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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霍斯尉。”脸上的笑诚意十足,日日夜夜司沛南曾用手描绘过的精致的过分的那张脸比一旁的穆泽泽还要漂亮几分,原来眉间的戾气早已经被收敛到了骨子里,他含着笑,云淡风轻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司沛南一样。 司沛南看见伸到他面前的手,猛然间抬起了头,撞进霍斯尉深邃眼眸里。 他也故作镇定,当作从来没有见过一样,脸上带着标准而又官方的刻意笑容,对霍斯尉颔首伸手,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几秒钟后又分开。 司沛南的声音冷静又清晰,他也微笑着看向霍斯尉:“你好,司沛南。” 司北看得出司沛南的反常,虽然礼数仍旧周到,但还是横插一脚将司沛南拦在了身后,对霍斯尉扬起一个笑容:“你好,我是司北。” “他是我的亲弟弟,司沛南。” 走马灯在霍斯尉的脑海里开始播放,一帧一帧,定格到了初见刘志文的那一天,霍斯尉笑得肆意又张扬,毫不客气地拦在司沛南的身前,对刘志文介绍道:“ “这是我的亲弟弟,霍斯南。” 原来霍斯南不是霍斯南,霍斯南是司沛南。 霍斯尉不是霍斯南的弟弟,司北才是。 霍斯尉微笑,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却是不经意间扫过司沛南:“数年久别,牵挂至今。” 被司北挡在身后的司沛南身体更是一僵,鼻尖一酸,咬着舌尖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满嘴铁锈味,身体更是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他原以先设想过的重逢场景无一不是以最惨烈的结局收尾,却忘了已经过了五年,也足以让一个性情恶劣的人变得低调内敛。 “哈哈哈哈哈哈”杨怀清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龃龉,只觉得霍斯尉今天格外好玩,她抻着脖子看向霍斯尉,“你莫不是傻了,前几天才同斯麒见过一面,虽说他的确从长白回来不久,仔细算算也的确好多年没见了。”杨怀清笑声爽朗清脆,带着不多见的娇俏。 “嘿你这就不懂了吧?”跟在霍斯尉身后的周致宁接了话,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几天没见斯麒当然就是数年,要我说斯尉跟斯麒的感情可是真瓷实。”他这话里带着揶揄,一下子就将气氛给热了起来。 “甭来这一套啊,致宁!”泽泽也笑了,“谁不知道咱谌斯麒打小就喜欢怀清了啊?” 众人哄堂大笑,一个接着一个打趣着挽着胳膊站在一起的一对新人。 司沛南也在这混乱的气氛中视线与霍斯尉撞在了一起,一副慵懒的矜贵样,对着司沛南嘴角永远勾着一抹笑,除了霍斯尉,只有霍斯尉。 司沛南在刹那间心猿意马。 作者有话说: 霍斯尉:又是一年夏天到了,我也又想你了。 司沛南:我仍想与你有个结局。 第89章 对不起、没关系 暮色四合,笼罩起一层深蓝色的雾纱,厅宴外灯火通明。客人们在侍应生的带领下从偌大的后花园穿行而过,从另一处大门进了礼堂。 观礼的大多数都是父母一辈的人,被引着坐在了最前面。整个礼堂亮如白昼,杨怀清提着礼服刚一进门就被惊到了,戳了戳身旁谌斯麒的胳膊,嗔笑道:“订婚都这么大的排场,那结婚怎么办?” “你就是要银河,你信不信斯麒都能跟你弄过来?”司北走在司沛南身旁,若有若无地护着他,嘴里还不忘打趣杨怀清。 “那必须,不然我为什么要嫁给他!”杨怀清轻哼一声,满脸骄傲。 司沛南低头也跟着笑。 “南南,你以后对媳妇也要像你姐夫对我一样。”司沛南作为杨怀清曾经唯一的听众现在又莫名奇妙被耳提面命,怀清表姐的声音不容置疑,看向他的表情面带狐疑。 司沛南连连点头,“行,我遵命。” 听见司沛南这么一说,她才赞许地点了点头。 司沛南略带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眼见着杨怀清都在台下候着了,而他们这一群人怎么反而往后去了。 他讶异地转过头看向那一对璧人,偏过头低声询问司北:“我们不用跟在怀清表姐身后吗?我们这是去哪儿?” “这儿。”穆泽泽脚步陡然间一停,他们现在正停在长椅的左边,前面还正坐着一众长辈亲友,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说话的几个都在这儿,他往里走了几步道:“随便挑个位置坐。” 后面几个人也没客气,就近落了座,司沛南坐在最外沿,霍斯尉坐在他的另一段最外面。两个人隔得距离是最远。 司仪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牧师,鼻梁上还挂着一副玳瑁的圆框眼镜,拿着话筒往两位新人中间一站,别说还真有点儿中世纪订婚仪式的感觉,除了布景太过亮眼以外。 牧师声音算不上大,拿着话筒才勉强让整个礼堂听清他的声音,可能有关习俗问题,牧师的致辞里还中英夹杂。 司沛南委实是顶不住,少年时不爱念文科就是因为太过于催眠,老师唾沫星子横飞,他能在底下好整以暇地睡一整节课,要是怕被抓那就在底下看别的书,文学作品什么杂七杂八的,总之比老师讲课来的提神。 这个老牧师的语调忒平和,司沛南已经开始低着头默默打盹,时不时随着周身的人机动地鼓个掌,勉强也算是跟着流程走了一遍。 那边的霍斯尉倒还好,没那么困,但是也并不认真,时不时低头轻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