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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没找着霍少吗,我仨接你来了,楼上都且闹着呢。”贺行说着说着就过来揽了霍斯尉的肩,不由分说地就推着他往二楼去:“你爷寿辰跟你寿辰似的,八抬大轿才能请得动你,景轩找了好多地都没找到你,谁想——” 贺行低低地笑了一声,眼神促狭地看着霍斯尉:“谁想你一个人会情儿呢?” 霍斯尉听见贺行一口一个情儿听得烦,声音霎时就冷了几分:“一口一个情儿情儿,跟我情儿是你妈似的。”霍斯尉明言讽刺,知道话不妥他偏要说,这就是霍斯尉,但别人口里说的是司沛南,所以他多添了一句:“一个很好的朋友而已。” 贺行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他mama是半路杀出来的明三儿是圈子里都心知肚明但从不多说的事儿,虽说他早早认祖归宗但跟那些根正苗红的二代还是不一样的。乖戾张扬,父亲也是个当政的,都不敢惹,后来和霍斯尉玩到了一起,两尊阎罗。 但比起来,还是霍斯尉更恶劣一些。 由此,霍斯尉知道贺行心里不爽他也懒得看一眼,自顾自地上了楼。 甫一上楼就被人叫住了,一桌子正在玩桥牌的正是霍斯尉之前的狐朋狗友们,霍斯尉状似讶异挑着眉一一打了招呼,礼数周到齐全。 只是再往前多看了一眼,霍斯尉就见到了霍正军身边的那个秘书,现在正极有礼貌地招待着二楼的宾客,那股子办事周到的劲儿都快赶上霍雯了。霍斯尉嗤笑一声,踢开了面前一把椅子,动静倒是不大,但也能引起对方的注意了。 “斯尉!”邵景轩低喝了一声霍斯尉的名字,这些年来霍斯尉和他父亲的矛盾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从小与父亲不在一起,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一些传言。空xue来风,捕风捉影的事正是因为有所以才有传言,年少的霍斯尉听信了传言,与沈君竹势同水火,因为传言说沈君竹是霍正军的私生子。 虽然霍正军从来都是否认,但霍斯尉却从来不信,因为他曾经亲眼看见过那张纸质的报告单。而也是从那时候起,原本脾气还制得住的霍斯尉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愈演愈烈,最后被霍正军送到南方,变相禁足。 邵景轩怕霍斯尉一个冲动直接砸了场子,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贺行和祁思敏更是早就停步在了二楼拐角栏杆处。 贺行冷笑着握着拳,准备看霍斯尉又一次驳他亲爷爷的脸面,想想都觉得丢人和好笑。 可谁知霍斯尉往椅子上又踢了一脚,不是踢,准确来说是用脚拨开,动作幅度不大。然后把面前的路给清开了,脸上依旧挂着刚刚一样和煦的笑,跟相熟的人一一打着照呼。 席间不知是谁松了一口气,看好戏的人也愣住了,发现并没有发生自己想象的事故。霍斯尉整理了面前的领带,偏过头问邵景轩:“你叫我做什么?” “我……”邵景轩话噎在了喉间。 “你放心,我有分寸。”霍斯尉知道邵景轩是担心自己,好笑之余多的是感动,毕竟昨天自己话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 “斯尉,好久不见。”沈君竹即使是穿着一身便装也遮挡不住他一身出众的气质,英挺俊俏的脸上见到霍斯尉后溢出的笑有些局促但也不失真诚。偶尔霍斯尉也会思考那张纸质的报告单是否出了错,毕竟沈君竹的性子与霍正军并不相通。但那是霍正军的警卫员给霍正军送过去的文件中夹杂着的报告单,被霍斯尉在家里偶然截到后看到的。 所以,没有错。 想到这霍斯尉的脸色渐渐又冷了下来,与对面的沈君竹四目相望,霍斯尉淡漠地“嗯。”了一声,这是他头一次见着沈君竹没有发作。 贺行一脸愕然地看着前面平静的两人,“表哥的脾气好了很多。”一旁的祁思敏突然间出了声,贺行与他对视一眼。 邵景轩听见霍斯尉这么一声“嗯。”才意识到霍斯尉跟沈君竹从前的交锋是真的告一段落了,也真正意识到霍斯尉的脾气秉性变了。但刚刚对着贺行明明还———— 邵景轩眼神一动,心中明了了几分。 霍斯尉一来,沈君竹就主动离开了,天知道这位祖宗的脾气是什么样,他不想跟他有冲突,也不想给自己找事,率先下了楼。不过路过楼梯的时候却被人绊了一脚,沈君竹仰起头一看,冲他笑得一脸挑衅的正是和霍斯尉关系极好的贺行。 沈君竹眼眸暗了暗,没搭理,径直下了楼。 霍斯尉可算是忙起来了,陪着客人打牌,听着他们说这半年来A市发生的事。霍斯尉挑的这桌人忒有讲究,都是以前认识但是不怎么熟的,霍斯尉一过来坐下其他几个人都有点诧异,但互相对了眼神后心照不宣地接着聊着天。 打了一下午牌几个人的关系瞬间拉近了不少,加上霍斯尉对着几个人观感不错,还约了以后继续打牌。 “那一波都是周党的。”牌打完了,坐了一下午没挪窝的霍少伸了个懒腰,邵景轩的话悠悠地就从耳边响起,霍斯尉被吓得往旁边挪了一步。 看着邵景轩那张幽怨的脸剜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骂他:“滚。”临了了,霍斯尉怕他误会,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这桌看着面善,正好缺了一个人,我才过去。” 邵景轩“嗯”了一声,他知道霍斯尉没别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