北京机场-金色翅膀 生活就这样一天天地过,转眼,2019年翻过了最后一页,进入了新的一年。 2020年北京的初雪来得早,一月五号当晚,莹润洁白的雪花飘飘扬扬从天而降,在摩天大楼的间隙中,在城市灯火的照耀下,析出彩虹色的梦。 朋友圈一下子被刷屏了,大家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记录下这场初雪。 “瑞雪兆丰年!”还有人这样感慨,城市的居民求不了丰收,但求风调雨顺,吉祥如意的一年。 严徊又开始忙了个新项目,周日自觉去公司开会,和国外的客户对接,因为时差的关系,结束时已经很晚。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向二十六楼的窗外望去,细碎在空中的雪粒自在挥洒,闪着曜石般的光。 结束后,他和同组的一个女同事一起进了电梯,同事随口提了一嘴:“严徊,最近看新闻了吗?” 严徊问:“哪个新闻啊?” 电梯里没有别的人,同事仍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用文件夹掩了下嘴:“之前有人发,武汉肺炎是非典又出现了,结果被警局官方辟谣。” 严徊没太关注这个,问:“所以到底是真的假的?我那天好像看到了一个 ‘武汉肺炎’的消息,但是一直没空细看。” “假不了,官方的说辞都特矛盾,”同事扯了下嘴角,不咸不淡道,“在微博上辟谣,其实那个海鲜市场,已经被下令关停几天了。” “真的是非典吗?!有确诊病例了?”严徊不太相信,他还记得自己小学时候非典的状况,停学了好几个月,家门都不怎么出,怎么能又卷土重来了? “是不是非典不知道,现在都说是 ‘不明肺炎’,不过倒是没几例,传染性不强吧可能。”同事只是觉得电梯里的沉默太尴尬,无所谓地说了个新闻,电梯门开了,地下车库那种不见阳光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对严徊笑笑,“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要赶的东西挺多。” 严徊拿出车钥匙和同事挥挥手:“拜拜,开车小心点啊。” 他转了几个弯找到自己的车,坐进驾驶座内,没急着打火,先查了下佟一心今晚的航班动态有没有受下雪的影响,果不其然,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在延误,软件上的起飞时间仍是“待定”。 他发了条微信过去:【今天还能飞吗?】 他以为佟一心在忙可能一时半会儿没法回复,结果刚系上安全带,手机就响了下:【我不知道诶,还在等机场安排除冰车过来除冰,乘客都已经在飞机上等两个小时了。】 严徊有一阵社会新闻看得多,担心道:【没有闹事儿的吧?】 佟一心坐在后舱的起降位上,快速回:【没,这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不过,要是等两个小时再不飞,我们就要step down了。】 佟一心又发:【不和你聊了,我得再推一轮饮料。】 根据国际民航公约,CCAR民航局制定了《客舱乘务人员飞行时间、值勤时间和休息时间的规定》【注1】,对于机组人员的最长值勤时间下达了明确界限,防止由于短暂性疲劳与累积性疲劳而危机飞行安全。而飞行人员的休息时间规定的更加严格。 佟一心这一次值飞的飞行时间本就较长,如果继续延误下去,值勤时间肯定会超,需要更换机组。佟一心往窗户外看了一眼,飞机一动不动停在原地,已经有薄薄的雪落在机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